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安
病美人仙尊和黑化徒弟的頂級拉扯 深淵望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沒看見,估計和宗內師兄弟們訓練去了,今天我們宗門打頭陣啊,畢竟是上一屆大會冠軍呢。”
白行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在排山倒海的議論聲中,廣場中央赫然押上來了一個人,主持人示意安保將人拷在廣場邊緣的一處巨石下。
碩大的巨石碑高聳入雲,石面上刻著密密麻麻的人名。光是看著就感到了來自前輩的壓迫感。
觀眾席上有人眼尖道:“誒,這人穿的衣服不是青蓮宗的麼?”
“我去,還真是青蓮宗的!”
“啊??又是青蓮宗!?”
白行淵則是眼皮一跳,被拷在石碑下面的那人不是夜市裡跟他起衝突的那位胖子麼?
而跪著拷在巨石下的胖子一臉不屑,甚至沒表露出什麼害怕的情緒,反而頻頻往觀眾席看去,似在尋找著什麼人,也許是在環顧四周表達一種不屑。
主持人厲聲道:“此人便是在各宗飯食裡下毒之人,其心歹毒可誅之!”
“請青蓮宗宗主清理門戶!”
全場譁然——
青蓮宗的弟子們臉上卻不見一絲羞愧和丟人,甚至興致勃勃的望向賽場中央。
其中包含責怪的目光更像是在怪罪事情敗露,而不是作出這等下賤之事。
白行淵疑惑道:“這青蓮宗······?”
鹿鳴早就見怪不怪,嘲弄道:“傳統手藝了,最臭名昭著的宗門取了個最聖潔的名兒,真是諷刺。”
青蓮宗掌門的聲音響徹廣場:“今日當著百宗的面就此清理門戶!我青蓮宗從來不是任憑藏汙納垢的地方,胖花花今日起逐出宗門!”
胖花花?
白行淵罕見沉默了一下,難怪昨晚這胖子怎麼也不說出自己的真實名字,原來叫胖花花啊。
鹿鳴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陰陽怪氣道:“不是,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青蓮宗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的?誰有他家能藏呀。”
旁邊的黎重樺聞言瞬間向鹿鳴射了個眼刀,示意他現在人多耳雜,切莫不可逞口舌之快。
鹿鳴立馬收聲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保證自己絕對不再口出狂言。
胖子鎮定極了,完全沒有任何事情敗露之後的慌亂,他環視周圍了一圈觀眾席,臉上似乎露出了一點笑意。
放鬆又遊刃有餘,被逐出宗門的處罰對他來說顯然是不輕不重。白行淵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他對自己大放厥詞:一定會拿到一個絕好的名次。
現在看來胖子明顯是背後有人保,而且背後的人必定有權有勢,否則不能囂張到這種程度,連百宗大會都敢下手。
可是下的毒也並不致命,那麼目的是什麼呢?
“胖花花拷於先人石碑之下直到大會結束以示懲戒——”
“讓那暗藏齷齪心思之人都瞧見,這就是擾亂大會秩序的下場——!”
鹿鳴咂舌:“那豈不是得風吹日曬一個月了。”
白行淵一語道破:“畢竟死了的威懾作用是一時的,很快便會被賽場上各種精彩的表現代替,但只要一直掛在這,那威懾作用起碼能持續一月。”
大賽以懲處了下毒之人作為開幕式,也算給了各宗一個交待,在眾說紛紜之下草木嶺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聲譽。
接下來的第一場比賽當然是由上一屆的冠軍雲源宗作打頭陣,但所切磋的宗門卻是以抽籤模式,這也是最喜聞樂見的環節——看哪個宗門這麼倒黴,第一場便遇見了上一屆冠軍宗門。
白行淵:“我們宗門派誰?”
“我也沒收到訊息,且看吧。”鹿鳴一抬下巴指了指賽場。
細微的腳步聲在賽場中央響起,與此同時,兩道挺拔的身影分別從賽場的最邊緣處出現。
白行淵望眼欲穿,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期待。
直到兩人行至中央,主持人才大聲道:“百宗大賽第一場,由雲源宗對陣劍宗!”
“我去,最有實力的兩個宗門對上了?!”
“急什麼,掛了個宗門的名頭,不都聽說了麼,有實力的都好巧不巧的中毒了,只剩下資質平平的。”
“雲源宗——蘇白。”
“劍宗——楊兼。”
場下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都在期待著這兩個最有實力的宗門之間的弟子切磋。
“我就說沒看頭吧。”鹿鳴往靠背上一攤,伸了個懶腰開始犯困。
白行淵頓時也沒了興趣,有點失落。索性站起身:“我先走了。”
從做了那個可怖的夢開始,白行淵就感到渾身不對勁,此時見不到蕭初妄就覺得心中懸著一塊巨石,巨石會趁著自己不注意再高高落下將自己砸成肉泥。
鹿鳴擺擺手:“行,你先走,我睡會,一會告訴你誰贏了。”
白行淵離座的同時場上爆發出劇烈的打鬥聲,兩宗弟子們正式打響了這屆百宗大會的第一場比賽。
白行淵勾勾手,讓一旁候著的草木嶺弟子引著自己往後臺走去。
後臺佈置的也是仙氣十足,彰顯著草木嶺非同一般的財力和權力。偌大的候場室聚集著各宗接下來要參加的修士,最中央的位置掛著一個巨大的牌,上面寫著此次參加百宗大會的所有宗門字。
草木嶺弟子恭恭敬敬的給白行淵遞上了一個本子,“仙尊,這裡便是今日登記要上場的人員名單,請過目。”
白行淵點頭翻了翻名單,上面記錄著今日參賽的宗門足有四十多個,一整天的賽程都是滿的。
名單足有好幾頁長,他耐著性子看完,就是沒有找到蕭初妄的名字。
白行淵找不到人,平時也沒看見蕭初妄跟宗內哪個弟子走得近,這想找也無處下手。
而蕭初妄堪稱神出鬼沒,而白行淵的記憶裡完全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弟子平時都在幹什麼的印象。
白行淵琢磨了一下,想到鎮子上有很多傳音器在賣,自己沒有靈力直接傳音,那隻好依靠別的物品,起碼找不到人還能聯絡一下。
他把冊子還給旁邊候著的草木嶺弟子,道謝後徑直走出了廣場,往‘商業區’走去。
可還沒等出了廣場的後門,忽然毫無預兆的從腳底泛起了一股寒意和無力,分散至四肢百骸。
“……!”
病發作來的突然,白行淵恍惚一瞬,心裡直罵今天運氣不好。頓時渾身的力都被抽乾,整個人無意識的往地上倒去。
“誒,這位公子,小心——”
白行淵的視線內出現了一隻節骨分明的手,這隻手的主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直挺挺往地上倒的白行淵。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模糊的視線又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又不失俊俏的臉龐,是一眼就讓人覺得很舒服的長相。
“啊,不好意思。”
白行淵感到力氣逐漸回籠後趕忙站起來拉開了點距離,對著陌生的男人一拱手:“多謝。”
“不用謝,我是藥宗的藥青煬,閣下是?”藥青煬被眼前人的長相驚豔了一下,急切扶住他的手,問道。
藥宗,藥青煬?白行淵總覺得耳熟,細細回憶了一番原書中的關鍵人物,好像還真有那麼一位從藥宗出來的,最後似乎因為醫術高超保全了藥宗,還得到了蕭初妄的重用。
白行淵話到嘴邊又打了個轉,說道:“在下是雲源宗的弟子,叫我淵就行。”
藥青煬點點頭,超乎於正常的關切,問道:“淵公子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怎的連身子都不顧了。”
白行淵低咳兩聲,答道:“我正想出去買傳音器。”
藥青煬沉默了一下,白行淵看出對方的疑惑:傳音器都是沒有靈力之人使用的,或者高價賣給凡人,但你的境界明明那麼高,怎麼會需要呢?
白行淵抿唇笑了,爽快的回應了他的疑惑:“我雖境界仍在,但卻毫無靈力,想要聯絡同宗弟子只能靠這種笨方法,見笑了。”
藥青煬啞然,但他確實無意揭露如此沉重的傷疤,賠罪道:“剛好我是藥宗之人,相遇即是緣分,要不要我授你點溫養經脈的法子?”
“溫養經脈的法子?”白行淵眼眸一亮,“可以嗎,那有勞藥公子了。”
藥青煬給白行淵號脈,手剛搭上手腕便皺眉道:“誒,我觀你體內不僅是隻有經脈斷裂,而且還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阻止你體內經脈的執行,我一時半會竟也看不出來。”
“這樣,淵公子睡前先用熱水泡腳,可以適當緩解腳寒的症狀,再就是泡藥浴。”藥青煬徒手在空中畫了幾下,便出現了一張寫滿密密麻麻藥材的紙,“三日一次,淵公子遣人去買藥材便好。”
“只是溫養經脈,讓淵公子不至於像今日一番毫無意識的就倒了下去,時間久的話還有可能恢復一些靈力,細水長流。”
白行淵心中觸動,客氣的收下了藥方:“我與藥公子第一次見面,為何藥公子如此願意扶一把我這幅病骨?”
藥青煬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帶著一絲期許問道:“淵公子去過甸香園嗎。”
白行淵搖搖頭。他當然沒去過,不僅沒去過,原身的記憶也只存在零碎幾點,還時有時無。
藥青煬肉眼可見的遺憾:“在甸香園時,曾有位大俠救過我一命,與淵公子長的甚是相像,方才我還以為見到了本尊,不過那位是黑髮,而且實力高強,而且應當還是位高權重之人,就是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
“如若再有機會見到,我定當全力回報。”
怪不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雖然說不上是惡意,甚至像是在透過自己在看某個人。
像是懷念,又像是遺憾。
直覺告訴他,這所謂的大俠一定就是原身。
白行淵恍然大悟,無聲地:“哦——”
看來原身闖蕩修仙界這麼多年,不僅結下了一堆仇家,還結識了一大堆朋友,這些朋友估計涵蓋了各個階層之人。
藥青煬從戀戀不捨的過往中抽離了出來,主動道:“不說這個了,淵公子不是要去買傳音器麼,我與公子有緣。剛好順路,不如同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