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她,王藝茹好像挺無聊的,她伸手,播放了一首任賢齊的“流著淚的你的臉”。音樂聲在車內迴盪,王藝茹輕聲跟著哼唱起來。她的嗓音清澈動人,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我靜靜地聽著,思緒漸漸飄遠。這首歌讓我想起了曾經的高中生活,那時候的我們也像這樣,從CD店買回DVD,然後,每逢週末時,三五個好友聚在一起。
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音樂,只知道好聽,流行,跟著吼就行了,而現在,唉!真的是越聽越哼不出一句歌詞。
這也許就是當年的一個狀況吧!
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如今,只有我和王藝茹兩個陌生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聽著同樣的歌曲,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情。
我想起了當年那幫朋友,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樣。我們曾經一起歡笑,一起哭泣,一起度過了那段難忘的青春歲月。而如今,大家各奔東西,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
王藝茹的歌聲戛然而止,我回過神來。
“這首歌很好聽。”我打破了沉默。
“嗯,任賢齊的歌總是很有感染力。”王藝茹微笑著說。
“是啊,他的歌總能讓人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感慨道。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音樂在繼續流淌。我望向窗外,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惆悵。
王藝茹再道:“哎!往後,你有什麼打算呀!真不會,真的在老家務農吧!”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務農?我自己最討厭的就是務農了,打小到大,我幹了多少農活啊?
王藝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其實每個人都有迷茫的時候,關鍵是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或許她說得對,我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這時,車剛剛經過伊嶺巖服務區,我扭頭看了一眼她的導航,發現,她竟然導航到馬山南,我搖著頭,糾正她道:“你導航錯了,雖然我家是在馬山,但是,並不在馬山南下的高速,你要在府城下就行。”
“哼!”
她只是給我個冷哼。我笑了笑,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倔強。車子繼續向前開,我和王藝茹都沒有再說話。我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心中卻在思考著她剛才說的話。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中迴響。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那個曾經被我深埋心底的夢想。
也不知又過去多久,王藝茹好似真的很喜歡任賢齊的歌,她不僅重複了幾次“流著淚的你的臉”,還加放了“天涯”,還有“傷心太平洋”。
而我,也慢慢地被這些歌的節奏給影響,竟然也跟著哼了起來,雖然,我的聲線難聽,但是,王藝茹也只是白了我一眼,並沒有開口阻止我,這讓我更加放肆起來。感覺,有這樣一個超級大美女陪著,送我回來,那是何等的光榮啊!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我和她坐在車裡,誰也沒有說話。我時不時地看看她,又時不時地看看車窗外的景色。我心裡有些緊張,因為我知道,等車子準備開到府城出口時,我必須再次提醒她。
終於,車子開到了府城出口。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神有些迷茫。我微笑著對她說:“府城出口到了,該下高速了。”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我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她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把車開下了高速。
下了高速後,她按照我的指示,右轉,往大明山方向開去。只是,剛起步,她又快速地往路邊停車。這整得我有些不明白了,急忙問她,怎麼了?她沒有搭理我,而是自顧自地下了車。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擔心。她下車後,走到路邊的一個賣水果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價格也沒有問,直接一股腦地買了好多水果,尤其是西瓜,竟然買五六個。
見此,我一陣頭大,感覺,她不僅只是送我回家啊!可能,她還要進我家。這?
她付好錢後,轉身,看向我這裡,我知道,她這是讓我去搬了。
我心頭有些牴觸,畢竟,這哪跟哪啊!
不過,我還是無奈地下了車。
在攤位老闆的歡聲笑語聲中,把她買的水果都搬上了車。
心中卻想著:你這該死的老闆,你能不高興嗎?你看看,她這個傻姑娘,一股腦的就跟你買五六百的水果啊!
就在我把尾箱給關回來的瞬間,卻發現,她竟然得意地往副駕駛室走去。
我對著還沒有坐上車的她喊道:“喂,你幹嘛呢?不去開車了嗎?”
她微微一笑,搖搖頭,然後就坐進了副駕駛位。
我無語,而攤位老闆娘卻哈哈一笑:“小夥子,你怎能讓她開車呢?哈哈!”
我更加無語,懶得理她,默默地走到駕駛位。
調好座位後,我不急著開車,而是轉頭看向她,發現,她竟然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早已經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蛋,我竟然有些心動了,心想著:要是,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那該有多好啊!
不過,很快,我又被現實給狠狠地拉了回來:向陽啊向陽,你也不想想,就你這條件,你配得上人家嗎?
我沒有喊她,想讓她多休息一下,想想,她應該也是累了吧!
我把車平穩地沿著二級路往家的方向開去。
我家在古零鎮的一個小山村當中,那裡山清水秀,對於城裡人來講,應該很不錯,但是對於我來講:這有什麼好看的。
大概二十多分後,我就把車開到了我家的小院子外。只是,很奇怪,我家門口,不遠處的大樹底下,竟然圍坐著好多人,他們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車停好,卻有些不敢下車。
而我身邊的王藝茹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有些緊張地看著大樹底下的一幫人。
他們,我倒是認識,都是我村裡的各個長輩。
這時,我媽從小院中走了出來,看著熟悉的她,臉上多了好多皺紋,兩鬢之間也多了無數的白髮,我竟有些心酸了。
沒有多問王藝茹一句,就直直地開了車門走下去,看著也剛發現我的媽,喊道:“媽。”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真情滿滿。
我媽笑了。可是,很快,村裡之人還有我媽,都不在看我,而是轉頭看向另一邊,我有些奇怪,也跟著看過去,才發現,王藝茹竟然也下了車,並且,站得有模有樣。
我突然升起一股不好之感:他們應該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