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回答了工部尚書令的問題並給他畫餅以後,姜離終於感覺無聊了,不過在這時一道身影的出現為他解了圍。

只見大殿之內,林驥消失的地方空間一陣扭曲,一道浴血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正是透過了新手副本的林驥,他此刻雖然浴血而立,但是臉上看不出萎靡,反而目露精光,渾身氣勢飆升,一臉的享受之色。

“上將軍此時什麼感受?”張修元一臉好奇的湊了上去。

“哈哈哈!我林某人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如此暢快!”林驥大笑道,說著又向姜離行跪拜禮。

“如此甚好,將軍且去拾掇一番,再來向朕彙報。”姜離擺了擺手吩咐林驥道。

“謝聖上!”林驥回道,隨後大搖大擺地出了宮門。

見到林驥如此,大臣們已經按耐不住了,心想著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姜離看出了他們的神色也理解他們的心情,於是向著群臣開口道:“眾愛卿無需心急,每個人都會有獲得恩賜的一一天,只要諸位能為我南離效忠,朕也會給你們機會。”

“謝聖上隆恩!”眾人齊聲喊道,跪在地上的身形要多虔誠有多虔誠。

“戶部尚書令與禮部尚書令留下,其餘愛卿可離去,還有,今天之事僅限於在大殿中的各位知曉,切莫聲張,待時機成熟再告知於天下。”姜離對眾人吩咐道。

“是!”

大臣們爭先恐後的快步走出大殿,今天的事屬實震撼了所有人的三觀,需要回家大吃一斤才能緩解心中的震撼。

“戶部尚書令,我朝當今人口幾許?”姜離問道,人口的多少可以側面反映出現在的社會情況以及糧食儲備,只有保持溫飽的情況下人口才會增長,都吃不飽也不會想著給自己增添負擔。

“回稟聖上,現如今我朝的人口已經達到五千五百六十二萬又三千七百人,今年的稅收比往年也要高出許多。”

名叫梁丘裕的戶部尚書令激動的回答道,這可是比往年高出一倍的稅收,說不定聖上高興了還能賞賜點東西。

“如此甚好。”姜離象徵性的應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禮部尚書令。”

“臣在。”步論愚說道,態度不卑不亢,這是他當禮部尚書令的第十四個年頭,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朕要你去幫朕創辦名為日報的東西,你可否做到?”姜離挑了一下眉說道,他當然看見了步論愚的態度,但是他更想看見人們窘迫的樣子,這是獨屬於他的惡趣味。

“啊?”步論愚人都傻了,這日報是個什麼東西他都不知道,怎麼辦?這情況他還真沒見過。

心滿意足的姜離笑著對步論愚說道:“這日報就是一本薄薄的事件簿,上面記載著今天所發生的大事,每一天都會輪換,每一個文人都可以在上面刊載自己對於時事政治的看法,可以讓我南離子民足不出戶就可知天下事。”

“這...這...簡直就是有利民生的好東西啊!聖上!”步論愚有些激動,他當然知道這日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處理。

“可是,聖上,難免會有不識字的人,這可如何是好?”步論愚試探性地詢問道,他想知道姜離究竟只是提出想法而已還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這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不同。

“步愛卿放心,朕既然提出設想就說明朕已經想好了辦法,識字的問題和百姓的教育問題朕已經想好解決方法了,步愛卿只需要考慮禮部司準備日報所需要的事務即可,其餘問題朕在四日以後解答。”姜離用手指點了點前方的書案說道。

“是。”步論愚行了一禮說道。

既然聖上說了四天那就按四天來,四天以後答案就會揭曉,究竟是紙上談兵的庸人還是明君就看這一回了,不過聖上比以前有了些許變化,步論愚在心裡想道。

於是步論愚便也離開了,帶著對於日報的猜想匆匆離去。

“梁愛卿!”

“臣在!”

姜離的話語驚醒了正在走神的梁丘裕,他趕忙打起精神來回應姜離。

姜離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道:“朕命你製作名為戶籍卡的鐵片,其上要有獨屬於個人的身份編號與戶籍,你可明白?”

地上的梁丘裕大腦飛速運轉,他在思考一些細節,比如鐵片的大小和資訊的多少,不過他沒有說出口,這些都是姜離對他的考驗,如何把這件事辦的漂亮,才是他的考慮。

“臣斗膽請示陛下,這些戶籍卡有何作用?”梁丘裕有些氣弱的詢問姜離。

“自然是為了更好的實行稅收和土地的所有權,梁愛卿,這些那你難道還需要向我詢問嗎?”姜離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慍色。

“臣實在愚笨,懇請聖上恕罪!”梁丘裕立刻趴在地上,一邊說一邊顫抖,好像下一秒就會死一樣。

“朕罰你一月之內將戶籍卡推廣到南離全部郡縣內,你可有異議?”姜離盯著梁丘裕說道。

“謝聖上恩慈,臣定不辱使命!”梁丘裕感激涕零的說道,然後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響頭。

“現在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臣知道了!”

梁丘裕如蒙大赦,立刻一路小跑著出了皇宮。

見梁丘裕消失在視線裡以後,姜離的身體慢慢從龍椅上滑了下去,“呼——”他長出一口氣。

當皇帝確實不容易啊,又要處理政務,又要根據大臣的性格看人下菜,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還有刁民總想要朕的性命,真是前途無亮。

在姜離還在感慨的時候,在並不遙遠的京城之內,一處華美的園林之中...

園林之中用來納涼的水畔涼亭之內,有兩道身影正在對飲。

“兄長是說當今聖上的性情較之以前已經發生了轉變?”

“沒錯。”

說話的二人正是吏部尚書令張修元和他的弟弟張修簡。

張修元的臉上有些陰翳,攥著酒杯的手掌有些用力。

“此話怎講?”張修簡的話語之中有些急迫,很顯然他想知道答案。

“如果是登基之前的聖上,可能在我反駁歷鵬程之前就已經讓人砍了我了,可是他卻沒有。”張修元的語氣之中有些得意,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一時之間張修簡有些語塞,緊接著又追問道:“這變化是好是壞?”

聞言,張修元伸出手指彈了張修簡一下,呵斥道:“當然是好了!聖上如此轉變正是成為帝王的證明,對我南離百姓來說何嘗不是好事,你難道想要一位濫殺的暴君嗎?”

張修簡揉了揉頭吃痛說道:“我以為你要趁聖上剛剛登基年紀尚幼然後謀反,特地喊我過來商量對策,誰讓你剛才一臉陰險的樣子。”

“誰人不知我張修元從聖上還是冠軍侯的時候就對聖上宣誓效忠了,你身為我的胞弟竟然懷疑我的忠心?!”說完以後,張修元含怒出手打算大義滅親。

張修簡一看情況不對立刻開溜,旁邊的下人早已見怪不怪,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園林之中立刻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在人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悄然變化之風吹過,參加完朝會的大臣們心中已經埋下了一顆種子,只待著光明的來臨,破開土壤,肆意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