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無疾現在特別想認識那位傳說中的容大夫,所以……

“明天你什麼安排。我準備去趟興化縣。”

肖懷安也很想再見到容大夫,於是他也說道:“明天我也去。”

他覺得容大夫和百草堂肯定有關係,還很有可能這個關係不一般,說不定他可以透過百草堂多瞭解一些容大夫的情況。若是不能,借百草堂跟容大夫搞好關係也是好的。

他不但想去見容大夫,還想見百草堂的掌櫃和東家,看看百草堂是個什麼樣的醫館,在同春堂的圍攻下依然屹立不倒。

現在同春堂藥材緊缺,可百草堂能在這個時候說出買藥半價的話,就說明他們不缺藥材。

百草堂近些年供給漠北軍隊的藥材,一直都是幾家藥材商中藥材品質最好,價格最優惠的。

漠北軍營的藥材採購這事,也許百草堂是最合適的合作商家。

父皇嘴上說漠北的糧餉和藥材,還有過冬的衣物,朝廷都有準備。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這話可絕對不能當真。那就是個指望不上的存在。

秦家軍守著漠北邊陲,也守著大周朝的安康。父皇一直不動大哥的儲位,不廢母后的稱號,是因為秦家軍的存在。

秦家軍,是父皇又愛又恨的存在。所以,對於秦家軍,朝廷不能不管,又不能全管。

為了補上朝廷的虧空,秦家沒少貼補秦家軍。尤其最近這一兩年,秦家的家底都快貼補沒了,舅舅一家可是沒少犯愁。所以舅舅和表哥表弟他們對父皇一直有看法,有怨言。

一想到這些,肖懷安就頭疼。

這次回來,他想改變一下。可是怎麼改變呢?

父皇是會聽他的勸說,還是會聽哪位大臣的進諫?

不聽怎麼辦?

自已賺錢買糧買藥呢?可自已的錢財不多,名下的產業也不多,賺的又少。要是能多些賺錢的法子就好了。

打仗還可以,殺人也成,可這賺錢的事……

誒,實在是頭疼。

要是自已有容大夫那本事,賣幾粒藥丸就能解決大問題。

對啊,找容大夫,想辦法跟她合作。

明天不是要去百草堂麼。

肖懷安問道:“莫一,漠北軍營的草藥供應商家,不是有百草堂麼。管這事的人跟著來了麼?”

莫一想起趙大山上午看到他,讓他跟主子回覆的事。就是主子不問,他也想找機會說呢。

“回主子,負責這事的是趙大山,人也來了上京城。他這些天一直在跟上京城這邊的藥商接觸。原來還說要是價格出的高,就可以考慮給他些普通的藥材。可是昨天又都回話說他們手裡的藥都被同春堂訂去了,沒有富餘的賣給他。”

“他的身份暴露了沒有?”

“沒有。同春堂庫房失竊,為了補貨,就把那些藥商手裡的貨全都買了。”

“那趙大山有沒有去問百草堂?”

“他問了,百草堂那邊沒把話說死,說的是要看看存貨。趙大山約了百草堂的李冬今天下午見面。”

“他們約在哪見?”

“在茶樓。”

“哪裡的?興化縣的?”

“不是,是上京城的。”

“嗯。他回來後,讓他過來見我。”

“是。”

肖懷安這邊跟莫一說著話,那邊就有下人送來飯菜。

谷無疾也不去打擾肖懷安和莫一,招呼莫六坐,莫六當著主子的面還不敢,谷無疾就拽將人用力拽下。肖懷安看到後給莫六一個眼色,莫六得了主子的命令才放心坐下。

“別總看他的臉色,你們又不是沒在一起吃過飯。”

谷無疾說話的時候還不滿的瞪了肖懷安一眼,塞給莫六一雙筷子,然後自已才開始大吃大喝。

莫六不敢看主子,也不敢回應谷無疾的話。看著手裡的筷子,感覺燙手。

肖懷安看出莫六的拘謹,也開口道:“這裡沒有外人,不講那些規矩。你也早餓了,快吃飯吧。”

莫六習慣性的要起身謝過肖懷安,被肖懷安一個眼神制止了。莫六這才開始填他的五臟廟。

他們這些個侍衛跟著主子一起摸爬滾打多年,就算再熟,那也主僕有別,哪裡像少谷主和主子的關係。

可他哪裡敢說出來。

既然主子都親自發話了,那他就開吃了。

他也是真的餓了。

上午走的時侯,主子說了讓他先吃了午飯再去,可他知道主子著急見谷無疾,所以就沒吃飯直接出去了。

他又不是沒餓過肚子,打仗或執行任務時,也有幾頓甚至幾天不吃飯的時候,可現在美食當前,主子又准許了,不吃,那是傻子。

肖懷安等谷無疾吃過飯,倆人就悄悄從地道去了東宮。

在東宮的密室裡,兩人見到了中毒頗深的太子。

兩人剛要見禮,就被半躺在病榻上的太子用手勢攔下。

看著面容蒼白憔悴瘦削的肖鈺錦,肖懷安的鼻子發酸,眼眶發脹,叫一聲“大哥”後,接下來的話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了。

“安弟,少谷主,你們坐。這裡只有兄弟。”

太子肖鈺錦和七皇子肖懷安同是皇后嫡出,他又大肖懷安八歲,兄弟倆關係一直都很好,他對肖懷安私下裡從不自稱孤。

谷無疾是神醫谷的少谷主,肖懷安的好朋友好兄弟。世人對神醫谷一直都很尊崇,且太子又有求於人。所以他在谷無疾面前,也放下了太子的身段。

谷無疾今天跟著肖懷安過來,是第二次見太子。上一次是前些天,他們剛回京的第二天,肖懷安就帶著他去給太子看病。當然也是透過地道來到這間密室。

太子知道自已中毒頗深,他也診出來了。可他解不了太子身上的毒,頂多是暫時壓制。

“多謝少谷主的藥,這些天感覺好多了。”

“太子可否讓我再探探脈?”

“好。”

肖懷安靜靜的坐在榻旁,看著谷無疾給大哥診脈。

七年了,他在漠北七年,終於又回來了。他去漠北之前,父皇說什麼都不讓他見母后和大哥。現在,父皇攔不住他見大哥,他想見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