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從策劃部離開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沒有生氣，也沒有難堪，更多的是一種被人拿捏住的無力感。
童菲看了一眼離開的背影，繼續低頭泡著桌上未盡的茶。
……
那天起，千唯集團的員工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銷售部的同事出外勤時，身邊一定跟著策劃部的人。
53樓
莫子運聽著助理的彙報，眼裡閃過困惑。
“你說，這童菲是怎麼說服弗蘭克的呢？”
千唯集團誰不知道，銷售部自詡王牌部門，營收指標占了全集團收入的大頭，部門裡的人從來都是橫著走的。但是對於部門總監弗蘭克的話，絕對是無比聽從的。
這要是沒有他的授意，誰願意出外勤還帶著其他部門的人，這簡直就是把自已的人脈關係拱手相送了啊。
“老闆，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弗蘭克回來的第一天就去找了童菲。”
莫子運若有所思。
“幫我叫童菲上來。”
“好。”
十五分鐘後
童菲敲開了莫子運辦公室的門，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以為，你會忍多幾天再來找我。”
“我這人，一向沒什麼耐心。童總監日後應該就能瞭解了。”
“不用日後，現在已經見識到了。”
童菲沒說的是，知道他沒什麼耐心，應該是從莫老爺子嘴裡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說說吧，怎麼想的？”
不愧是豪門長大的孩子的，端起架子來，還挺像模像樣。童菲心裡腹誹了一句，隨後才從容地開口，“給我一年時間，我會把千唯集團清理乾淨，讓你擁有絕對話事權。”
“你要什麼？”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這是我和莫老爺子的交易。”
對於此事，童菲覺得沒有必要和莫子運多聊。
“那我換個問題，你是怎麼說服弗蘭克的？他可是李應欽的人。”
“你錯了，他不是李應欽的人，他是沈家昌的人。”
童菲的一句話，如同一記驚雷，讓莫子運愣在了當場。李應欽和沈家昌是千唯集團的另外兩大股東，股份佔比只比莫子云少一點，但公司裡，很多都是他們的人。
弗蘭克可是李應欽推進來的人，怎麼可能是沈家昌的人？
童菲也沒指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莫子運相信了，拿出手機，給他轉了一份資料過去，“好好看看，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總之，現在弗蘭克是我們手裡最好用的一張牌。”
莫子運並沒有著急看手機，而是盯著童菲看了很久，若不是瞧見她眼眸裡的冷酷，他幾乎要以為這僅僅是一個溫婉從容的女子了。
“要不是我心裡有了喜歡的人，我真想挑戰一下，追求你。”
“那還真是，可惜了。”
嘴上這樣說著，可莫子運分明從她的神情和語氣裡，聽到了幸好如此的僥倖意味。
......
清河酒莊
今日是司徒禹的生辰，按照慣例，他們都是兄弟幾個一起過的，今年挑的地方，正好是嶽瑾懷新開的酒莊。
“怎麼樣？我這地方，不錯吧？”
“老嶽，你這花了不少錢呢吧？嘿，真不錯。”賀宇濤是真喜歡，尤其喜歡這滿室的好酒。
“可不是，未來可要仰仗你們接濟一下了。”
“滾一邊去，這事你找晟哥。”賀宇濤笑著推了他一把。
“可以啊，我公司還缺個產品經理，你願意來的話，我按行業最高標準給你算工資。”言晟喝下一口酒。狀似認真地接過賀宇濤的話。
嶽瑾懷擺了擺手，不敢再裝窮。
“司徒，你幹嘛呢？今天生日啊，開心點，別老是拉著一張臉，像個老頭一樣。”莫子運見司徒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得開口調侃。
其餘幾人也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司徒禹扯出了個笑容，舉起了酒杯，“想工作而已，今天，謝謝大家。”
“你下次再說這種話，兄弟都沒得做了。”
莫子運板起了臉，假裝生氣。司徒禹是司徒家的養子，但司徒威夫婦其實對他的關注並不多，更不論什麼父慈母愛了。
他的生日與司徒威的只差了三天，這個時候，司徒家都在準備司徒威的壽宴，根本沒有人記起他的生日。
兄弟幾人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每年只要時間許可，都會陪他一起。
幾杯酒下肚，幾個男人很快就變成了大小孩，玩得不亦樂乎。
“快，差不多十二點了，許願切蛋糕啊。”
嶽瑾懷提醒著，讓人推來了蛋糕。司徒禹許下了第二十五個同樣的願望，吹滅了蠟燭。
“看鏡頭。”
莫子運喊了一聲，所有人轉過頭，看向鏡頭，留下了合影。
“我發朋友圈了啊。你們記得待會都去評論點贊啊。尤其是你，晟哥，別整得跟殭屍粉一樣。”
言晟本來想說，別跟個小女生似的，動不動就發朋友圈，但想想今天的日子，還是忍住了，嗯了一聲，表示答應了。
“你有前科，我信不過，你現在就點，趕緊的。”
莫子運盯著言晟，後者只能掏出手機，找到他的朋友圈，點了個贊，並留言，祝司徒生日快樂。
一直留意著朋友圈動態的莫子運這才作罷。
而言晟這邊，卻並沒有放下手機，剛才翻朋友圈的時候，看到了童菲的動態，一張車水馬龍的街景圖，沒有文案。已經發過去了的手，又重新滑了回來，想了想，最終點了個贊。
不過片刻，莫子運忽然驚呼了一聲，“什麼情況？晟哥你竟然給童菲點讚了？”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立刻圍了過來，好奇之心 溢於言表。
“怎麼回事？”
“晟哥，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莫子運想了想，只有這個能說得過去了。先不說他是怎麼把微信給出去的，就說他主動點贊，還是給女生點贊這事，就夠離譜的了。
言晟臉上淡定如初， 輪廓分明的臉龐在燈光下，忽明忽暗，性感的唇瓣輕啟，“有何不可？”
靠，鐵樹開花了。
這是當下，另外四人統一的心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