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為原主，也為自己，這仇必須報

李妍輕嘆一聲，想著還是多說一點，免得以後曉月知道後怨怪她。

“你接收了原主的記憶，應該有顧蘭亭的印象。我知道的可能沒有你記憶中的多。”

顧蘭亭，原主顧蘭若一母同胞的哥哥，比原主大五歲，受舅舅家表兄李拓影響，從小學文習武。

十歲時外祖家出事，母親李娮小產後性情有些變化，對他們兄妹要求變得嚴格起來，對顧千章也不再抱有幻想，同時只維持著夫妻之間最基本的平和。

錢財方面，也變得聰明瞭。

縮減府裡各項開支的同時，不會再從自己的嫁妝裡拿錢添補家用，還一點點地把成親多年來添補家用的嫁妝拿了回來。

改變後的李娮瞞著顧千章，請了好幾名厲害的武師傅教顧蘭亭，同時又讓顧蘭若也跟著習武。而且還偷偷找人教他和原主學醫學毒。

可惜一年後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沒吃幾個月的藥，人就走了。留下顧蘭亭兄妹，和大筆的嫁妝。

李娮死後不足三個月，顧千章就將張細娘母子三人接進了府。

他二人的兒子顧松亭比顧蘭亭小半年，女兒顧仙雅比顧蘭若小兩個月。

外室和外室的兒子女兒變成了顧府裡的主人，顧蘭亭兄妹日子一落千丈。要不是李娮生前做了準備，估計這兄妹兩早就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可那也是艱難度日。

顧蘭亭剛剛十二歲時，去清涼寺給母親上香，被人故意引到後山。

幾日不見回府，張細娘就大張旗鼓地找起人來。沒過幾日就有獵戶上府，說打獵時在山裡發現一具屍體，聽說顧府在找失蹤的大少爺，誰能幫忙找到就有獎賞。

然後顧千章就指認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痛哭流涕地說就是顧蘭亭。又以年紀小，還是橫死，不能回家，不能操辦為由，直接草草埋在了李妍墳墓的旁邊。

當時原主還小，但對此事記憶深刻。

聽李妍一說，曉月不自覺的悲從心生，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了出來，而且還怎麼也止不住。

哭著哭著，窒息感突然襲來，一口氣沒上來，人就死了過去。

李妍見此急忙在一旁連聲呼喚曉月的名字。

只恨自己是團煙，沒手沒腳。

曉月也沒想到李妍的講述不但勾起了她的“回憶”，還讓她情緒異常激動，恨意難平。眼看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情緒，眼淚也止不住，曉月知道原主這是死不瞑目啊。

她想安慰原主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因為傷心難過加氣憤昏死過去了。

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好在地上不涼，空間裡也不冷。

李妍叫不醒人，也沒辦法將人移到床上。

雖然知道人只是昏死，不是真的死了，可李妍還是有些急，也有些擔心。

顧蘭若的意識還在這具身體裡，曉月不能完全駕馭這具身體，只有由曉月來完成顧蘭若的夙願，那意識才會消散。

否則，曉月會經常受顧蘭若意識的影響，既不能真正擁有這具身體，還會因為受刺激引起情緒激動導致昏厥。這肯定會給曉月帶來很大風險。

只有曉月能安撫顧蘭若的意識，才能降低這個風險。

一想到這些，李妍就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幹看著。幸好穿越前她做了準備，而且她也在努力修復自己的殘魂。

她心疼顧蘭若兄妹，又擔心曉月，也恨顧千章張細娘。

曉月知道自己情緒控制不住，也知道自己因為窒息昏厥，甚至是摔倒時後腦磕在地上那一剎那的疼，也都明顯感覺到了。

她又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還有守在一旁的李妍。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她回不去身體裡，也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才好。

這次她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吸引力在拽著她，只要她離地上的那具身體稍遠就被拽回來。

她想既然不能走，又沒地方可去，那就再回那具身體裡。可她怎麼也鑽不進去，裡面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的進入。

進不去，走不開，曉月沒辦法了。

瞥到一旁的李妍，像是老僧入定，一動不動。再細看，只有嘴在微微地動著。看上去很像是在唸經。

現在自己也飄了，也許能和李妍做個伴。

應該也不錯。

她就在李妍面前飄來飄去，可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李妍似乎看不見她。

就這樣吧。

人不人，鬼不鬼的。

盡力了。

曉月決定擺爛。

難得身體如此輕飄飄的，跳個舞吧。

小時候她喜歡跳舞，可是孤兒院裡的條件有限。後來她想給自己一個更好的未來，就把全部精力用來學習和掙學費。再後來工作了，她就給自己報了個成人舞蹈班。

只是愛好，只是為了圓兒時的夢。

學會一支完整的舞蹈是她的夙願，那原主……

曉月在空中跳完一支完整的舞蹈，才收勢就感覺身形一顫。

一個艱難的呼吸，感覺眼皮有些沉，渾身筋骨斷裂般的疼痛，皮肉除了疼痛感還有被燃燒的痛感，鼻腔裡充滿了血腥味和頭髮、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曉月又感受到了穿越過來時，剛有意識的那一剎那間的感覺。只是此時她的頭腦比那時更清醒。

刻骨的仇恨和痛苦，讓曉月完全體會到了原主報仇的意志。

李妍看到曉月的眼皮動了動，趕緊上前連聲呼喚：“曉月，曉月……”

曉月醒來，感覺剛才沉沉的睡了一覺，還做了個很長的夢，就是記不清了。她眨眨眼，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腿，深吸一口氣，就坐了起來。

“李董，我剛才睡了多久？”

“沒多久。你？”

“我沒事。”

曉月活動著身體，走向廚房。

“我餓了，要弄些吃的。吃完我就出空間看看，找個機會進城。”

“哦。好,好。”

曉月給自己做了頓美味可口的飯，吃完收拾好就出了空間。

此時太陽已落山，天邊還有最後一抹晚霞。

莊子上很安靜，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

曉月快速來到莊子外，見面前只一條路，一個方向越走越窄，不遠處就是山，另一個方向延伸向遠方。

要去上京城，曉月果斷選擇了延伸向遠方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