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使臣來朝

和白無垠辦完了錢莊的事情，南山帶著趙菲阿春回到家中。

“你們去將衣服送去給二妹妹和翠嬤嬤一家去。”南山說著，自顧自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趙菲和阿春將衣服送去各院，剛到院子門口，就見南山坐在門口的搖椅上，吸收著午後最後一些陽光。

阿春看著自家大小姐，午後的陽光像一層薄薄的紗衣一樣覆蓋在她身上，髮絲、睫毛、白皙的面板上，都撒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大小姐簡直就是天人之姿啊。

阿春看著南山，笑著往這邊跑來，越跑，臉上的笑也逐漸消失了：“......大小姐，這......”

南山閉著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睫毛掀開來，看著對面兩人，一個冷臉，一個滿臉驚懼，伸了伸懶腰，雲淡風輕道：“愣著幹什麼？收一收吧，不然一會兒翠嬤嬤來，又要擔憂了。”

“是。”

二人趕緊進了屋中，看見裡面一片狼藉，趙菲的臉更冷了，阿春表情都扭曲了，氣得牙癢癢：“趁我們不在家就來翻屋子，真是可惡！”

“那老不死的！”阿春手一甩，腳一跺：“大小姐！我們什麼時候搬出去！西嶺的......唔......”

還沒說完，就被趙菲捂住了嘴：“阿春姑娘，禍從口出。”

阿春點點頭，趙菲才鬆開手。

南山還在廊上坐著，這個南山雲啊，就是沉不住氣，也罷，今日她把他女兒的聘禮給弄沒了。

翻了翻屋子就翻了翻屋子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可讓他找到的。

“好了，氣這個幹什麼，終究是南山府的醜事罷了，何況他們也找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南山進屋，看到二人雖然嘰嘰歪歪的，但是手上的活是一點都沒落下，這會子房內已經整齊多了，安慰著她們。

晚膳，二姨娘差人送來一隻醬肘子，一些蔬菜，以及主食。

小丫鬟將食盒放在桌上，恭恭敬敬道：“大小姐，二姨娘說新衣很合身，多謝大小姐。”

其實二姨娘今日來過院子，見大小姐不在，屋子裡卻一副被搶劫的亂象，可府上卻安靜得不得了，根本不像進了賊的樣子。

二姨娘退出去，心中惶惶不安，她的大小姐，在自己的家中，竟像是流離失所一般。

二姨娘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畢竟她自己也是老爺的姨娘，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大小姐，她想，也許大小姐此時也並不想看到她吧？畢竟她的不幸，都是老爺和姨娘們造成的。

“好，給二姨娘帶個話，就說我很好，不必擔心，改日再去拜訪。”南山看著小丫鬟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二姨娘多半是知道她這屋子糟了家賊，也大機率猜到“家賊”是誰。

二姨娘這是覺得不知如何面對她。

丫鬟點頭應是，退了出去。

幾人坐在桌邊用了晚膳。

——

中秋節很快就來了，城中各處熱熱鬧鬧的，大早上，南山婉就帶著二姨娘和南山禹過來找她。

“大姐姐！”南山婉和南山禹像往常一樣一個人一邊，掛在南山的兩個手臂上。

二姨娘看著三個孩子，慈眉善目地看著他們，眼睛看到南山臉上，心中隱隱疼了一下。

她在府上雖不受寵，但是好在偏安一隅，將兩個孩子好好養大了，可她的大小姐......以為這次回來會好很多，不想那該死的南山雲還是執迷不悟。

二姨娘決定以後南山雲都不要想進她的院子了，看見就煩。

還好禹哥兒出生時，她使了手段讓南山雲將禹哥兒留在她院子裡養著。

“二姨娘，我在清山閣定了中秋宴，咱們一起去？”南山問。

“好啊好啊。”她早就稟報了自己今年和老爺犯衝，為了不影響老爺氣運，主動退出了年底各種家中聚會。

三人笑著往門外走。

新管家辦事著實麻利，自從他一來，便給南山置辦了一輛馬車，停在巷子口，看上去以為是艾草巷哪家住戶的馬車。

三人到了門口，管家親自送三人出門：“大小姐，馬車在巷子口等候。”

“有勞管家了。”

三人上了馬車，往清山閣而去。

——

清山閣內熱鬧非凡，掌櫃的見南山帶人過來，依然將各位引到二樓走廊盡頭的雅間。

二姨娘和婉兒原本以為南山和清山閣明面上的掌櫃的有些許情緣，後來才知道二人只是生意夥伴，並無其他瓜葛，於是每次一起來的時候也不再多想。

幾人到了雅間，小二趕緊揣著新出的選單進了雅間，供各位貴人選擇。

“大小姐，這是我們東家專門給您設計的選單，東家說如若今日您來了，定要好好招待您。”小二殷勤地獻著寶。

“今日中秋，你們掌櫃的出門了吧？”南山搭了句話。

“是，今日掌櫃的有重要的應酬，便只好吩咐小的伺候姑娘。”小二說著，將茶水擺在各位面前。

“好，我們就要這些菜色，去準備吧。”南山將選單遞回去，囑咐道：“我們就這幾個人，菜量不用太大，夠我們吃就好。”

“好嘞。”小二甩一把手中的白手巾，將它甩到自己肩膀上，拿著選單就出去了。

幾人吃著新出的菜色，相談甚歡，說到下午的活動，個個都是充滿憧憬，幾人商討一番，決定先去看看首飾店、成衣店、書局，然後晚膳再回清山閣點午膳沒有點的菜色。

清山閣能在各地都有分店，也並不是全靠傳說中掌櫃的依傍的“金大腿”，那菜色每年都有增減，出新菜的時候，還會有免費試吃季，每當試吃的時候，即使只點那試吃的一道菜，人家也是對客人畢恭畢敬的。

且清山閣有一個奇怪的規矩，那就是不接待浪費食物的客人，因為他們要將節省下來的糧食捐給城中流浪者，以及育嬰堂。

幾人將商業街逛了個遍，還在凌琅閣遇到久不遇見的顧不離。

三個公子小姐被奶孃們抱著，已經長成胖乎乎、白白嫩嫩的奶娃娃了。

幾人走累了，就隨便坐在茶樓喝著茶，正為店家的茶百戲叫好，就見無神跑了過來：“大小姐，我總算找到您了。”

這不是清山閣的掌櫃的嗎？幾人看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掌櫃的，眼中都有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她們就都恢復了正常，她們是自己人，不打緊。

那三個奶媽則從始至終沒有抬一下眼，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很是守規矩。

南山和無神在一旁說話，其他幾人則該喝茶喝茶。

“大小姐，西嶺使臣到了，特命無神前來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