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凌的開始

“玫玫，你沒事吧？”麥冬一行人氣勢洶洶走後，姜央撲到寧玫身旁，睫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身體上雖然沒有疼痛，但是寧玫心裡傳來陣陣疼痛，如同無盡的波瀾攪動著她的內心。

她的眼神些許慌亂，頓時覺得喉嚨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央央，真的是我害死的路迪嗎？可我真的沒有……”

姜央抱住她，儘管手還在微微顫抖，但還是盡力冷靜地輕拍著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寧玫抬起頭，環顧四周，教室裡僅剩不多的同學，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冷漠又鄙夷的。這裡面也包括與她和姜央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盛桉。

“連你也不相信我嗎？”寧玫凝望著他，眸中有著殘存的希望。

“我昨晚看到了。”盛桉的目光陰冷銳利，像鋒利的刀子一樣落在寧玫的身上，那眼神令她感到十分陌生，“是你二哥帶人去了路迪家，把他和他的爸媽都殺了。路迪媽媽臨死前還下跪祈求他放過路迪。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你二哥說，他該死。”盛桉唇邊現出一絲冷笑，“寧玫，他是你二哥，誰會相信不是你回去通風報信？”

聽到這兒，寧玫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殆盡，如深潭般徹底死寂，巨大的波濤似乎在她的胸膛中橫衝直撞。

“央央，你先走吧。”放學後，寧玫朝姜央擠出一絲笑容，“如果看到我二哥，就跟他說我今天晚點回家……不用等我了。我去趟洗手間。”

沒等姜央詢問，她迅速地離開了教室。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二哥，她無法把平日裡和顏悅色的他與盛桉所說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形象聯絡到一起。

“嘩啦嘩啦……”

剛邁入洗手間的寧玫，被一桶從天而降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隻胳膊就被人扭到了身後，被牢牢攥住。

冰涼的水珠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她的頭髮上落到臉上，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目光中皆是憤怒的麥冬。

以及身後束縛著她胳膊的麥冬的跟班——周馳和嶽躍。

“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還手啊。”麥冬惡狠狠地盯著她，用手輕蔑地挑起她溼漉漉的下巴。

她用力想掙脫，卻被身後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孩制約地更加牢固。

麥冬一個巴掌甩到了她臉上，清脆的聲音在洗手間中迴響。她的臉被打得歪了過去，嘴角滲出血絲。

“我說過，不會讓你好過的。”麥冬狠狠拽著她的頭髮，眸中有無盡的寒意瀰漫，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憑什麼你活著，路迪卻再也醒不過來？”

寧玫疼得發顫，卻努力抿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回去通風報信。”麥冬的聲音盡顯涼薄，“第一，你是在為死去的路迪贖罪。”

“第二，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告訴了第二個人——你有人保護，但你的好朋友姜央可沒有，我們會有一萬種折磨她的方法。”

當寧野走進學校看到渾身溼透，滿身傷痕的寧玫時，他的眉心猛地就蹙了起來。

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寧玫身上，把她攬入懷中，他面色鐵青，眉頭緊皺，卻沒意識到寧玫對自己躲閃的目光。

“玫玫，發生什麼事了？誰幹的？”他低啞的聲音中蘊含著即將噴湧而出的怒氣，卻盡力用冷靜的語氣問道。

“沒什麼。”寧玫並沒有直視他，“我跟同學放學後練習拳法，不小心把洗手間的水桶踩翻了，摔倒在地上，衣服都溼透了。”

“練拳？誰下手這麼沒輕沒重的？”寧野的臉色有些許的緩和，卻還是有一絲狐疑。

“男生嘛，要是輸了肯定覺得沒面子。”她搪塞道，“我們回家吧。”

在路上，寧玫很多次想要開口問二哥為什麼要殺死路迪一家，她的心裡藏滿了憤怒與疑惑，卻想到了二哥昨晚突變的臉色。

如果自己問了，他一定會懷疑自己身上的傷是哪來的，然後又會造成更多人的死亡。她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席捲了自己的內心。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無比，彷彿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讓她感到窒息。

而寧野也在心裡揣測著寧玫的想法。

昨晚他雖然沒從寧玫口中聽到想要的資訊，但是還是從宮星那裡調來了整個學校的監控，命令整個學校的人對著監控整整三個小時，最終在操場的角落發現了跟寧玫對話的路迪。

他立即上報大哥，果然聽到了“立即處死”的命令。

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路迪的死訊，但是他也勒令宮星不要讓她知道是自己殺死了他。

玫玫現在在想什麼呢？她為什麼沒開口問自己？他眉頭緊皺，深思著，難道是自己昨晚的失態嚇到了她？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提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這晚，寧玫睡得很早。且晚餐時，一向嘰嘰喳喳談論學校裡發生的事情的她變得異常沉默，只是偶爾搭話回答大哥和二哥關於學習上的問題。

晚餐後，她淡淡地說了句“我困了”便上了樓。

“玫玫身上的傷，怎麼搞的？”寧淮直到看不見寧玫的背影，才開口問寧野。

“說是放學後跟同學練拳時受的傷，一群手腳不知輕重的畜生。看她在學校累的，回家都不怎麼說話了。明天我會去找宮星，讓他別給玫玫這麼大壓力。，”

“昨晚的事情怎麼解決的？”

“處理好了，一家三口槍斃後扔海里餵魚了。”

寧淮點頭默許。

“以後要更加註意資訊封鎖，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學校裡的輿論也要控制，讓宮星多加幾節理論課，把他們散播出去的言論洗刷乾淨。”

“是，大哥。”寧野頓了頓，“大哥，按寧寒往常的效率，早該完成任務回來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這事你不用擔心，他已經發來訊號了。明早我會出島，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到時候會跟他一起回來。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玫玫。”

“放心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