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韓林和糜貞訂婚一事,

在跟糜竺見面後,直接就定下來。

畢竟郎有情妾有意,

韓林和糜貞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至於時間,

更是直接定在了下月初一。

而且,

糜家也很大方。

直接以嫁妝的名義,拿出來了五億錢、糧草十萬斛,以及家丁兩千人。

幾乎堪稱恐怖的嫁妝,也算是詮釋了,糜家的家底之豐厚。

不過麼,

因為韓林表示過不會領兵。

所以這些糧草和家丁,依舊會編入呂布的軍中,不過名義上依舊歸韓林統領。

或者說,

算是糜竺送給韓林的部曲。

至於呂布,雖然也眼饞這些錢財和糧草。

但韓林也算是自己人,總不可能說動手搶吧。

與此同時,

也算是徐州大族的陳家,也收到了糜家送來的請柬。

......

下邳,陳府。

大堂之中,

年邁的陳珪坐在太師椅上,

將剛剛糜家送來的請柬放在身側的茶几上。

“想不到,糜家居然也投靠了呂布,而且還會選擇以聯姻這種方式。”

同為徐州大族,

陳珪對糜竺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解。

若是投靠劉備便也罷了,

畢竟是漢室宗親,

又有著仁義之名。

可是呂布有什麼?

見利忘義、背信棄義的性格,還是三姓家奴的外號?

而且還要將自己的妹妹,嫁給韓林。

難不成,

這韓林就這麼值得糜家投資?

雖然說最近這段時間,

韓林幫助呂布偷取下邳,並且以攻心之計,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擊退了劉備,

但是 ,

在陳珪的眼中,單單從這兩件事上,並看不出來,這韓林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畢竟偷襲下邳,也全是因為張飛醉酒鞭打曹豹。

這才給了呂布可乘之機,

本身和韓林並無關係。

至於擊退劉備的攻心之計,這樣的計謀,在陳珪眼中,也沒有多麼稀奇。

就在陳珪不解之時,

陳登步入堂中,手中還拿著一個形狀怪異的物品。

“父親,請看此物。”

“這是?”

從陳登的手中,將那物體接過,

入手,有些沉重。

通體實木打造,

摸索了半天,陳珪有些不確定道:“元龍,此物莫非是個犁?”

雖然作為世家出身,

陳珪、陳登父子從來就沒有下地耕種過,

但陳家作為徐州望族,家中良田萬畝,所以對於耕種的相關事情,自然是無比的清楚。

陳登笑道:“不錯,此物名為曲轅犁。”

“曲轅犁?”

見父親依舊面露疑惑之色,

陳登拿起曲轅犁,一邊演示一邊解釋道:“此物才是呂布新拜的軍師韓子安所創,此物跟原來的直犁相比,不但變得輕小,使用過程中可以靈活的掉頭和轉彎。”

“根據這幾日的實驗觀察,使用原本的直犁,開墾田地需要兩牛三人,一天一夜才能犁出一畝地。”

“但是現在,使用這曲轅犁,不但只需一人一牛就能操作,一日之內更是能犁三畝地。”

“效率比之前,提高數倍不止。”

陳登越說越是激動。

畢竟這種物品一旦推廣,陳家也能因此而獲得不少的好處。

然而相比於只關注陳家的利益,

人老持重的陳珪,第一時間便已經預見到,日後呂布兵精糧足,從此出征作戰時再也不用為了糧草而發愁的場景。

此時陳珪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驚駭之色。

主要是,

軍糧對於戰爭的作用,實在是太關鍵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戰爭是因為缺少軍糧而輸掉的。

比較典型的就是長平之戰,

一個關係到日後,天下一統的戰役。

雖然說趙國最終戰敗,

但是不能用結果論來推倒,

因為趙孝成王傻不拉唧的聽信了郭開的建議,用了趙括為將,最終敗了。

實際上,

這場戰役背後的本質,

就是趙國在綜合國力上,不如秦國。

雙方數十萬大軍,在長平對峙。

可最後,

就是因為趙國實在撐不住,每天巨大的糧草消耗,所以只能被迫主動求戰。

也就是說,

無論是誰接手廉頗,都必須要主動進攻。

只不過這個人選,是趙括而已。

最終失敗的結果就是因為缺糧導致。

否則的話,

若是趙國後方擁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給,廉頗只需要繼續守下去就完事了。

而現在,

陳珪卻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切。

僅僅是因為,韓林隨手發明的一件物品,

再加上推廣的軍屯,

呂布從此將再也不用為了軍糧而發愁。

這時,

陳珪想到先前的一則傳言,忽然問道:“先前你可曾說過,那韓子安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算到劉備近日之敗?”

陳登神色凝重的點頭道:“不錯,呂布軍中確實有傳這件事。”

“而且不光如此,此人在初來乍到之時,就已經精準的算到荀彧先後使用的二虎競食之計和驅虎吞狼之計。”

陳珪臉上流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此人著實是不簡單,看來我一直都低估了對方啊。”

“荀文若可是被曹司空稱為‘吾之子房’的存在,能看透此人的計謀,並且還能發明這樣的神物,此人著實不簡單。”

陳珪的眉宇之間,已經是浮現出一抹讚歎和欽佩之意。

“看來我們得重新審視一下呂布了。”

驀地,

陳珪將糜家送來的請柬,遞給陳登:“元龍,下月初一,由你代表陳家前往婚宴祝賀,至於賀禮......錢一億,糧草三萬斛,我陳家畢竟不似那糜家世代從商,不過這樣的賀禮也足夠顯示出陳家的誠意了。”

“日後,你也可以留在呂布身邊,輔佐其治理徐州。”

聽完陳珪的決定,

陳登大驚,十分詫異的問道:“父親,你原本不是想讓我,前往許昌面見司空,獻上破呂之計嗎?現在難道......”

陳珪搖了搖頭,語氣意味深遠道,“若是沒有此人,這徐州自然是不可能交於呂布統治。”

“但現在不同,有此等人傑輔佐,呂布便不可同日而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