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煙睡得正香被子卻被人掀開,皺著眉頭搶回不到幾秒又被人掀開。

“我再睡一會兒……”

可對方不聽她的,又將被子掀開,像跟她槓上了。

她剛想說祁肆幾句,一睜眼看見的卻是吐著舌頭看她的柴犬,“是你?”

見她醒了,小牛奶搖著尾巴,大眼睛亮汪汪,將一條裙子叼到她胸前。

洛煙微頓,側目看去,沙發裡男人正在喝熱茶,柴犬明顯是他指使來的。

“醒了就換衣服吃早餐。”

才沒睡醒,明明是他讓小牛奶吵醒的。

帶著一點未清醒的睏意換了衣服,洛煙走到沙發邊,窩進他懷裡雙手環著男人腰身,嗓音還帶著些沙:“好睏。”

在她過來的瞬間祁肆將手裡的杯子往遠處放了些,低眉看她嬌懶的樣子,“冬天早起是不是不好受?”

“嗯,”她往他懷裡拱了拱,醞釀睡意,“太難了……”

“家裡這麼暖和你都起不來,在劇組豈不是更受罪?外面不同家裡,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男人的聲音響在頭頂,聞著清早他身上的冷杉香,洛煙想到了昨晚某人肆意索取的強勢,那些壓低到喉嚨的喘息,心尖驀地一燙。

即使親近了不少次,但每次她都還是緊張,一想到就心悸。

抬眸與他對視片刻,洛煙慢慢彎了眸子。

祁肆低睨她殷紅的唇瓣,眸色微暗,字音有點低,“笑什麼?”

對方揪著他襯衣,語調輕輕,“你是想我知難而退?”

她語氣篤定,“你捨不得我。”

沉默兩秒,祁肆扣著她後腦吻上去,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貫的勢在必得。

洛煙頓了下,也輕輕回吻。

兩人這邊氛圍正好,小牛奶卻很不合時宜地發出輕哼,洛煙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小電燈泡,微抵著祁肆的肩頭讓他放開。

一看在另一旁搖著尾巴站得直直的柴犬,正睜著好奇又純真的大眼睛看他們。

柴犬接到男主人幽幽的目光注視,心虛地垂了垂腦袋。

洛煙率先起身,“走,吃早餐吧,小牛奶也餓了。”

吃完早餐,離下午的飛機還有好幾個小時,洛煙便窩在壁爐前的沙發裡烤火,祁肆也為了她沒去上班。

“聶家最近好像不太好過,聽說聶永康投資虧損了很大一筆錢,”靠在祁肆懷裡,洛煙問:“你知道這事兒嗎?”

“知道。”

思忖片刻,她捏著男人的手把玩,“那天聶夫人來找我哭訴了,她讓我喊你放他們一馬。”

男人不答,聽著她繼續說。

“你沒必要浪費精力在這些事上的。”她輕聲細語,“我對她早沒情緒了,從她不要我那天起,我們的母女情就斷了。她怎麼樣是她的造化……我不想插手。”

看著她平靜的眸子,祁肆出聲:“這是她欠你的,我不會做的太過。”

知道祁肆有分寸,洛煙點頭,往他懷裡靠,“謝謝。”

下午是祁肆送她到機場的,分別之前,他再三叮嚀要她要回自己的資訊。

“服從命令。”她笑盈盈的,“我也會想你的。”

登機時間快到了,祁肆問她:“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想了幾秒,洛煙認真地看著他,“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守身如玉。”

男人輕笑,“一定銘記於心。”

要走的前一秒,洛煙墊腳,隔著口罩親了他側臉,“拜拜老公。”

親完就跑了。

祁肆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越變越小,直至看不見才撤回視線。

——

送走老婆後,工作狂魔祁總還是去了公司。

下班時接到了穆修澤的電話,約他去喝酒。

想到上次和這群人喝酒被洛煙抓包,那晚他哄了好久才哄好人,今天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去喝酒,要是讓小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想他。

“你們玩吧。”

“不是吧肆爺?你老婆都不在身邊了還不出來跟兄弟們聚聚。反正家裡沒人,你這麼早回去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家不會落寞嗎?”

祁肆目光落在小刺蝟玩偶上,這是她那次在夜市贏來的獎品,小刺蝟粉嘟嘟,跟她某些時候有幾分相似。

見他不說話,穆修澤以為他在動搖,便繼續:“只是喝酒而已,又沒別的活動,徐清蟬是講道理的人,不會生氣的。過來吧,嚴徐我們幾個都在呢,距上次都多久了,每次都叫不出你來。”

彈窗裡發來洛煙的訊息,她說已經到酒店了。

“下次,你們好好玩。”

等了半天只等來這麼一句的穆修澤扶額,“結個婚你怎麼還變家庭主夫了,人徐小姐都不在家你表現給誰看呢?該有的社交要有。傳出去不怕別人說你妻管嚴?”

祁肆:“除了你沒人會傳。”

“……”

年底公司一堆事,應酬也多,祁肆都是很晚才回景華府,她那邊有空時兩人會通影片,沒空就只能發訊息。

這樣的日子在過了一段時間後祁肆開始不習慣了。

白天工作時間排滿過得充實倒沒覺得有什麼,晚上一個人吃飯睡覺,昔日溫馨的房子變得冷清空蕩,一點也不如人意。

以至於看什麼都不順心,甚至連睡眠質量也不行了。

也不能天天給她通影片打電話,她比他還忙,從他這邊打過去多數時候都打不通,只有等她聯絡。

他在這邊已經很無趣,卻還要遭受她的驚嚇。

臘月二十三這天他在公司加班,結束後習慣性拿起手機一看,有條她的訊息。

【祁肆,你考慮換個老婆嗎?】

瞥過一眼,祁總臉都黑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結果沒人接。

打陳頃的電話也沒人接。

黑眸幽暗,拿了外套往電梯走的同時在安排底下人準備私人飛機飛香城。

車子先回了一趟景華府,祁肆一路上嘗試過打了好幾次洛煙的電話,一次都不通,男人臉色沉的厲害。

聽著後座那一聲聲無人接聽自動結束通話的嘟嘟聲,開車的司機大氣都不敢出。

車子抵達景華府,祁肆大步下車,準備去樓上拿大衣,結果一進門步子頓住,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西南角的歐式壁爐膛裡火苗熊熊燃燒,周圍一圈沙發里正縮著多日不見的溫軟身影,蓋著薄毯像只慵懶的貓,不知何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