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時,溫言喜笑顏開地讓溫銘今晚就把兔子整個燉了,溫晴瞥了一眼雲逸,問溫言:“言言,你往常不是都捨不得的嗎?怎麼今天外人還沒走,就這麼大方了?”
溫言從懷裡掏出那塊兒金子,“師父說了來者是客,而且客人這麼大方,咱們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然後溫言又趴在溫晴耳朵邊說:“師姐,這金子夠買好多兔子了,給他吃一點不要緊的。而且,咱們把他照顧好了,沒準兒還有更多呢,我看他今天不打算走呢,留宿可是要收費的。”
耳力還算不錯的雲逸眼皮突突直跳,怎麼還碰到了個黑心的?他好像個待宰的羔羊?
溫晴把溫言拉到一旁,看著溫言,語重心長地說:“言言,我知道你喜歡錢,但是你不能太單純,這樣有點姿色、又有點財力的男子,慣會騙你這樣的小姑娘了,你可別收他點錢就被他騙了。”
溫言搖搖頭,“師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溫澈也湊了過來,“師姐,你怎麼知道他今天不走了?”
溫言道:“都快晌午了,才在咱們門口裝昏迷,剛才還一直打聽咱們觀的事和山上有什麼景色的事,而且他把衣服洗了,今天也幹不了,明顯今天沒打算走。”
師父捋了捋那並不多的鬍子,笑了,“還得是你啊,最會察言觀色了,而且上上下下照顧的都很周到,我這整個觀都靠你打理了,要不然肯定亂作一團。”
“所以說,我們言言多累啊,小小年紀,又要種菜、又要做衣服、又要管錢、又要接待各種來訪的人,還得管著雜七亂八的事,雖然整個觀一共就六個人吧,但這本來都是你應該做的。”不用說,懟人這事溫晴最是擅長。
“那個,不好意思,我今天確實打算留宿來著,一則衣服沒幹,二則想看看這山上的風景,三則我家離這裡比較遠,來一次不容易。所以,我想多住幾天,你們看,方便不方便。”雲逸終於在徐安被溫晴的話噎回去的時候插上了話。
“不方……”
“方便,當然方便,您想住幾天都行,修行者最是樂善好施了。”溫言接過雲逸手裡的金子,打斷了溫晴,這塊兒可比剛才那塊兒大多了,“既然好不容易來,多住幾天是應該的,改天我們再帶您去看一下山下鎮子裡的風土人情。”
徐安不禁扶額,感覺自己把好好的孩子教育成了守財奴。果不其然的,又收到了溫晴的好幾記眼刀。
“那就明天吧?山裡沒什麼野味可打了,咱們去鎮子上買點吃食?畢竟有客人呢不是?”溫澈適時提議。
雲逸趕緊搭話,“買吃食的錢我來出,大家為了招待我買的,不能花你們的錢。”
溫言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線了,“您客氣了,招待您是應該的。不過正好也要去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嘛,明天就一起吧,如果有什麼看上的小物件也可以買了帶回家送人,您說是不是?”
雲逸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是這個道理。”
溫晴無奈,知道小師妹財迷,沒想到這麼嚴重。
溫銘寵溺地笑了笑,“快吃飯吧,都快涼了,一會兒還得練功呢。”
聞言,溫言和溫澈開始快速地扒拉飯。
雲逸迷惑地看著他倆,為啥吃飯這麼急?
雲逸看看溫晴,算了,她肯定沒這麼好心告訴自己。
雲逸又看看徐安,算了,這老頭,沒安什麼好心。
最後,雲逸不得已看向溫銘,出於一種他也說不出的原因,本來不想問他了,但是沒想到溫銘竟然直接向他解釋了。
“小師妹向來勤奮,我一說練功,她必然要抓緊的。”
溫言的臉從飯盆裡抬了起來,“師兄,你不必說的那麼好聽,我天資愚笨,學什麼都學不好,再不用功點,什麼時候能下山歷練?”
溫澈也抬頭,“師姐都那麼努力,我沒道理不努力,爭取早日像大師姐一樣,出去歷練!”
“你驅邪法器做的那麼好,還需要這麼努力?”溫言苦著臉問。
“我哪有三師兄的符畫的好?”溫澈道。
溫銘搖頭,“各有所長罷了,二師姐占卜的能力最是厲害。”
溫晴看看溫言,眉頭越皺越緊,及時打斷了這個對話,“別說那麼多廢話,趕緊吃飯,吃完去練功。”
溫言知道二師姐最疼她了,她沒有一技之長,再說下去,她更難受了。
對啊,大家各有所長,大師姐更是全才,什麼都做的很好,只有她,什麼都做不好。
雲逸也看出了氣氛異常,試探著開口,“一會兒,我能跟去看看嗎?”
溫晴沒好氣地問,“怎麼?你要偷師?”
雲逸連忙搖頭,他還沒開口,徐安就開口了,“無妨,一天兩天的,他學不會,你們只管練功,他願意看就看吧。”
溫晴瞪了一眼徐安,沒說話。
雲逸再次開口,“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門口手寫了個無名觀?怎麼不起個名字?而且手寫,有點……隨意。”
徐光語氣淡淡,邊說邊起身,“無非是個名字,什麼都好,無需為這些無謂的事傷腦筋。牌匾也一樣,手寫和牌匾能有多大差別,況且,我覺得溫言寫的,極好看。”
“字確實是極好看的,我說怎麼這麼順眼呢。”雲逸急忙補救,畢竟溫言是最歡迎他的人了,可不能得罪。他倒也沒撒謊,確實好看。
其實,溫言對這些奉承不感興趣,只對錢感興趣,錢到位了,財主願意說什麼就說說什麼,她才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