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看到範閒根本沒有將自己的提點放在心上,反而還敢和慶帝對視,侯公公急忙提醒道。

“陛下!”範閒沒有跪,反而僅僅只是彎腰行了一禮。

而慶帝看到這一幕,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範閒一眼,那眼神有些懷念?還有一些意味深長。可能是想起了什麼。

“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

聽到慶帝的話,範閒說道,“我走時,奶奶的身體還算是康健,可畢竟是年紀大了,行動時,難免會有些阻礙,不得不拄著柺杖!”

“康健就好,康健就好!”

“不知陛下今日召我入宮,所為何事?”範閒問道。

“門口的刺客,見到了嗎?”慶帝問道。

“見到了!我可不認識啊!跟我沒關係。”範閒急忙說道。

“侯公公,跟他說說!”慶帝說完,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本書。

而侯公公此時走了過來,說道,“此刺客,來自北齊,進京第一天,監察院就將他的行蹤給報了上來。”

“此人行刺之心,源於去年十月,數月間,相繼六人,旁敲側擊。”

“為他堅定信念,終於讓他下定決心,前來行刺。”

“這都能查出來?”範閒不可思議的說道。

“那六人,都是我慶國的暗探!”

此時,範閒終於明白了,所謂的刺殺,不過是慶國導演的一齣戲罷了。

“那這事兒,是誰派人挑唆的?”範閒問道。

一旁的慶帝聽到後,說道,“是朕的旨意,監察院,辦的事兒!”

“所以說,是陛下親自安排的刺殺?”

“與齊國之戰,籌謀良久,不可無由啊!”

“這刺客便是發兵的理由!”範閒說道。

“嗯。就是痕跡重了點兒!”慶帝說道。

“然而,正趕上牛欄街刺殺一案,你活捉程巨樹和司理理。”

“北齊暗探潛伏京都,這才是伐齊更好的理由。”範閒說道,

“你,活捉了兇手,還捉到了暗探,與國有功!朕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

“幾品?”範閒問道。

“八品!”

“倒是不大!”

一旁的侯公公見此情形,急忙說道,“快謝恩吶!”

“陛下,臣謝陛下隆恩!”

“林珙,為什麼斷腿?”慶帝問道。

慶帝現在迫切的想將林若甫的兒子弄廢,既然已經是宰相,就不要想家族能夠長存了。

要是這宰相的影響力變大,那麼他這個皇帝算什麼?再說了,林若甫還有一個有皇家血脈的女兒,要是還想在朝上有著一席之地,那麼就不該有著永鎮朝堂的心思。

“陛下,沒什麼,僅僅只是切磋而已,臣在切磋的時候,沒有收住力,把林珙的腿給打斷了!”

“這不,我還想找一個時間,去林府賠罪呢!”範閒笑道。

可慶帝想聽到的卻不是這些,“林珙策劃了牛欄街刺殺!”

聽到,慶帝將事情擺在了明面上,範閒內心一沉,他想要給林若甫一個面子,不追究此事,可是現在慶帝將事情擺在了明面上,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要死不知道。

“哦?陛下,敢問是否有證據?”範閒問道。

“你捉到了司理理,居然連個名字都沒問出來?”慶帝顯然不想讓範閒就這麼把他糊弄過去,於是急忙問道。

“陛下贖罪,捉到司理理的第二日的時候,臣沒有看住她,司理理現在已經自盡了!”

聽到這話,慶帝知道,這是範閒死了命的想賣林若甫一個面子啊!

而且,聽到司理理自盡,他也沒了接下來發難的由頭了。

“太子知道了林珙的事兒,他要見你!”慶帝說道。

“陛下,只不過是比武切磋而已,太子找臣幹什麼?”範閒問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說道,“陛下, 太子求見!”

慶帝聽後,沒有第一時間召見太子,反而看著範閒問道,“你想見他嗎?”

“全聽陛下安排!”

.......

御書房外,侯公公走了出來,“拜見太子殿下!”

“回稟殿下,陛下有事交代協律郎,今日裡,就不見駕了!”

“協律郎?”太子很是疑惑,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協律郎啊?

“陛下新封,範閒為太常寺協律郎!”

聽到此話,太子冷笑了一聲後,拱手說道,“多謝侯公公!”

“殿下折煞老奴了!”

太子對著御書房跪了下來,侯公公見狀,急忙閃到一邊,“兒臣告退!”

御書房內,範閒正看著慶帝的弓箭,不得不說,慶帝的箭,對比王天的,差了不少。

就在這時,範閒發現了王天的箭,趕緊拿了起來,“陛下,這是?”

“哦,那是你的護衛,王天的箭,不得不說,這鑄箭的材料,工部到現在都沒有破譯。”

“你知道它是怎麼做出來的嗎?”慶帝問道。

“陛下,自我認識他的時候,王天就已經揹著那些箭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他補充過,所以,陛下,這箭是如何鑄的?臣實在是不知道!”範閒將那把箭放在了慶帝的御案上。

“陛下,太子行了跪拜大禮。”侯公公此時走了過來,說道。

“他一向不缺這個禮數!”慶帝無所謂的說道。

而範閒卻拿起了一把弓,侯公公見狀,急忙阻攔,“範公子.....”

可慶帝擺了擺手,制止了侯公公,侯公公見狀,沒說什麼,慶帝都不介意,他這個奴才也不能說什麼,於是便退到了一旁。

而範閒拿起了一支箭,搭在了弓上,照著慶帝平時練箭的鐵具盔甲靶子,射了出去。

只見噗的一下,那箭就直直的紮了進去。

慶帝見狀,急忙上前檢視,結果看這手法,完完全全就是蠻力射穿的,這箭頭都快磨沒了。

慶帝搖了搖頭,他還以為成功了呢。

當初他找燕小乙射過,九品上的箭手,都射不穿這盔甲,結果被範閒生生的射斷了,這麼看來,範閒離大宗師恐怕不遠了。

想起當初他突破大宗師的時候,全身經脈盡斷,痛苦不堪,恐怕範閒到時候,也得經歷這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