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淵一通亂走,來到了個類似於御花園的地方,他隨意找了個涼亭就坐。

風吹起了花香,也吹散了臉上的溫熱。

走的快了,背部凝成一層薄薄的汗,風一吹,白行淵就止不住開始咳嗽了起來。

雖然御花園內空無一人,白行淵但還是咳得隱忍,不願隨隨便便就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待了好一會,白行淵才覺得好受點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只拘泥在皇宮裡。白行淵收拾了下心情,準備到街上四處看看,熟悉熟悉周圍。

白行淵剛站起身,就遠遠的看見了遠處有一位身著金粉色華服的女子正往自己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宮女。

能在宮中隨意行走,又帶著儀仗的,肯定是皇室中人。

白行淵沒有走的意思,就看著儀仗慢悠悠的穿過花園,長廊,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行淵雙手隨意垂在身側,更沒有行禮的意思,因為按照自己現在的身份,應當是此人給自己行禮。

宮女自然不知道面前這位俊美的男人是何等身份,不悅道:“大膽!看見公主竟然敢不行禮!”

蕭玲抬手打斷了宮女,她眼眸微眯,上下打量著白行淵,目光最終停留在他手腕上的檀木手串上。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

白行淵:“路過罷了。”

蕭玲柳眉一擰,“路過?路過手上會帶著我哥哥的東西麼?”

白行淵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難怪自己能在宮裡亂走,原來是這條手串的功勞啊。

蕭玲更加不悅了,面前這個人竟然敢敷衍自己,“你到底是誰?再不說,別怪我不留情面!”

白行淵不想惹事生非,只好道:“在下名喚白行淵。”

“白行淵!原來你就是白行淵!”

“?”

蕭玲指著他大罵,委屈極了:“自從哥哥將你接回來,每日都去你房裡!都沒時間陪本公主了!你一個外人竟然都敢跟我搶哥哥了!”

搶?這姑娘該不會······

白行淵一挑眉,仔細打量了對方,發現確實是有點相像。

“蕭初妄是你哥哥?”

蕭玲:“你竟然敢直呼我哥哥的大名!”

原本以為是情哥哥,沒想到是親哥哥。白行淵沒有對女孩惡語相向的習慣,況且對著一個標緻的美女,也確實生不起氣來。

“那麼公主找在下有何事?”

蕭玲冷笑一聲,姣好的面容露出一絲陰翳,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既然你是白行淵,那不就是我哥哥的師尊麼?你的名聲可都從仙界傳過來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不是什麼美名,白行淵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哥哥拜在你的門下,按理說我也應當喊你一聲仙尊,可你是如何對待我哥哥的,這就不用本公主明說了吧?”

白行淵明白了,這是來報仇的。

看來主角釋懷了原身的惡行,但一眾配角們還沒有釋懷。

然而白行淵並不在意,主角釋懷就足夠了,主角才是金大腿。

白行淵也並不是個榮辱感很強的人,商人向來都是追逐利益的,他也只看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路人甲乙丙丁對他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影響。

白行淵來了點興趣,問道:“那公主想代替尊主如何處罰我呢?”

蕭玲沒感受到對方身上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看本公主如何教訓你!

“如何處罰?自然是將我哥哥受過的苦在你身上受一遍,你跟當年的哥哥同樣痛苦了才算道歉!”

蕭玲也不愧是魔族之人,動起手來也毫不含糊,話語間,已經有數道魔氣凝結成的長劍朝著白行淵刺去!

蕭玲和蕭初妄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同父異母的兄妹,如若不是特意驅動,一般一方的魔力入侵另一方的領域是會被無視的。

蕭玲有信心可以狠狠教訓面前這位‘虐待’哥哥的人。

然而白行淵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閃,只是輕微的嘆了口氣。

當長劍即將觸碰到白行淵的時候,他手上的檀木項鍊頓時爆發出更強大的能量,將數柄長劍反彈了出去!

狂風颳過,將御花園內的花草樹木壓彎了,宮女抵擋不過如此強勁的氣流,被刮的紛紛往後倒,只有蕭玲還勉強能夠站立。

氣流平息過後,眾人頓時傻住了。

蕭玲頭髮被吹的亂糟糟的,頭釵都散落了幾個。

蕭玲此時有些狼狽,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行淵。

她的心一下子裂開了,沒想到在哥哥的心中,竟然有人的分量比她還重!

她的魔力竟然穿不過哥哥的魔力!

也就是說,對方是蕭初妄很重要的人,除蕭初妄以外,不允許有任何人對他動手,至親也不行。

白行淵當然不知道對方正在經歷怎樣的頭腦風暴。

白行淵貼心的幫她將地上的釵子撿起來,按照方才的模樣插進了她的頭髮裡。小姑娘的模樣實在是相當討喜,雖然行動魯莽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原諒。

近了一看,發現對方很年輕,小姑娘應該只有十幾歲,是魔界最小的公主。

仙魔的壽命很長,十幾歲也不過是眨眼一瞬,如此年輕氣盛,也不怪脾氣有些驕縱。

白行淵:“若公主沒什麼事的話,我這便走了。”

蕭玲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似乎這是一件對她打擊很大的事情。

白行淵揮揮手,示意後邊的宮女扶起這位年輕的公主,宮女立馬反應過來去扶蕭玲。

白行淵走了另外一條路,穿過大半個御花園,來到了魔宮門口。

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偶爾有幾個人朝他行禮,亦或是過來詢問自己需不需要幫助。

白行淵都一一拒絕了,這不用想也都知道這是蕭初妄的安排。

包括方才在御花園的涼亭內,不管蕭初妄在何地,他定然是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自己這邊的狀況。

至於為什麼不出面,白行淵猜測有兩個原因,一是藉此敲打蕭玲,而且這件事情很快便會傳出去,屆時宮內更不可能有人敢對自己不敬。

二是蕭初妄想讓白行淵覺得在這裡是安全的,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即使蕭初妄不在的情況下。

白行淵是聰明人,他知道蕭初妄也是聰明人。

白行淵心道:“這狗崽子既是在暗示我要,也是在跟我賠罪啊。”

畢竟在雲源宗的時候,蕭初妄口口聲聲說可以保白行淵,但到頭來白行淵還是被推進了血池。

這次在大本營,蕭初妄可謂是給了十足的安全感,即使人不在身邊,白行淵也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