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明接手刺客案，錦衣衛四處搜捕所帶來的混亂得到平息。京師城的夜晚又熱鬧起來。
王大帶著兩名奇山所計程車兵，坐在北鎮撫司衙門對面一處角落的小吃攤前。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麼，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北鎮撫司衙門。
“王頭，出來了！”一個士兵開口說道。
王大不著痕跡的看了過去。
只見駱養性從衙門裡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左右看了兩眼，便向一個方向走去。
“跟上！”王大低聲說道，三人追了上去並遠遠的吊在駱養性的身後。
跟了兩個街道，駱養性忽然轉頭，向著三人走來。
王大有些慌張，他畢竟第一次幹跟蹤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駱養性是不是發現他們了，只能強裝鎮定，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王大才終於確定自己被發現了。
“小子，跟你爺爺玩追蹤，你還嫩了點。回去告訴李明，憑他的技量，少出來丟人現眼了。”兩邊交匯的時候，駱養性輕蔑的說道。
王大咬著牙，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待駱養性走遠，才放鬆下來。
“走吧，被發現了，回去跟李大人請罪吧。”王大失落的說道。三人向李明等人的住所走去。
“大人，有人跟蹤我們。”一個士兵壓低聲音說道。
王大向士兵示意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跟過去看看，孃的，跟蹤別人，反倒被人跟蹤了。”王大帶頭向著人影消失的小巷跑去。
可惜三人拐進小巷時，那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大人快看，那邊有張紙條。”
王大順著士兵手指方向看過去，地上赫然躺著一張紙。王大跑過去一看，紙條上寫著“駱養性在柳泉居幾個小字。”
王大撿起紙條想了想，最終決定過去看一眼：“走，去看看。”
……
柳泉居在北城日忠坊內，是一處酒館。離北鎮撫司衙門不遠。
駱養性甩開王大三人之後，便來到了柳泉居二樓的雅間。
駱養性進雅間時，已經有一人在等著了。
“董先生久等了。路上遇到了點狀況，耽擱了片刻。”駱養性藉著打招呼之際解釋了一句。
董廷獻聞言頓時警惕了起來：“是何狀況？”
“哈哈哈。”駱養性大笑一聲：“董先生不必緊張，這李明倒是有些急智，他入城時竟然隱藏了一個幾個手下。剛才正是這幾個人跟蹤我。”
“哼，他以為我這錦衣衛指揮使是白乾的。憑几個破軍戶，妄想跟蹤本官！”駱養性不屑的說道。
“你確定甩開了？”董廷獻再次確認道。
“你就放心吧，要我說，周大人就是太小心了。憑他李明，在這京師城，就算他想做，也要有這個本事啊。”
董廷獻點點頭，也確實如此。隨後問道：“說說吧，這幾日李明跟他這些手下都幹什麼了。”
“李明那些手下在北城租了一處院子，今日一直未出來過。李明則跟著孫承宗去了一趟徐光啟的府上。”
“徐光啟？”董廷獻有些詫異。
“不錯，李明進去大概一個多時辰就出來了，走的時候扛了兩個箱子回去。”駱養性點了點頭。
“可知李明等人進去之後跟徐光啟談了什麼？”
“這…董先生毋怪，畢竟是三品大員的府邸，這徐光啟平時又比較低調，所以他的府內倒未曾安排人。”駱養性此話倒也不假，此時的錦衣衛，別說三品大臣的府邸，六七品的京官他們也未必能安插人進去。
太熟悉了。都是受廕庇當上的錦衣衛，京師誰不知道呢。這時候的錦衣衛也基本沒有能力發現新的成員了。
董廷獻想了許久也找不到頭緒。他知道徐光啟跟孫承宗是同年進士及第的，但他想不懂，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明怎麼會去拜訪徐光啟。
“還有嗎？”董廷獻又問道。
“沒了！”駱養性搖了搖頭。
“好，待會你先走，你我分開出去。”董廷獻吩咐道。
“呵，董先生還真是謹慎。那本官就先回去了，代我向周大人問安。”不等董廷獻說話，駱養性便向門外走去。
……
王大三人隱在角落昏暗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柳泉居的門口。
“出來了。”
“先等等，等他後面的人是誰。”王大擺手製止準備跟上去的手下。憑他們的本事，想跟蹤駱養性確實太難了，不如換個目標。
在王大的注視下，董廷獻出了柳泉居的門。他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隨即走向一個小巷子。
“走。”王大帶頭跟了上去。
小巷中，董廷獻隱約感覺身後有人跟蹤，倒不是他反偵查意識強。說實話，王大三人跟蹤的技術確實太差了，畢竟是普通軍戶出身，沒受過相關的訓練。
董廷獻猛然轉過頭，看到王大三人大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艹！”一聲國粹從王大口中傳出。跟蹤駱養性被發現也就算了，畢竟是錦衣衛出身。跟蹤個讀書人居然也失敗了。
王大一咬牙發了狠：“抓住他！”
兩個士兵聽到命令，如獵豹一樣向著董廷獻撲了過去。
“你們想幹什麼！可知道我是誰？”董廷獻慌張的向後退去。
“嘭…！”一個士兵先到了董廷獻身前，他抬起一腳便踹了下去。
“哎喲！你們…你們這是找……。”董廷獻大叫道。
王大一記手刀下去，不等董廷獻說完，已經被敲暈了過去。
“嘩嘩譁…”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什麼人？”
王大慌忙向身後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隊巡檢，正向這邊走來。
這隊巡檢打著燈籠，因此王大能看清他們，他們卻還未看清王大等人。
“幹什麼的？出來！”領頭的巡檢大吼道。
“王頭，怎麼辦？”
王大心念急轉，但想不出任何辦法：“待會我拖住他們，你二人帶著此人去找大人！”
“吱呀”一聲輕響，正當王大想上前時，身邊的院門開啟了一條縫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