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難題。

但難不倒水鏡大師,只聽她道:

“大巫祝,想找到另一半魂魄,其實並不難,但我需要在座各位為我護法,助我取出焚寂一絲劍靈,只要我採集到一絲劍靈,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找到太子長琴。”

焚寂裡面的劍靈,其實就是太子長琴的一半魂魄,與散落在外界的靈魂乃是同源,找到歐陽少恭還真是可行的。

不得不說,水鏡大師還是聰明的。

“不可以。”

韓休寧直接拒絕,道:“這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大師只怕就會身死道消,就算你想冒這個險,我烏蒙靈谷也不能同意。”

別鬧了行嗎,讓我們護法幫你壓著煞氣,然後,你去採集兇劍一絲劍靈,那可是絕世兇器,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青雲門找上門來,你讓我怎麼解釋?

試想一下,水鏡大師是因烏蒙靈谷而死,青雲門死了一脈首座,他們會聽自己解釋嗎?

“大巫祝,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水鏡大師有些頑固。

他來烏蒙靈谷為了什麼?當然是想解決焚寂,然後回去邀功,為自己的徒弟鋪路,讓她得到掌門的器重,從而振興自己這一脈。

你不讓他開始計劃,那不是掐滅她的希望嗎?她當然會急。

“無論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都不會採取你的辦法,靠近焚寂已經夠兇險的了,你居然要下到劍池裡抽取劍靈,這實在是太瘋狂了!我是絕對不同意的!”

韓休寧態度非常堅決。

“這……”

水鏡大師頓時無語。

沒辦法,這裡是烏蒙靈谷,是人家的地盤,她只能靜觀其變,另尋機會。

韓休寧看向清微道長:

“清微道長,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不知道您可有辦法,幫我們化解焚寂的危機?”

頓時,眾人目光聚焦在清微身上。

清微道長起身,扶須微笑:

“大巫祝,老朽年紀有些大了,腦子不太靈光了,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怕要讓大家失望了。”

“道長過謙了。”

韓休寧對清微道。

頓了頓,清微道長繼續說:

“本來老朽覺得,可以把焚寂拿去蜀山,請劍聖和酒劍仙出手,一起將其封印然後帶回,但這辦法芙蕖姑娘已經說了,所以老朽就不再重提了。”

而後,他看向身邊的秦修,笑道:

“老朽身邊的這位秦小友,聽說是大巫祝請來的大修士,而且關係匪淺,想必他應該有辦法,老朽倒是願意洗耳恭聽,呵呵呵。”

說罷,再次落座。

薑還是老的辣。

清微道長早就看出來,韓休寧真正依仗的,其實就是秦修,所以他直接把機會給了秦修。

“好,那有勞道長了。”

韓休寧微笑,看向秦修,道:

“公子,道長對你如此器重,不如就說說你的辦法吧。”

頓時,秦修成為全場焦點。

芙蕖對秦修的印象不錯,也想聽聽他有什麼建議。而水鏡大師則是興致缺缺,對秦修毫不感冒。

“嗯,好,”

秦修起身,也不磨嘰,直接道:

“我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聯手加固大陣,血塗之陣是女媧大神留下來的,只不過因為年久失修,這才鬆動,只要我們將其加固,重新封印焚寂應該不難。”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很可行,只是加固大陣而已,又不是跳下劍池和劍靈廝殺,也不用擔心被煞氣侵染,完全可以辦得到。

然而,水鏡大師淡淡地道:

“秦修,我不反對加固大陣,但是我想問問你,你懂陣法嗎?”

陣法一道,極為艱難。

饒是她水鏡活了幾百歲,也不敢說,自己在陣法一道上,有多麼深厚的造詣,只能說是略知皮毛而已。

而這秦修年紀輕輕,居然大談特談陣法,呵呵,就只怕他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說得好聽。

“不懂。”

秦修直言不諱。

譁!

全場再次譁然。

人們全都一愣,大吃一驚。

什麼情況?是你提議的加固陣法,搞了半天,你居然不懂陣法?你在這玩呢?鬧呢?

“呵呵,搞了半天你不懂陣法。”

水鏡大師冷哼一聲。

眾人有些失望。

然而,秦修卻道:

“我確實是不懂陣法,但我有我的辦法,同樣可以解決焚寂的事。”

“互吹大氣。”

水鏡大師嗤之以鼻。

不懂陣法就算了,還在這裡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誰?是女媧大神?就算你是女媧大神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無法永除後患。

秦修面不改色,道:

“休寧,還有十天時間,就是至陰至暗之月,這幾天裡,你們先想辦法加固封印,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解決焚寂。”

聽見秦修的話,眾人面面相覷,心底打鼓,都不知道他此言何意,而且不難聽出來,他似乎想靠自己一人解決焚寂,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韓休寧卻道:

“好。”

討論進行到這裡,基調已經定下來,那就是這十天內,韓休寧帶著眾人,想辦法加固血塗之陣,而等到至暗時刻來臨,秦修在出手一勞永逸。

離場的時候,人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臉色頗為凝重,都不知道秦修要幹什麼,問題是韓休寧居然還義無反顧地同意了。

“讓那小子胡搞亂搞,還不如讓我下劍池,抽取焚寂一絲劍靈,然後去各地尋找太子長琴的另一半魂魄。”水鏡大師悻悻地離開。

盧雪琦美眸掃過秦修,只見後者一襲白衣,和韓休寧談笑風生,似乎勝券在握,她只覺得看不懂這個秦修。

芙蕖走到秦修面前,笑道:

“秦公子,剛才謝謝你替我說話,將來若是有機會,記得來天墉城做客,我一定親自款待。”

“好的,一定。”

秦修對芙蕖微微一笑。

芙蕖沒有再多說別的,而是邁著蓮步,環佩叮噹,離開了七曜大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地,韓休寧溫聲問道:

“公子,你真有辦法降服焚寂?會不會有危險?”

她其實不懷疑秦修的本事,但卻擔心他會有危險,那畢竟是龍淵七兇之一,不是開玩笑的。

“嗯,等著瞧吧。”

秦修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