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會結束後,寧穗鈺從展會大廳離開,當她正要拿著車鑰匙正準備去地下車庫將自己的車開出來的時候,廖榮琛開著車把她前方正要走的路給截住了。

寧穗鈺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個拐彎,廖榮琛像是算計好一樣,穩穩地停在她面前。

“上車,”廖榮琛將靠近駕駛位置的車窗降下來:“去寧宜籤合同。”

寧穗鈺心底覺得有些好笑:聽廖榮琛說的意思,好像他自己倒是東道主。

“我有車,就不勞煩您了。”介於周圍還有人,寧穗鈺雖然明知這是廖榮琛故意設的套,但還是擺出一種得體的樣子,做給外人看。

“我都把車開過來了,你不上的話,恐怕在外人面前會覺得寧宜的執行長太不近人情了吧?”

廖榮琛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可是語氣卻有著不容反駁的逼人架勢。

說實話,以前給廖榮琛甩臉子那都是私底下,可是現在不一樣,廖榮琛現在做的事都是跟寧宜的業務搭鉤,那就當然不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寧穗鈺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要是拿出之前對待廖榮琛的態度,那對寧宜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啊?”

一句話,廖榮琛就將寧穗鈺逼的無路可退。

廖榮琛是在風雲變幻的商業場裡打磨數年的人,算計是他的拿手好戲,寧穗鈺在他面前,連被稱為雛都不夠格兒。

寧穗鈺也自知這次是失算了,她也認栽,可是廖榮琛說出的下句話,卻讓她瞬間炸毛。

“我的車在你眼裡這麼危險嗎?怎麼,怕我在車上幹你?”

“你有毛病啊?”

看著寧穗鈺一瞬間的失態,廖榮琛扯起嘴角哼笑兩聲。

精於算計的腦子是他遊刃有餘的資本,他深深吸了口煙,然後向寧穗鈺那邊吐出煙氣,舉止輕浮至極。

“那就上車,看看膽兒。”

寧穗鈺恨恨地咬著一口銀牙,衝動使然下,她將手裡的車鑰匙拋給身後的秘書,讓她將自己的車開回公司,然後自己轉身,去拉開車門上車。

“哎——”廖榮琛看見她拉後面車門的動作,便出聲制止:“過來坐副駕。”

寧穗鈺將眉毛皺起來:“前面煙味濃,我不習慣。”

聽了這話的廖榮琛,抽菸的動作一頓,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將香菸利落的碾滅,然後扔進菸灰缸裡:“過來吧。”

寧穗鈺沒了其他由頭,只能繞過車後面,走到車頭前,拉開靠近副駕的車門,上了廖榮琛的車。

上了車後,寧穗鈺沒有多言語,將安全帶繫好後,便說:“去寧宜吧。”

廖榮琛也沒墨跡,將車子啟動,便帶著寧穗鈺去往寧宜。

在路上,寧穗鈺從包裡摸出個小橘子,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吃。

不消多時,橘子很快吃完,寧穗鈺手裡只剩下橘子皮。

但是她卻沒扔,手裡握著橘皮,不時拿到鼻尖去聞一聞。

廖榮琛以為她不好意思扔垃圾,便開口說:“垃圾可以先扔菸灰缸裡。”

寧穗鈺坐在副駕上,心裡默默白了廖榮琛幾眼,然後說:“不用。”

約莫過了幾秒,廖榮琛好像後知後覺地明白她手裡為什麼一直攥著橘皮,便將靠近副駕的車窗給寧穗鈺降下來。

一瞬間,初夏的晚風伴著道路兩旁綠化帶的青草綠枝的芬芳貫穿進車內,讓寧穗鈺感覺肺部一下子解放不少。

她看向窗外的那些燈紅酒綠,長長的眼睫像忽閃的蝴蝶,其主人正靠在窗邊,多了些柔婉氣息的環繞。

廖榮琛一直用餘光注意她,一時間還在感嘆造物主的神奇,那樣一具溫婉的身體,卻盛著堅韌的靈魂,這是她姐姐那種柔和溫婉的標準女性沒有的閃光點。

廖榮琛繼而想到當時是怎麼看上寧穗和的——就是有這樣的幾分張揚和直率,令他側目。

可是在後續跟寧穗和的相處過程中,廖榮琛卻發現她的這個特點並不醒目,甚至曾經一度以為是自己當初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