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里正家回來,張雪落就聽到一道爭吵聲。
“兩個小賤蹄子,跟你那便宜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不學來偷東西。都是賠錢貨,竟然偷到老孃家裡來了。”
“二伯孃,我們沒有偷,這是姐姐買的。”
“還說沒有偷,你們幾個賤蹄子哪來的錢買?”
聽到院子裡的爭吵聲,擔心自己妹妹弟弟妹妹受欺負,張雪落便什麼也顧不得,趕緊跑進院子裡來。
“這真不是我們偷的,是姐姐賺錢買的。”張雪安急急忙忙解釋。不想村裡人誤會他們和姐姐。
張雪落剛進來就看見張家二伯孃李桂花手裡拿著自家的雞蛋,邊對著張雪安和張雪寧罵。
李桂花抓著張雪安的胳膊,不屑了吐了口唾沫:“你們三個賠錢貨,哪來的錢?大賠錢貨剛死。你們怎麼能賺到錢?”
“二伯孃沒有,我們沒有偷。”張雪寧看哥哥爭不過二伯孃也在旁邊解釋。但因為常年對李桂花的恐懼怕的渾身發抖。
張雪落進來後把弟弟妹妹拉到身後,一把奪過李貴花手裡的雞蛋。安慰著張雪寧和張雪安。
“二伯孃你說這是我們偷的,你有什麼證據?要是沒有證據可要被拉到官府的。”
李桂花被張雪落盯的有些不自在,但仍然嘴硬道:“你們哪來的錢?雞蛋不是你們偷的,難道你們還偷了錢不成?”
這個時候村裡人也被這邊的爭吵聲吸引過來。
李桂花彷彿有了底氣一般,拉過身後的兒子張耀祖向正在看熱鬧的村民說:“來,耀祖,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耀祖有些心虛的看著村民。李桂花看到他不成氣的樣子,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張耀祖哼哼唧唧的說:“張雪寧和張雪安偷了我家的銀子去買雞蛋吃,連我都沒有,他們家這麼窮,哪來的錢?肯定是他們偷的。”
原來是張雪寧和張雪安吃雞蛋被張耀祖撞見了,問他們要不給,然後張耀祖就把李桂花喊了過來。
瞭解清楚緣由後,張雪落冷冷的看著李桂花,然後喊來看熱鬧的鄰居家張大山的兒子張小虎。
“小虎,去幫姐姐喊村長過來。一會姐姐獎勵你個雞蛋。”聞言,李桂花有些害怕,村長是最剛正不阿的。而且自己也沒什麼證據。
剛準備說算了。就見張雪落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二伯孃,我們沒有偷,既然你心虛,拿不出證據,就應該給安安和寧寧道歉。”
李桂花看了看張雪落,動了動嘴巴,到底沒說出什麼來,畢竟讓他這個長輩對晚輩道歉實在是沒面子。
但她現在又對張雪落有些懼意也不敢說出什麼話來。不知道為什麼李桂花覺得這個侄女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唯唯諾諾的,見她都不敢大聲說話。現在讓她看兩眼都心生害怕,怕張雪落真的去報官。只好踢身邊的張耀祖說:“趕快道個歉,回家娘給你煮雞蛋吃。”
“為什麼要道歉?娘。”張耀祖向著李桂花撒嬌,想讓她狠狠的罵張雪安和張雪寧。
憑什麼不給自己雞蛋吃?
“快點!”李桂花怒斥道。旁邊看熱鬧的張大力說到:“雪落說的對,你們汙衊別人就趕緊道歉。”
張耀祖看著長得凶神惡煞的張大力有些不樂意的說:“對不起。”然後撇了撇嘴,跑了出去。
都散了吧,這麼晚了。都快點回家睡覺去吧,明早還要下地幹活兒呢。
見誤會說通了,張大力就招呼著村民們回去。
見此情景,張雪落趕緊去屋內拿了兩個雞蛋給張小虎。“姐姐,我沒能請來村長。”張小虎看著手裡的兩個雞蛋依依不捨道。
“沒事,村長雖然沒來,但是你還是幫了我們,拿著吧。”
“謝謝姐姐。”張小虎開心的回家了。
看著受欺負的弟弟妹妹。張雪落說:“以後要是二伯孃在冤枉我們,咱們也不用忍讓,不用顧及著爺爺奶奶。畢竟他們已經把我們趕出來了。就算爭不過他們。附近還有這麼多鄰居呢?姐姐不在的時候,可以找他們幫忙。知道了嗎?”
“嗯”
張雪安使勁的點了點頭。
張雪落又去看張雪寧。張雪寧也回到“姐姐,寧寧也知道了,以後不會讓他們欺負哥哥的。”
張雪落見兩人說明白了,就招呼著兩人吃飯。三人吃過飯,天也黑透了。沒錢買油燈,張雪落招呼著兩個人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不由得回想今天發生的事。看來自己得儘快支稜起來,不然大伯二伯一家,也總會欺負我們。
自己還好,要是自己不在,兩個小傢伙完全沒有能力。
眼下的情況不太好,這樣總是不太行的。自己以後應該會經常出去,也不放心把他們倆留在家裡。
而且張雪安也快到六歲了。已經到了上學堂的年紀。
大伯家兒子張耀榮和他同等年齡已經上了兩年學堂。張雪安也應該讀點書,識點字。就算以後考不上秀才也能謀點生路。
算了,日子應該有點盼頭。
張雪落相信,總有一天會過得好的,自己的想法也總會實現。這一天不會來的太晚。
又想到今天買的雞蛋,南瓜和麵粉,準備明天早上起來做南瓜餅,拿到鎮上去賣。
不能再讓兩個小傢伙獨自待在家裡,萬一今天翠花懷恨在心,趁自己不在再欺負他們怎麼辦?”
打定主意張雪落便不再想了,轉頭看看已經熟睡了弟弟妹妹也睡了過去。
東頭張家
“娘,你為什麼要讓我給那兩個賤蹄子道歉。”張耀祖不高興的說道。
今天丟了面子,平常他在這一片都是小霸王,也不知道以後那些玩伴會怎麼看待自己。
以往張耀祖要是和誰發生了爭執,李貴花總是在這邊維護維護自己,不分青紅皂白把別人罵一頓。怎的今日,還讓自己道歉。
張耀祖心裡很不高興。一旁張家二伯聞言也摻和道:“他們三個不過是沒爹沒孃的賤蹄子,你怕他們作甚?”
李桂花聽了這話有些動搖:是的怕他們作甚?自己一個大人還能擰不過這三個沒爹沒孃的賤蹄子。張雪落一個死丫頭。自己今日怎麼能讓他欺負了去?
李桂花想著便感到十分的委屈,索性也不躺著了,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越想越生氣。準備明日再去好好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