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轉作風適應新身份，陪調研勸動姜瑞雪

今天是顧秉舟真正作為秘書服務姜瑞雪的第一天。

一大早七點半，顧秉舟就把姜瑞雪辦公室的地拖了一遍，打上了一瓶熱水放在辦公桌前，又把幾盆花的土鬆了，澆過水，這才回到辦公室等姜瑞雪到來。

快九點，姜瑞雪才到辦公室。

顧秉舟第一時間跟了進去：“部長，昨天齊部長找我談話了，您看今天有哪些工作需要安排的，我馬上落實。”

姜瑞雪翻了翻桌面，遞給顧秉舟幾個檔案：“這幾個簽完了，送辦公室。今天上午我要在縣委參加集中學習，下午我們到那幾個精神文明建設示範點調研一下。”

顧秉舟默默在本子上記下今天姜瑞雪的行程安排。

“秉舟，當秘書不是個好乾的工作，在外面你就代表我本人，說話做事都要謹慎，這段時間剛年初，找我的人比較多，除了我特別交辦的，來討生意的企業老闆一概不見，都給我打回去，明白了嗎？”

然後又補了一句：“當然，態度不要太生硬，注意方式方法。”

上午，顧秉舟坐在辦公室，開始排下午調研精神文明建設點位的路線。

領導調研最忌諱在路上耽誤時間，每一個點位都要安排的嚴絲合縫，必須環環相扣。

點位排出來以後，顧秉舟又挨個給相關鎮街打電話，叮囑了調研的大概時間，要求鎮街黨政正職提前15分鐘在點位等候。

下級單位誰參加調研也是有講究的，如果是副縣長調研，一般視具體工作需要，鎮街派一位班子成員副職，或者行政正職參加陪同即可。

而常委調研，一般黨政正職都要參加，黨委正職參加不了的，行政主要負責人參加調研。

光排調研點位這一會，顧秉舟就接到了兩個電話，要求約個時間見姜瑞雪，都被顧秉舟回絕，也不知道這些人訊息怎麼這麼靈通，自己剛正兒八經接手秘書工作，他們就都知道了。

下午，顧秉舟陪同姜瑞雪調研，開姜瑞雪的車。

由於下午時間緊迫，姜瑞雪將行程由6個點位縮短為4個。

果然，由於提前接到調研通知，相關鎮街都提前將大門開啟，打掃了衛生。

姜瑞雪蹬著高跟鞋，昂首大步走在前面，顧秉舟和街道辦的書記主任緊隨其後。

“你們這的展示館平時對外開放嗎？”

“開放，我們按照部裡的要求，每天和我們上下班同時間段對外開放。”

姜瑞雪伸出手，在窗戶的鎖釦上摸了一下，潔白如蔥的指尖立刻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她略帶譏諷道：“怎麼，你們平時開放，只開門，不開窗？”

陪同調研的街道領導啞口無言。

這次調研的情況很不好，在調研雄風街道精神文明建設展館時，一隻大老鼠甚至直接從門裡溜了出去，場面十分尷尬。

姜瑞雪當場發作，要求街道辦拿出固定資產清單進行清點核對。

這次她是真的認了真，要求顧秉舟現場對所有固定資產進行核對。在固定資產移交清單上，宣傳部配給展館的15把椅子只剩6把，1臺幻燈片機不翼而飛，一臺固定陳設展櫃背面已被老鼠駐空大半。

顯然，這些宣傳陣地不光存在管理不到位的情況，而且有人從中中飽私囊，佔了公家的便宜，把東西拿回自己家去了。

姜瑞雪什麼都沒說，扭頭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姜瑞雪臉色明顯很不好看。

“部長，五點了，我們是回部裡，還是送您回家？”

“送我回家吧。秉舟，我覺得你提的意見是有道理的，這些展館也好，服務站也好，花了大量的資金建設起來，現在不發揮作用不說，而且還存在固定資產損壞和滅失的風險，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今天晚上你電話通知今天參加調研的各個鎮街，還有民政、城管、教育三個部門，明天上午我要開一個協調部署會。”

第二天的部署會，成為了各鎮街黨委、黨工委書記的噩夢。

原定9點準時召開的會議，因為有部分黨委書記請假了。

原因很簡單，昨天姜瑞雪調研看的情況非常不理想，誰都知道部長這會心裡正憋著火呢，這時候自己主動去開會不是往槍口上撞？

於是幾個書記紛紛因事請假，只把辦事處主任、鎮長或者專職副書記派過去開會。

“你們來代會的同志，現在立刻給你們的書記打電話，現在是九點鐘，我等到十點。只要你們書記不是正在參加書記和縣長主持的會議的，讓他們立馬到這來。”

“咱們這個縣城不大，不管他有什麼事，一個小時也該忙完了。十點整我見不到人的，我就要請紀委幫忙整頓紀律了。你們把話給我傳達到，他們今天能躲我一天，還能躲我一輩子？”

顧秉舟看出來，此時姜瑞雪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身為女性，顧及身份和修養，換作縣長黃子宏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早就拍桌子罵人了。

直到十點，幾個黨工委書記才稀稀拉拉地坐在了會議室裡。

“部長，人齊了。”顧秉舟把會議簽到本放在姜瑞雪面前，自己坐在了旁邊的空位上。

“各位都是陸縣各鎮街的書記。應該不是第一天上班吧？”

“會議紀律還需要我再反覆強調嗎？”

“在問題面前，推、躲、懶——，”姜瑞雪拉長了聲音，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毫無政治原則和責任意識！”

“你們是管理服務全縣54萬群眾生活的中堅力量，不是臨聘協管員！”姜瑞雪的指節在桌板上敲的咚咚響。

會議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從前姜瑞雪一向以柔弱女子的身份示人，就連顧秉舟也覺得她是個待人和善的領導，但是今天所有人都發現，這個柔弱女子也有霸氣外露的一面，並不是任人擺弄的洋娃娃。

“你們依次彙報固定資產丟失情況，站起來說！”姜瑞雪發了狠，今天非要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