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壕無人性

走出流動飛船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三人著手換好提前準備的厚衣服，南瀟瀟穿上蘇夜的衛衣透著一股oversize的味道。

蘇夜拿出手機檢視起導航，這才發現自己所搭乘的經濟艙飛船抵達的飛船站屬於蒙德比爾最邊緣的一批站點，而先驅者大廈則是在蒙德比爾的正中央，還隔有八十千米的距離。

不過得益於蒙德比爾極其完善的公共交通設施，即便是在最邊緣的飛船站，一樣開設了直達市區中心的地鐵，並且同樣是利用海水中的氘作為主要的能源。

夜幕之下整個蒙德比爾宛如一個巨型的鋼鐵猛獸，高聳入雲的合金城牆內修建著無數的高樓，高達一千兩百米的先驅者大廈聳立在最中央，俯瞰著整個蒙德比爾。

三人抵達先驅者大廈的樓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蘇夜撥打了諾亞的電話：

“不好意思諾亞先生，我現在才到達先驅者大廈樓下，不知你還在大廈內部嗎？”

“我在，請你上來吧。”諾亞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平靜而又充滿神秘感。

蘇夜帶著南瀟瀟和蘇白走進了先驅者大廈，一樓大廳的諮詢臺坐著五名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女人。

“小姐，我找諾亞先生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就讓我上去吧。”諮詢臺前，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雙手在半空中攤開，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好意思先生，今晚上諾亞先生有約了，請您明天再來。”女人微笑著回絕了男人，將頭轉向另一個前來諮詢的人。

“不愧是世界的中心，即使是晚上十一點還是這麼多人。”南瀟瀟看著大廳來來往往的男女，目光充滿了好奇。

“我先去問一下，你們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去就來。”蘇夜對著兩人輕聲說道，走向了最右邊的諮詢臺。

“你好女士，請問諾亞先生在哪一層？”蘇夜清了清嗓子，禮貌的問道。

“先生，請告訴我的您的姓名。”女人停止了手頭的工作，抬起頭看向蘇夜。

蘇夜近距離面對女人，才發現她的臉頰兩邊有兩道隱蔽的銀色弧線，是一個仿生機器人，但是由於做工過於逼真自己剛才竟然沒有認出來。

“蘇夜。”

“尊敬的蘇夜先生，諾亞先生位於大廈頂層，貴賓專屬機器人X-1將為您全程帶路。”女人說完話後，蘇夜的身邊一抹淡淡的藍光開始閃爍，片刻過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蘇夜先生，請跟我來。”男人左手貼在胸口，右手往前一伸，做了個請走的手勢。

“等等，我還有兩個朋友，他們可以跟我一起嗎？”蘇夜的目光看向後方，蘇白坐在沙發上有些侷促不安，南瀟瀟則是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蘇夜先生請放心，我會安置好您的朋友。”X-1按下左手臂的一個按鈕，一個穿著紫色燕尾服的男人出現，“X-26，帶蘇夜先生的朋友們前往貴賓室休息。”

等到蘇白和南瀟瀟進入貴賓室後，蘇夜跟著X-1進入了電梯。

“我該如何稱呼你？”蘇夜看著X-1嘗試著問道。

“先生，我只是一個機器人，我沒有名字。”X-1微笑著說道，隨後補充道，“不過作為您的專屬機器人，您擁有對我的命名權。”

“是諾亞先生安排的嗎？”

“是的，我的程式已經被改寫，現在開始我只為您一個人服務。”X-1回答道。

“阿爾法，這個名字喜歡嗎？”

“我的榮幸。”阿爾法右手貼在胸上鞠了一躬。

“阿爾法，我想請問一下諾亞先生的身份是什麼，他似乎有些不太尋常。”電梯很快升到了一千米，蘇夜對著阿爾法問道。

“抱歉，我只知道諾亞先生是這座大廈的擁有人，而且這只是他名下的一處財產。”

“先驅者大廈的擁有人？”蘇夜雙腿一軟，扶住阿爾法，“你是說整座大廈都是他的？”

“是的，蘇夜先生，我們到了。”

電梯門開啟，大廈頂層是一間一體的大平層，並沒有蘇夜想象的奢華，反而非常空曠單調，彷彿走進了一家很少有人遊覽的博物館，散發著一股歷史的厚重感。

正前方，巨大的落地窗下，一個男人正靜靜的站在中央，俯瞰著整座蒙德比爾。

“諾亞先生，您的朋友蘇夜到了。”阿爾法沒有立刻朝前走去，站在遠處對著諾亞恭敬的示意。

聽到阿爾法的聲音，諾亞緩緩轉過身來，理了理自己的咖啡色高領毛衣。

“很高興見到你，蘇夜先生。”

“小李子？”蘇夜呆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回話，只因諾亞和前世一位愛玩水槍的故人長得太像了，並且是年輕版本的模樣。

“諾亞先生在和您打招呼。”一旁的阿爾法輕輕碰了一下蘇夜，對著諾亞點了點頭乘坐電梯離開了頂層。

“哦哦，你好諾亞先生，我把手稿帶來了。”蘇夜走到諾亞的跟前，從包裡將手稿拿了出來。

諾亞接過蘇夜遞來的手稿看了一眼便將其放在了桌子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黑色銀行卡遞給了蘇夜：

“裡面有一千萬世界幣，密碼是六個零，你自己去取五萬吧。”

“啊？”蘇夜看著諾亞手中的黑卡，沒有伸手去接，“你不怕我拿著卡跑路了？”

“沒辦法，這是我手上最小額度的卡了。”諾亞左手撫過金髮，有些無奈的說道。

“而且我們很快會再次見面的。”

“我還會來找你？你有新的委託嗎，我倒是很樂意為你辦事。”蘇夜內心狂喜，看樣子自己是找到了超級金主了。

“蘇夜，我不是這個意思。”諾亞看向蘇夜，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還有，叫我諾亞就行了。”

“好的，事實上我以為你是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沒想到你這麼年輕。”蘇夜不再猶豫，接過了諾亞的黑卡，既然諾亞都不怕自己持卡跑路，自己還擔心什麼？

“諾亞，有人問過你喜歡玩水槍嗎？”蘇夜將黑卡放進了衣服最裡面的夾層裡，看著諾亞俊俏的面容還是問出了心裡憋了很久的問題。

“水槍？”諾亞眉毛微挑，饒有興致的說道，“或許下次見面，我可以帶你去南德斯合眾國的何塞圖州玩水槍，我才在那裡買了一座島。”

“額……”

蘇夜不再想和麵前這個壕無人性的傢伙談話，轉身準備離開頂層。

“蘇夜，不準備和我講講委託過程中發生的事情嗎？”

“比如說封印物0-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