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玲看著牛大力直白的說道:“大力,我說了很多次了,真的你別在我這花心思了…”

大力愣了愣:“姚兒,我知道你啥意思,我也沒別的,這不聽說阿姨來了,我看看需要啥幫忙不。”

姚玉玲看再糾纏下去也說不清,於是直接說道:“真不用,我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說完就關上了門。

大力在門外悵然若失,半天摸摸頭冒出一句:“睡這老早。”然後轉身往樓下走,到樓梯口還忍不住又看了眼姚兒的門,已然是緊緊的關閉著。

第二天姚玉玲要上班,姚媽早就和大院裡的嬸子阿姨們坐在了一起閒聊,一幫人敘舊聊天,把姚媽的中午飯都安排好了。

姚玉玲琢磨著,姚媽昨天聽說了鄭醫生的事兒,就不在催她了,只說讓她自己想明白,多接觸些人再說,不著急。姚玉玲也覺得,就是嘛,不著急,現在當務之急是搞錢,還有找機會讓賈金龍這個危險人物下線,戀愛什麼的,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今天剛趕上週末,鐵路人是別人越休息的時候,他們反倒最忙,今天車上比往常要多了一半,都是走親訪友回家的。

從海河站開始,姚玉玲就聽到前面車廂傳來一陣陣的歡呼叫喊聲,旁邊車廂的人也過去一些看熱鬧。

可是她卻看到侯三金竟然沿著反方向往這邊走,姚玉玲不禁有些奇怪:“前面車廂幹嘛呢?這麼熱鬧。”

侯三金看到她一下子好像看到親人:“哎呀,馬哥他們在哪?快帶我去。”

姚玉玲看著他慌張的神情,覺得不對勁,就趕緊領上他去餐車,到了地方,侯三金對著馬魁說道:“馬叔,是那幫人!”

馬魁一愣:“什麼人?”

侯三金擦了擦汗:“我之前認識的,五六個,一個表演撲克牌,剩下的,他們一準在摸包呢。”

“你確定嗎?”馬魁神色沉靜的看著。

侯三金點點頭:“我都熟……啊,以前熟,以前。”

馬魁和汪新對視了一眼,這才趕緊朝那車廂走去。

姚玉玲看了看侯三金:“可以啊,都知道協助破案了”說完豎了個大拇哥。

侯三金笑著撓撓頭:“那必須的,我現在可以守法公民,那帶頭的可沒少幹這壞事,上次,不還在車上表演二人轉嗎,偷了不少人,我這也是為民除…哎,你幹嘛去?”

姚玉玲聽到撲克牌的時候,隱隱覺得哪裡不對,這會兒又聽侯三金說二人轉的事,腦子裡電光火石般,忽然大叫不好,這不是那個趙四兒嗎?!

就是這個人,上次引得汪新跳車,結果因為沒有證據白跑一趟不說,還犯了紀律,一個小團伙以他為首,狡猾得很。

可是這才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也正是他,這次給汪新又擺了一道,而正是這次的事情,直接導致了汪新被調離崗位,去往了紅陽小站看廣場。可以說是汪新遇到的最大一次職業危機!

不行,她得去看看,關鍵時刻拉汪新一把!

正走著呢,忽然聽到前面一陣奔跑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個趙四兒就從她眼前跑了過去,還推了姚玉玲一把,姚玉玲一下子倒在旁邊的座位上,汪新看到趕緊扶起來姚玉玲,氣氛的繼續追上去,眼看著前面就是餐車了,而那決定了汪新命運的大學教授就在那裡面用餐呢。

嚇得姚玉玲趕緊也顧不上疼了,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追了上去,只見汪新正把那趙四兒按在了地上,轉頭看到了姚玉玲:“你來幹嘛?快回去!”

姚玉玲卻不吭聲,只盯著那趙四兒,怕他耍花樣。不過看眼下,他已然被汪新抓住,不能掙扎了,姚玉玲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現在就等著小手鐲一帶,就沒事了,姚玉玲放了心正要往回走,誰知道趙四忽然往車廂上一磕頭,頭上立馬破了皮流了點血,趴地上撒潑打滾起來:“來人啊警察打人了!來人啊!”

姚玉玲眉頭一皺,果然來這套,不過這次她在旁邊,不能讓汪新吃了虧。

汪新顯然沒想到,一愣之後鬆了鬆手:“你別亂說啊,誰打你了!”

誰知道,就這會兒功夫,那趙四兒立馬跑去了餐車裡,汪新自然趕緊追上去:“還敢跑?!”

姚玉玲緊隨其後,進去以後只見汪新一把將趙四兒按在了地上:“讓你在跑,還挺狡猾。”

姚玉玲此時卻忐忑無比,因為她正好看到,門口桌子前靠窗的那位,正是一個花白頭髮的教授,而他此時,正看著這一幕緊皺著眉頭。

趙四兒嘴裡還在喊:“沒有王法了!我撿到錢包,結果汙衊我偷東西!都來看啊警察打人了。”

汪新一臉的無語:“你把話說清楚,你自己撞上去的!”

“別扯了,你不推我我能倒?”趙四一陣冷笑。

“在嚷嚷我給你考上。”汪新拿出銬子。

“來啊看看警察怎麼打人欺負人!”趙四更來勁了,把頭往汪新那擠:“來朝著打,再打我一臉血!”

他這麼貼臉開大,汪新也上頭了,準備給他按一邊子去。

旁邊的老教授忍不住了:“警察同志,現在是法治社會,那麼辦案就要講證據。在一切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是無罪的,你怎麼能動手呢?”

汪新一臉惱火:“誰動手了,誰看到了?”

老教授皺眉指了指趙四的頭:“這還不夠明白嗎?”

汪新不願意多糾纏:“別跟這添亂,警察辦案呢”說著拉起趙四兒就要走。

老教授卻更加不依不饒:“警察辦案更要依法來,你這是用私刑,是違法的!”

汪新更煩了:“你吃飯就好好吃……”

一切發生的太快,姚玉玲趕緊制止:“汪新,這老同志說得對,警察更應該接受人民的監督!”說完衝汪新使了個顏色。

汪新疑惑地看著她,只見姚玉玲又緩緩轉向老教授:“老同志您好,我是車上的播音員,是車組工作人員,更是人民群眾,首先我要感謝您提出的問題,法律意識的提高構建法治社會,才是我們未來社會的發展趨勢。”

老教授一聽這話說的很對,又看看眼前這個態度很好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你說的還算有幾分禮。”說著也緩緩坐了下來。

姚玉玲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雖然是工作人員,也同樣是群眾,不知道我說的話您可願意相信。剛才,在那節車廂,我是親眼看到他趁警察不在意,撞向了車廂。同樣看到的還有幾個群眾,只不過喊他們過來肯定需要些時間,而且…”

姚玉玲指了指趙四“他們這個團伙已經不止一次在車上作案了,可能普通群眾有所顧忌擔心得罪了黑暗勢力,但是,如果您願意信任我,我就願意冒著風險做這個證人!”

老教授聽聞瞬間信了幾分,又感佩她的大義,一時間也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姑娘你是好樣的。”

姚玉玲笑了笑又拿出剛才地上的錢包:“您看,這是剛才我在錢包裡發現的車票,這是從海河到紅陽的區間票,因為經常跟車和播報,所以這兩站我很熟悉,只有二十分鐘不到的距離。

也就是說,乘車的人只需要坐二十分鐘就能到了。”

老教授點點頭:“沒錯,這說明什麼呢?”

汪新也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姚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