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凌如是和伏馗那邊,這二人一早離開了登雲山,準備前往天廩派。

天廩派屬地坐落在與臨雲城相鄰的雍湖城,騎馬前往最快也要花一晝夜的時間。這樣估算下來,兩人可能要等第三天才能趕回來。

凌如是和伏馗先去城內租了兩匹快馬,一起策馬往雍湖城的方向奔去。

才出了臨雲城北邊的城門,凌如是就拽停了馬,伏馗隨他一同勒馬。

“盯梢的人已經走了。”伏馗說道。

“嗯,我們從這裡改道。”

兩人一同下馬,讓兩匹馬自己跑回城裡,準備改換水道繼續前進。

雍湖城是因為雍湖而得名,這湖面積極大,一端就挨著臨雲北方的城郊。如果走水路去天廩派,大概一個白日就能抵達。

二人抵達雍湖岸邊,伏馗準備去找個船家載他們渡湖,被凌如是叫住了。

凌如是從袖子裡喚出靈川蛟。

前一夜他們商議完後,沐灼悄悄把這靈獸交給了他。靈川蛟是水生靈獸,速度可比船要快多了。

靈川蛟一頭扎入雍湖,瞬間變大了身形,變得與一艘小船差不多大小。凌如是與伏馗踩上它的身體,它載著二人離岸向湖中心遊去。

“凌少俠,這是你的靈獸麼?”伏馗羨慕地問。

靈獸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縱然修為再高,沒有緣分也難降服。

“靈川蛟是沐灼的,因為我們要走水路,她借我們用用。”凌如是答。

“這就是那個靈川蛟?劉錕不是說被你們打死了麼?”

“沒死,只是打回原形了,因為怕劉錕和石頭傷心,所以沒告訴他們真相。”凌如是解釋道,過了一會又補充一句:“回去你可別說漏嘴了。”

“我知道的。”

之後兩人無話,安靜了一路。

好在靈川蛟速度確實迅速,大約半日就帶著他們抵達了天廩派所在的湖中小島上。

登島以後,凌如是將變小的靈川蛟又收回袖中。

伏馗去向守在門口的天廩弟子告知了身份,不多久兩人就被迎進了山門。

出來見他們的是天廩派的掌門杜浮。

“見過杜掌門。”

伏馗向他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是你師父讓你來調查商州的情況麼?”

杜浮與烈陽派掌門,也就是伏馗的師父軒轅罡私交甚篤,所以與伏馗也很相熟。

“正是如此,所以我先來跟您問些情況。”伏馗答道。

“這位是……?”杜浮看向伏馗身邊的凌如是。

“這是我朋友林木,他是濟世堂的醫修,也是為了調查此事而來。”

“見過杜掌門。”凌如是也向杜浮略行一禮。

凌如是和伏馗事先已經編好了應對這問題的話術。

杜浮與軒轅罡熟識,前一陣又才去過烈陽派,如果凌如是繼續冒用伏馗師弟的身份,很容易被他看穿。

“林少俠客氣。”杜浮還以一禮。

“杜掌門,商州的情況師父大體跟我說了,我這位朋友也是因為濟世堂收診了很多商州的病患,所以專程前來調查的。”伏馗說。

“是的,我們濟世堂之前陸續接收了六七個門派的傷患,情況出奇的一致,均是無生命危險,但是人都失去了意識,呈現活死人狀態。因為集中出現在了商州的門派,所以我才前來調查。路上遇到了伏少俠,得知他也在追查此事,所以與他結伴同行。”凌如是說。

見他們二人都瞭解了情況,杜浮也不做隱瞞。

“我們這邊發生的事,和林少俠所說的差不多。前兩個月我派突然遭襲,我的兩位師弟變成了林少俠所說的活死人狀態。”

“還有其他細節可以補充麼?”凌如是問。

“說來慚愧,出事時我正在烈陽派遊歷,所以沒有親身經歷當時的情況。除了我那兩個師弟,當時在場的弟子都被打至重傷,而且傷他們的功法,跟我們門派自己的功法很像,這點十分離奇。”

聽杜浮這番描述,凌如是他們知道當時襲擊的人也是用了影廻咒的。

“這件事登雲派沒有表態麼?”凌如是又問。

“登雲的態度我也覺得奇怪,商州仙門頻繁出事,大家當然首先去找登雲主持公道。登雲那邊一直表示已經知曉情況,正在追查,卻一點後續也沒有。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跟烈陽掌門求助此事。”

“除此之外,最近門派裡還出過什麼怪事麼?”

杜浮門派裡面發生的事情,跟其他那些找凌如是求醫的門派並沒有多大差別。但是按照沐灼的猜測,天廩派應該是發生了一些更特殊的事情才對。

“奇怪的事……如果要說有些不太正常的,確實有一件,但感覺跟我們門派的遇襲沒有多大關係。”杜浮思忖了一會,說道。

“不要緊,但凡是不尋常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聽聽。”

“半個月前,我們門派想收一個孩子入門。那孩子展現出了一些難得的修行天賦,在他們村裡非常有名。但是他家家貧,拿不出合適的問仙禮,所以沒有機會出去拜師。我知道這件事以後,想要將他收入門下,為此帶他來做了相應的測試,結果卻顯示他修行的根骨非常一般。”

“這有什麼奇怪呢?可能一開始的天賦異稟也是鄉間誤傳。”伏馗不解。

“因為我之前特意去他家看過,他家種植的作物相比別家更加優質,甚至能感受到附著著細微的靈力。打聽之下得知這些作物都是那個孩子負責養護,說明他在沒有專門修行的情況下就已經可以將靈力外化投射,這是擁有極高天賦的表現。”

“你是說……他可能本來擁有極高的天賦,但是後來莫名地又失去了?”凌如是打斷杜浮的話。

“這不可能吧,最可能的應該也就是我看走了眼,那孩子根本沒有這樣的天賦。”杜浮嘆道。

“杜掌門,請問那孩子家在何處?我們需要跟他問些問題。”

凌如是感覺自己腦中隱約飄過一絲靈感,但卻抓不住,他需要見到杜浮說的那個孩子再做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