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運的轉折（2）

“好的，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可以在 1 樓託孩子或者姑娘們喊我。”她微笑著向鄧布利多告別，然後朝著樓梯口走去。

鄧布利多在門口等待了一會兒，輕輕敲響了房門，開口問道：“兩位先生，我能進來嗎？”

“請進。”屋內傳出一個清澈透亮的聲音。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男孩。一個男孩坐在小床上看著書，另一個男孩站在窗戶邊張望著。

兩人看到有人進來，紛紛看向門口。鄧布利多打量著他們，只見這兩個 11 歲的孩子都很高，黑色的頭髮，蒼白的面龐，已能看出日後的英俊風采。似乎因為是雙生子的原因，兩個人的五官有些相似，可還是能明顯看出不同來。坐在床上看書的那個，五官相對柔和，臉上掛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可是鄧布利多還是看出了，那微笑下帶有一層戒備，給人一種微妙的距離感，仔細觀察他的眼神，也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警覺與冰冷。溫和與冷酷這兩個矛盾的詞語，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另一個站在窗邊的男孩，面龐更加的冷峻銳利，神態有些陰鬱，眼神中雖然同樣隱藏著警覺和冰冷，不過也流露出對他的一絲好奇。

“你們好，先生們。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向前走了幾步，向窗邊的男孩伸出了手。

湯姆遲疑了一下，伸手握住，說道：“我是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坐在床上的是我的兄弟，傑瑞·馬沃羅·裡德爾。”

“你們好，傑瑞（湯姆）。”鄧布利多隨和地說著，“介意我坐下嗎？”

湯姆點了點頭。鄧布利多坐在另一個床旁邊的椅子上，與兄弟二人對視著。

湯姆率先發問道：“您是心理醫生嗎？如果您是來給我們做輔導的，那麼我很抱歉地告訴您，我們不需要。”

傑瑞發出輕笑聲。鄧布利多看著湯姆，耐心地回答道：“我不是心理醫生，我是一所學校的教授，我想邀請你們兄弟二人到我的學校上學，我們的學校....”

“不....我們不去。”湯姆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神色變得很焦慮，聲音中也帶著一絲顫抖。還沒等鄧布利多說完，他就快速拒絕了。

鄧布利多驚訝地看著湯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湯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T（Tom），深呼吸。”傑瑞對著湯姆平靜地說。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湯姆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湯姆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科爾夫人的話更加的深信不疑，湯姆似乎很聽傑瑞的話。

傑瑞拖著椅子，坐在了湯姆的旁邊。與鄧布利多面對面，盯著他藍色的眼眸，平靜而沉穩的說道：“很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幕。湯姆對上學的事情有些焦慮。因為之前來過一個不太友好的寄宿學校老師，他曾試圖強行帶走湯姆。過程中施加了暴力，所以他有些反感寄宿學校。”

鄧布利多聽到傑瑞的解釋，表示理解。他用溫和的聲音開導著湯姆：湯姆先生，我們的學校雖然也是一所寄宿學校，但它跟普通的寄宿學校不一樣。它不會對學生施加暴力，也不會體罰學生。它有一些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看著傑瑞和湯姆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後，滿足地繼續說道，“它是一所魔法學校。”

“就跟你們兄弟二人一樣，它是專門為有特殊才能的孩子們開辦的一所魔法學校。”聽到鄧布利多的話，兄弟二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傑瑞微微眯起了雙眼，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而湯姆卻突然變得有些亢奮起來。

“魔法？”湯姆重複地問道。

“是的。”鄧布利多給予肯定。

湯姆壓低了顫抖的聲音，詢問道：“我們的那些……那些本領，原來是魔法嗎？”

“你們有什麼樣的本領呢？”鄧布利多面帶古怪的微笑，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問道。

“很多，很多……”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男孩，興奮的紅暈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此刻顯得異常亢奮。但還沒等他準備說出他們有什麼本領的時候，就看到另一個叫做傑瑞的男孩的手掌快速地拍向了湯姆的後背，發出了“啪”的一聲。

湯姆“嗷”的一聲喊了出來，他有點生氣地看向突然打他的傑瑞。卻發現一直保持在傑瑞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又嚴肅的表情。他盯著傑瑞的眼睛，從中讀出了警告和擔憂的意味。

湯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過於興奮了，他差點忘記了傑瑞之前對他說過的話。湯姆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睜開眼向著鄧布利多說道：“很多...很多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一幕，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有一個好兄弟，不是嗎？”隨後便露出了微笑，看向傑瑞的時候，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讚賞。

湯姆沒有回答，傑瑞接替他說道：“先生，我們很榮幸接到貴校的邀請，不過我們還是不太相信您說的關於魔法的說辭。您能給我們展示一下嗎？”

只見鄧布利多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了一根“樹枝？”，衝著兄弟二人破舊的衣櫃輕輕一揮，破舊的衣櫃瞬間變得華貴起來。兄弟二人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變化。湯姆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衣櫃，確認這不是幻覺後，他轉過身，滿臉震驚地看著傑瑞。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麼時，衣櫃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響。湯姆有些疑惑地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神情嚴肅地說道：“看來衣櫃中有些不屬於你們的東西。”聽到這句話，湯姆的神色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他狠狠的看了鄧布利多一眼，隨後便開啟了衣櫃，原本屬於兄弟二人裝東西的盒子在衣櫃中跳動著。他把它拿出來後，盒子便停止了跳動。

鄧布利多又揮動魔杖，衣櫃恢復成了原先破舊的樣子。

“請開啟它。”鄧布利多用不容拒絕的語氣清晰地說道。

湯姆開啟了蓋子，看也沒看就把裡面的東西倒在了床上。一卷由各個面額組成的英鎊、一個頭繩、一把小刀和一個失去光澤的老舊口琴。

湯姆的臉上沒有絲毫羞愧的表情，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鄧布利多，彷彿在重新審視他。

鄧布利多開口教育著兄弟二人，“雖然現在你們暫時沒有進入霍格沃茨，我也不暫時是你們的老師，但我想告訴你們，即使在霍格沃茨，偷竊行為也是不被允許的。你們要...”

“夠了！”傑瑞站起身來，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他昂起頭，緊握著雙拳，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他像一隻憤怒的小獸一樣與鄧布利多對峙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如果霍格沃茨都是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論的傢伙，那我們是不會去的！”說完，他走到湯姆身邊，把沉默不語的湯姆擋在了身後。

鄧布利多絲毫不介意傑瑞此刻的狀態，繼續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在霍格沃茨，我們教的不僅僅是如何使用魔法，更重要的是如何掌控它們。像是我聽說的那些事情，我想你們並非有意為之。還有偷竊，這些都是不被魔法社會所容忍的。。而魔法部，也就是麻瓜社會的政府部門，會對惡意使用魔法傷害他人的巫師施加懲戒。不論是傷人，還是偷竊放在哪個社會都是不被容忍的，不是嗎？每一位新加入巫師社會的巫師都必須接受的就是，一旦進入了魔法社會，就必須服從魔法社會的法律。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把不屬於你們的東西物歸原主，並向你們傷害過的人道歉。”

“我說，夠了！！！”伴隨著傑瑞憤怒的吼聲，兩股對於鄧布利多來說微弱的魔力外放了出來，充滿著惡意與警告，彷彿下一刻就要攻擊他一般，企圖驅趕他，彷彿他是一個闖入兩隻小獸領域的不速之客。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站在哪裡！你現在站的地方是一家孤兒院，這裡面從小都是沒有見過父母的孤兒，我們有自己的生存準則。”傑瑞原本清澈的聲音，在魔力釋放的壓力下變得有些沙啞，他對著鄧布利多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在孤兒院生活過嗎？你體會過為了一口吃的需要跟無數人爭搶的日子嗎？你體會過被更強壯的孩子欺負壓迫的日子嗎？你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嗎？你體會過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叫做怪胎的日子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評價我們這些孤兒的生存方式，總是說這樣不對，那樣不對的。那你告訴我，在這孤兒院裡，在這個社會里，想要活下去，怎麼才是對的？ 現在，請你離開！這些東西我們是無法歸還的，我們也不會去道歉的。至於學校，我想我們這兩個孤兒還是不要去汙染那個地方了吧！”

傑瑞用憤怒的聲音聲討著鄧布利多，湯姆也保持著魔力外放，陰沉著臉盯著他。

鄧布利多眼神複雜地看著兄弟二人，他感覺自己有些草率了。明明已經聽過科爾夫人講述的那些事情，可在看到盒子的那一瞬間，他還是第一時間認為這些東西是兄弟二人偷竊得來的。他感覺自己錯了，他對孤兒們帶入了一種錯誤的判斷。先入為主地認為孤兒們總是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在加上最近和格林德沃的爭鬥，讓他有些無法沉下心來去真正的思考了。

湯姆把手搭在傑瑞的肩上，輕輕地捏了一下。傑瑞收斂了一下怒火，喘息著說道：“你來到這裡不過才幾個小時，就以為能瞭解我們的全部事情嗎？你甚至對孤兒院曾經發生過的事都一無所知。你就這樣用身份、用實力強迫我們，企圖用強權統治我們，如果你們都是這樣的人，那跟外面那些人說的法西斯又有什麼區別？”

鄧布利多低著頭，聽著傑瑞的聲討，用沙啞的聲音對著兩個孩子說道“抱歉，孩子們，我最近有些.....因為我錯誤的認知說出了錯誤的話。我感到很抱歉。”

“學校中並不是都像我這樣的人。他們很善良並且團結。我只是經歷了一些事情，讓我變得有些迷失自我，看來....我得需要時間來重新來認識一下自己。”鄧布利多看著兄弟二人的眼睛，充滿著歉意，“請認真考慮一下去學校學習的事情，如果這份力量不加以學習和引導的話，就怕有一天你們會傷害到你們所愛的人。”然後，他掏出了兩個小袋子和兩封信件放在床上，“這是學校給予學生們的助學補助和上學需要的清單。”

說完，鄧布利多告訴了兄弟二人如何去對角巷的位置，便匆匆離去了，他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湯姆看著鄧布利多離開的背影，緩緩收回魔力，臉上露出詢問的神色，看向傑瑞。

傑瑞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空地上玩耍的孩子們，陷入了沉思。

“傑瑞，你在想什麼？”湯姆的聲音在小屋裡響起。

屋內沉默了許久，才又響起聲音。

“我在想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這股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難以操控了？”傑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湯姆沉默著點了點頭。傑瑞轉過身來，直視著湯姆的眼睛，說道：“孤兒院的孩子越來越多，科爾夫人他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這次來的只是一個魔法學校的老師，下一次來的，誰知道會是什麼人？萬一是軍隊呢？或是警察呢？我們絕對不能給孤兒院帶來麻煩。”

傑瑞停頓了一下，低下頭，輕聲說道：“他還說，那個學校裡面都是像你我一樣的人。在那裡……應該不會再被人叫做怪胎了吧。”

“那我們就去那裡，不僅僅是為了孤兒院，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湯姆的手扶住傑瑞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這也許是一個轉機，傑瑞，振作起來，別忘了，我們還要實現夢想呢。”

“但那裡可能會比孤兒院的情況更加複雜，更加危險。我無法保證能帶領咱們走向正確的道路。”傑瑞抬起頭，看著湯姆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湯姆笑了一聲，一邊拍著傑瑞的肩膀，一邊注視著傑瑞的眼睛，安慰道：“我一直相信你，你可以的。咱們會努力活下去的，不是嗎？就像以前一樣。”說完，他伸出了手。

傑瑞沉思了片刻，緊緊地握住了湯姆的手，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是的，就像以前一樣。我們一定能活下去的，為了我們的夢想，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我一直相信著....”湯姆的眼神中充滿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