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範閒問道,“哦?不知朱格大人以什麼罪名緝拿他呢?”

“王啟年暗中偷查機密行文,按監察院的規矩,帶他回去訊問。”朱格看著範閒,半點兒退讓都沒有。

“王啟年所作所為接受我指派,誰敢動手?”範閒拿出了提司腰牌。

一旁,剛要動手的一處之人,頓時不敢上前。

“提司還年輕,怕是被他矇蔽了,拿下!”朱格大手一揮。

而王天則抽出了一把箭,搭在了弓上,指著朱格,“朱大人,王啟年是範閒手下,沒聽清嗎?”

朱格看著這滿滿的威脅,不甘心的看著王天。“箭神,這是我監察院內部的事情,你也要插手嗎?”

可王天半點兒動作都沒有,反而玩味的看著朱格。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一隊紅甲騎士駕著馬走了過來,身後還有人抬著轎子。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範建慢悠悠的走到朱格的面前,“朱大人,孩子還小不懂事,朱大人給個面子!”

朱格看了看範建,行了一禮,領著一處的人,回了監察院。

回去的路上,一旁的人問道,“大人,方才那些馬好像是軍馬?”

“我知道!”朱格點了點頭。

“戶部不該出現這些護衛,我們是不是該查一下?”

“那些護衛,只怕是天子親軍!”

“陛下如此信任司南伯?”

“院長在走之前囑咐過了,只要不是謀反,弒君,儘量不要和司南伯有衝突。”

“一個戶部侍郎竟如此特殊?”

“陛下在潛龍之時,戶部侍郎和院長就跟隨左右,那不是一般的情分啊!”

另一邊,範建看著範閒,“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有什麼打算?”

“出城追人。”範閒說道。

“這些護衛身份特殊,不能隨意出京,我不能派人與你同行。”範建憂心的說道。

“不必,有我三人足矣!”範閒看了看身邊的王啟年和王天。

範建看了看王啟年,嘆了一口氣,“我真是後悔將你接入京都。”

範閒聽後,沒有吱聲,範建也沒繼續說下去,“去吧!”

範閒對著範建行了一禮,領著王天和王啟年出了京都。

就在範閒出京都追司理理的時候,範建則入了宮。

“臣戶部侍郎範建,參見陛下!”

慶帝則剛剛射出了自己研究的破甲箭,不出意外,沒什麼進展。

聽到範建的話,慶帝看向範建,“知道為什麼找你來嗎?”

“臣知道!”範建將掉在地上的箭,撿起,遞到了慶帝的身前。

慶帝接過範建手中的箭,“哦?那你說說。”

“臣用陛下借給我的護衛,去攔了監察院的人。”

“你知錯了?”

“臣沒錯!”

“越權之事,還不算錯?”

“陛下臣是越權了,可與其說臣去攔了監察院的人,不如說臣是去救監察院的人。”

“怎麼說?”

“陛下,王天是個什麼樣的人,您不會不知道,要是臣不去,恐怕朱格和一處的人馬都會折損在城門口。”

聽到範建的解釋,慶帝哈哈一笑,“範閒那點狡黠,是不是都跟你學的?”

另一邊,王啟年向著城門口的護衛打探了訊息。

“大人,我問了,昨日就是他們當值,他們親眼所見,司理理出了城。”

“向哪邊去了?”範閒問道。

“向北,然後就出現了幾匹快馬,戴著斗笠,穿著類似。分不清楚哪個是司理理。然後這幾匹馬就四散了。”

“果然是有所準備!”

“行了,別猜了,回城!”王天說完,向著京都城內走去。

“箭神,我們要是不追的話,可就追不上了!”王啟年對著想要進城的王天喊道。

“你們能想到的,朱格想不打嗎?恐怕那幾路人馬,早就被朱格盯上了。”

“還有啊,你認為司理理那麼蠢嗎?這種招數,無論人馬再多,也沒用,在這慶國,沒有人可以與監察院的人比人多的。”王天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城門內走去。

“大人!”王啟年聽完王天的話,回頭看了一眼範閒。

範閒想了想,也向著城門內走去,“天哥說的對,司理理既然要北上,那麼絕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招數。就司理理的這麼幹,恐怕連邊境都看不到一眼,就被抓了回去。”

很快,王天帶著範閒二人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巷子。

“王啟年,除了北上以外,還有哪條路能到北齊?”

“回北齊,卻不北上?箭神稍等,我先把地圖拿出來。”王啟年說罷,蹲下了身子開始找地圖。

等範閒看到王啟年的圖,無語的拍了一下腦門。

“王啟年,你這叫圖???”

“大人,您先別管這個,的確有條路可以不從北邊走!”

“說說看。”範閒催促道。

“不北上,一路向東,找到商船,海上歸齊!”

“哪座海港最有可能?”範閒問道。

“東夷城啊!不對,我方對東夷城戒備森嚴,況且去東夷城,關隘重重,除此之外,便是這裡!”王啟年說完,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小方塊說道。

“大人,你看這兒眼熟不眼熟?”王啟年犯了個賤。

“你把地圖畫成這樣,鬼能認出來啊?”

“大人,這就是你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啊!”

“儋州港!”

“那你看看,出京都北門,有沒有什麼路,能到儋州港的?”

王啟年看著地圖,皺著眉頭,“出京都北門,至儋州港,這一路上,山脈攔路,關隘阻攔,也不好走啊!”

“不過,倒是還有條便捷之路。”

“什麼路?”範閒追問道。

“重返京都,從東門出。”

範閒聽完,向著東門而去。

監察院,朱格正焦急的翻看著情報,可是無論哪一條路,都沒有司理理的行蹤。

京都東門,王天站住了腳步。

“箭神?怎麼了?”王啟年問道。

而一旁的範閒則說道,“按反應,朱格今日才會追查司理理的行蹤,我若是她,便耐心等著,等到眾人目光全部看向北邊,再重返京都。”

“那依照大人的意思,她還在這京都之內?”王啟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