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再聯絡了嗎?”米蘇姐姐發來訊息,自從和米蘇認識之後,她們兩個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互相彙報一下曖昧進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退回到普通朋友了,本來也沒打算談戀愛,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已,大可以不必認真。”蘇時青一條訊息接一條訊息地發著,“那你還想要和他有羈絆嗎?我看你這個態度你們這個故事很難不繼續下去啊!”米蘇姐姐擔心地說,“除非永遠不聯絡了,不然肯定會再見面的。我們也是,我已經想了很多次要放棄弟弟了,但是還是不太忍心,我請了半個月的年假想去陪陪他,他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你不會是戀愛腦吧,姐姐!”蘇時青誇張地喊了出來,卻不曾想自己也是一個戀愛腦。
不過蘇時青對於戀愛腦的看法還是積極一點的,她認為在交往中待人真誠並沒有錯,會考慮對方的感受和想法,只有開放包容有愛的人才能成為戀愛腦,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滿腦子都是自己,也不可能成為戀愛腦。畢竟愛是給予,是寬容,是無私,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如果一個人心中沒愛,他也不會有愛人的能力,不過這可以透過後天的訓練習得,不過總會要犧牲什麼東西。
“我跟你一起準備雅思考試吧,你不是想申請柏林工大嗎?”蘇時青假裝輕鬆地跟李潤澤說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種想法,畢竟自己不需要考雅思,雖然什麼時候學點英語都不是什麼壞事,但她又要打工還要寫論文,還有一堆其他的事情要做,大概是想要和李潤澤多一些交集吧,才會有這種想法。雖然不強求,但是心底還是有一絲期待的吧,對方欣然同意了,於是他們開始一起準備複習,只是這個時候的李潤澤或許只會覺得蘇時青閒的,但是畢竟沒有男人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吧。她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挺掉價的。
就這樣,兩個人停止說那些曖昧的話,停止了每天早晨的問候和每天晚上讀《小王子》。取而代之的是時不時的考試資訊交換,題目交流,這樣蘇時青就有正當的理由在某書艾特他了。“你這麼卑微的嗎姐妹?”妍妍嘆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來一句事實。“我最近date的韓男聖誕前來找我玩,你們要一起過聖誕嗎?”“我不知道……”“他有安排了嗎?”“我不知道……”“你問啊!”妍妍一整個大無語,“你之前不是撩人一撩一個準的嗎?現在怎麼這麼畏畏縮縮?”“那些人我不喜歡啊……”
蘇時青也想不通,為什麼一遇到喜歡的人就會變成這副烏龜樣子,可是她什麼時候喜歡的李潤澤啊?難道是第一次在火車站看到他的時候那個因為近視看不清她迷茫的眼神嗎?難道是之前受傷深一步淺一步路都走不好的瘸子嗎?難道是奔跑在草坪上像狗一樣去追飛盤嗎?
“不是啊他有什麼好的啊你喜歡他?我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蘇姐姐你能不能回來啊,我看不了你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他,但是我想盡自己的力量幫幫他,想看著他越來越好……”“你就是太善良了……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你現在開心嗎?”“我現在還是挺開心的。”“你開心就好。”譚之妍撇下一句話就不想和她聊天了。
不過最近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讓蘇時青頭疼,那就是幫房東找一個新租客,本來這個公寓是她和金小雪在住,但是房東最近生了個孩子生活吃緊,於是他把之前自己的書房和連著的雜物間收拾出來打算出租,這個找租客的任務就落到了蘇時青身上。畢竟金小雪現在還在國內,房東又和他的妻子在另一個城市落腳了,蘇時青果然就是一個老好人,什麼責任都往身上攬。
“房東要找新室友了,你有什麼要求嗎?”蘇時青無精打采地問著小雪,“重要的是一定要乾淨,性別倒是無所謂,”潔癖的小雪提出這個要求完全在蘇時青的意料之中。“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更傾向於男娃,我怕女娃的事兒比較多,我還記得我們大學室友四個女生三個群,還是男生爽快一點。”“最好是一個有潔癖的Gay……”“沒錯,要找一個有潔癖的Gay。”
她們已經就新室友的特徵達成了一致。剩下的就是蘇時青的各種面試和帶看房了。
房客A:“把你們的陽臺給我看看……誒這個廚房有點小啊……”
房客B:“啊一個月600歐還是好貴啊,你能不能便宜點……”
房客C:“我能提前半個月搬進來嗎?我時間有點趕……不行啊,哦哦那算了”
……
帶著不同的人看房把蘇時青搞的焦頭爛額。“大哥實在不行咱們出短租吧,長租租客是真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蘇時青在帶了一堆人看過房子之後無奈地跟房東說著,房東是一個在德國十年的老留德華了,結婚生子之後就定居在其他的城市裡,把蘇時青硬生生地搬上了“二房東”的位置,“行,你看著來吧,找室友也找你喜歡的,也是你們要長時間相處的。”“好嘞,哥!”於是她隨緣發了一些出房帖子,守株待兔吧,看看誰會找她再看房。
“對了,下個周去法蘭克福出個差吧你,”柏林的老闆給蘇時青發來了訊息,斜槓青年的蘇時青有著各種各樣的工作,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因此她欣然答應了去法蘭出差的任務,而且,去法蘭的話,會路經……卡塞市吧。他們會見面嗎?
還記得曾經看過一句話,我做好了跟你攜手一輩子的打算,也做好了隨時要走的準備,深情而不糾纏。李潤澤的態度讓蘇時青被迫做著這種打算,這種準備,見面需要理由嗎?見面還是需要理由的吧。可是見面又能做什麼呢?只是想看他一眼罷了。怎麼知道,這一眼不是最後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