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蘇禾剛進屋子,便看到張雲卿在整理著裝。
“唐仇,備馬。”
“是!大人。”
這是要回去了?
衛蘇禾忙抓住張雲卿的衣角,“等等!也順便載我一程,我也要回去。”
張雲卿頭疼的看著衛蘇禾。
“衛小姐,我們現在沒有馬車。”
“我知道啊!”
衛蘇禾厚著臉皮繼續道:“不用馬車,你勻出一匹馬給我就行,我和我丫鬟一匹馬。”
張雲卿臉有些黑,他們的馬都是一人一匹分配好的,現下哪裡能勻出多餘的馬?
咬了咬牙,張雲卿忍住抽搐的眼角,“唐仇,你載著月竹姑娘。”
“額.......是.........”
什麼意思?讓唐仇載月竹,那自己呢。
衛蘇禾瞪著雙眼:“喂,張雲卿,那我呢.........啊啊!”
張雲卿不給衛蘇禾廢話的機會,抓起衛蘇禾的胳膊就將他提上馬;
而後揚起鞭子揮打在馬屁股上,那馬就一溜煙的飛奔起來。
衛蘇禾還沒坐穩,那馬就飛奔起來;
“喂!慢一點.......啊啊啊!”
張雲卿假裝沒聽見。
衛蘇禾才學會騎馬沒多久,張雲卿這速度在她看來算得上是飆車了。
“喂!張雲卿!不是說勻一匹馬給我和月竹嘛,你這是幹嘛?”
“哼!”
張雲卿不置可否,“勻出一匹給你,那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得多難看。”
衛蘇禾:“............”
靜默幾許,衛蘇禾咆哮出聲:“哪裡奇怪了!難不成你還喜歡男子?那一男一女騎馬就不奇怪了?”
.............
張雲卿咬牙切齒:“......閉嘴。”
衛蘇禾不甘示弱:“閉嘴就閉嘴,我還不樂意和你說話呢!”
話畢,還很有骨氣的冷哼一聲,打算這一路上以高冷的面孔示人。
.............
“.........那個,張大人,我想問一下,你要去哪裡?”
張雲卿:“.........”
剛剛說不樂意和自己說話的是誰?
“咳~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怕你我不順路。”
張雲卿唇角一勾,“是挺繞的,要不然你現在下去?”
“...............”
衛蘇禾:“當我沒說。”
“呵。”張雲卿淺笑幾聲,不再戲弄衛蘇禾。
沉默幾許,衛蘇禾又問:“張大人,接下來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張雲卿非常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
...........
衛蘇禾連忙自薦:“我略懂醫術,可以幫忙!”
張雲卿開口,說了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要說醫術,我手下的穆清醫術更是不錯,就不勞煩衛小姐了。”
“.............”
氣死人了!!
衛蘇禾氣急敗壞:“算了!哼!!”
張雲卿“...........”
幾人快馬加鞭,很快到了京城;
張雲卿特意將馬騎到太子府周圍,平日清清冷冷的大道今日倒是熱鬧的緊。
大家夥兒津津樂道,多少年沒見過這種熱鬧了。
其中也不乏明裡暗裡斥責太子的,只是話一出口,便被周圍人忙止住;
“不要命了!在太子府門口編排太子!”
那人被噎住了,依舊不服氣;
嘟囔道:“本來就是事實,這太子對這次疫病不管不問也就罷了,還將這些百姓關進地牢,那地牢陰暗潮溼,這人哪受的住.........”
“就是就是。”
旁邊人附和,“聽說太子將人關起來不算,竟還將他們綁起來抽打,聽說還砍了他們的手腳呢!”
“啊......這,這太殘暴了吧..........”
周邊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不知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張雲卿他們混跡其中,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大概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太子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即使傳言有誇大的成分;
但那些百姓如此挑釁他,此番被抓住怕是沒有好下場。
“唐仇,你去半一件事。”
張雲卿伏在唐仇耳邊低語著什麼。
片刻,唐仇領命,騎上馬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見衛蘇禾還聽的津津有味,還不時和旁邊的大娘嘮嗑幾句;
張雲卿好笑,“衛小姐,衛小姐.........”
衛蘇禾聊的正火熱,哪裡會聽得到。
“衛蘇禾!”
張雲卿提高聲音,衛蘇禾嚇一跳。
“幹嘛!?”
“什麼幹嘛?你該回去了,你腳還想不想好了?”
衛蘇禾本想回一句‘關你什麼事’;
但又想到此刻沒有馬車,還得讓張雲卿送,便很慫的嘟囔一句,“好好好,走走走。”
衛蘇禾向那嘮嗑的大娘行一禮,準備和張雲卿離開。
那大娘目光來回在衛蘇禾張雲卿身上掃視;
兩手一拍,“哎呀!小娘子,這是你相公吧,瞧這個子,這長相.........”
相公!!
衛蘇禾驚悚的瞪大雙眼,死去的記憶又重新回到腦海;
連連擺手,“不不不!大娘你認錯了,他不是我相公,不是不是.......”
怕張雲卿舊事重提,衛蘇禾提起裙襬,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逃離。
.............
“不是啊,我瞧著還挺般配.........”
那大娘語氣間還止不住惋惜。
“大娘確實誤會了。”
張雲卿看著衛蘇禾蹦蹦跳跳的背影古怪的笑笑;
“那確實不是我娘子,是我叔父的女兒,腦子不好使。”
說罷,張雲卿拱手離開。
大娘“...........”
接下來的日子裡,太子的事情,百姓間口口相傳;
雖說其中內容不乏誇大其詞,可太子在這件事上不作為是事實。
這京城中貪汙腐敗的官員不少,可也不乏有清正廉明之人。
百姓的抱怨還是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奏摺堆滿了案桌。
等到每十日一早朝的日子,有些大臣拿著還沒來得及上交的摺子,其中大半是不滿太子此番行徑的陳表。
此次早朝不同往日;
晨光熹微,寒氣沾染了每個人的眉眼。
含元殿外,已經站滿大臣。
均是臉色不佳,各懷心事;
更甚者,有些鬍子花白的老臣氣的唇邊的長鬚顫動,可此次的主人公卻不在人堆裡。
裴泊禹暗暗嘆口氣,今天這早朝是有得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