陳子豪慌張的將目光投向身旁不遠的地方。
陳剛那血淋淋的人頭,依然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陳子豪一下子,將不久前所有的事都想了起來。
這次,他很堅強,並沒有再次暈倒,而是急切的向四周打量。
就在陳子豪坐起身的時候,那小狗就機警的一下閃進了灌木叢裡,而好瀚也跟著追了過去。
當陳子豪真正清醒的時候,身邊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頭看著他。
他不管不顧的從灌木叢裡鑽了出來,腦袋慌張的左顧右盼,很快他就發現了在巨石邊的三人。
陳子豪心裡想要三步並作兩步,急迫的走到人多的地方。
可他越走雙腿越無力,腳下就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怎麼都使不出勁來。
邁著虛浮的步子,他晃晃悠悠終於走到三人面前。
陳子豪突然感到頭暈眼花,渾身冷汗唰唰往下流。
他知道自己低血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慌忙的摸了摸口袋,竟然空空如也。
還來不及想起,所需要的糖果一般都是保鏢隨身攜帶。
陳子豪就“啪嘰!”一聲,撲倒在地上。
林硯煙皺了一下眉頭,急忙走上前去,準備看看陳子豪的情況。
林硯凝見妹妹走了過去,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意識有些不清醒,又飢腸轆轆的陳子豪突然抓住了林硯凝的小腿,
嘴裡有些含糊的說:“饃、饃……給個饃……”
林硯凝一腳踢開了陳子豪的鹹豬手,羞憤的叱責:“你個登徒子,竟敢非禮我!”
說完,掉頭就要走,可又覺得氣不過,回過身朝陳子豪的要害給了一腳。
這才氣呼呼的走了。
而,陳子豪當場捂著下面,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林硯煙見陳子豪色膽包天,當著自己的面也敢如此,厭惡至極。
但看到他已經這般狼狽,也不準備和他計較,棄之不理就好了。
沒想到姐姐的爆脾氣又失控了,竟然直擊陳子豪的要害,這要是真把人踢壞了。
那可不好收場!
畢竟,陳子豪的家世在市裡來說也算是高門大戶,數一數二了。
林硯煙急忙蹲下身子,問:“你沒事吧?”
陳子豪心裡一萬頭羊駝飛奔,這你嫲!我都疼這樣了,你還問我沒事吧?
不過,他實在疼的說不出話來。
只能在心裡不斷的問候林家的祖宗十八代。
林硯煙見陳子豪悶不作聲。
心想這應該是傷的不輕,想著將這事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子豪啊!你也不能全怪我姐姐,他是脾氣大了點,出手重了點,可你也有錯啊!”
陳子豪忍受著丹丹快碎了的痛苦,心想自己這八成是要廢了,你還說你姐只是出手重點。
不由內心悲憤,幾近崩潰。
見陳子豪依然捂面痛吟。
林硯煙一臉愁容,繼續說:
“你說你色膽也太大了,你不光摸我姐的腿,還要在嘴上喊出來,你看你都說了什麼?
摸摸、給摸摸!你自己想想,哪個女的遇到這事不生氣!”
陳子豪聽後,立馬愣住了,痛苦的呻吟聲也小了不少。
他的內心在吶喊,我他嫲,那是要個饃饃吃啊!
要不是為了緩解低血糖,我至於嗎?
我一個富三代都已經低賤到要一個饃吃了,你們還要落井下石!
陳子豪想到這裡竟然雙手上移,捂住臉痛哭起來。
哭的很是傷心!
林硯煙見陳子豪先是呻吟聲小了,現在又不捂著要害了,而且哭聲中帶著懊惱。
她覺得陳子豪應該是傷勢不重,又在自己的苦口婆心下,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林硯煙轉愁為喜,拍了拍陳子豪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個爺們,胸懷廣闊,不會和我姐姐計較的!”
陳子豪感受著下面傳來的巨痛,內心徹底崩了,我的寶貝蛋蛋啊!碎了!
這以後我還能算是個爺們嗎?
他的哭聲更大了,裡面蘊含了滿滿的對未來的絕望。
那哭的簡直是一個傷心欲絕。
悲痛的淚水,彷彿是被開啟了水龍頭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如同陳子豪現在的思緒一般,不受控制的將從小到大所有的傷心事,一一在眼前流過。
那些陳年的傷心往事,突然被一股羞恥、悲痛、恐怖的記憶碾的粉碎。
那就是今天所遭遇的一切,
那個人、那隻狼、那個怪物、還有林硯凝、林硯煙。
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
今天遇到的所有人,他們該死!統統都該死!
陳剛已經死了,哈哈哈,死的好!他沒能保護好我,也該死!
“哈哈哈……”
陳子豪竟然突然止住哭聲瘋狂大笑。
可,片刻後,他又低語抽泣起來。
“都該死!都該死!……”
陳子豪不知道,其實還有一隻呆萌的小狗狗,也曾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嫌棄的標記。
要是他知道的話,也會將那可愛的小傢伙列入到該死的名單裡。
好瀚在灌木叢裡追尋了一陣小狗。
最後在密集難行的灌木中徹底失去了小狗的蹤跡,只能悻悻而回。
可,一回來就看見躺在地上悲慟的陳子豪。
“肥牛,這是咋了?難道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激動到難以自已了!”
好瀚疑惑的看著陳子豪,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肥牛聽不懂好瀚所說的難以自已是什麼意思,問:“你說的是啥?”
好瀚想到肥牛的文化水平有限,只能解釋道:
“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肥牛看著陳子豪的凸處,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哦,的確是控制不住,是誰也控制不住啊!”
好瀚不明就裡的說:“有這麼誇張嗎?”
“你被踢上一腳,你也控制不住!”
“啥一腳,踢哪裡了?”
好瀚覺得自己應該是錯過了什麼,八卦的問了一句。
肥牛用嘴呶了呶兩女的位置,又用眼神掃過陳子豪的下面,意思讓好瀚自己看。
心有餘悸的說:“就那裡,看著就疼!”
好瀚看看蹲在陳子豪身邊的林硯煙,又看看站在一旁臉子拉的老長的林硯凝,大概猜出了發生了什麼。
心裡暗歎,你看這娃都疼成啥樣了,真是太慘了,太可憐了!
這鐵蛋功一定要學啊!
隨即,好瀚對肥牛發出真摯的感慨。
“小牛牛,你明白我為什麼對鐵蛋功這麼仰慕了吧?你想想要是這小子練了鐵蛋功,還會遭這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