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做夢也沒夢到過這麼瘋的。”華久安說道。
華青逸被逗笑了,站在她面前:“青鸞,二哥的人都附耳到牆角了,我這個淫亂不堪的紈絝子弟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
“陳琚把人送你的?”
他不置可否。
“自從知道她是一線天的人,我就放出訊息尋人。白離很快就找上了我,最終我們約在聆音閣見面。正如你所懷疑的,她和聆音閣有關係,聆音閣是陸子籍辦起來的,而背後之人就是二哥。”
華久安眉頭緊蹙,懷疑道:“二哥要收集朝中人員的情報,是要脫離父皇那層,獲得自已的勢力。你從哪得知的這個訊息?”
“白離說的。”
“她所說,你就輕易相信了?”
“為何不信呢?女人心地善良,尤其是面對男人的時候更容易心軟。就像男人對於女人在床榻之間所說的甜言蜜語,往往也是堅信不疑。”
華久安有些不悅地轉過頭去,輕咳了兩聲。
“前些日子我在福來客棧遇到了一件事,有一個掛了好幾天的一具屍體,我覺得和二哥有關,那屍體是寧州府樊禹縣董縣令的管家……”
華青逸正色道:“說起寧州,我倒是聽聞了一件事情。就在今年春闈前幾日,有幾個來自南方的考生在同一家客棧裡慘遭殺害。”
華久安按了按自已的腦門:“春闈前的事如今該定案了吧?有什麼好說的?”
華青逸走到她身後幫她揉揉腦袋:“就你這小腦袋瓜,想不明白便不想了。這幾個學子的事我已摸清了六七分,查實後說與你聽,當一個消遣。”
華久安轉頭,不滿道:“哥哥不該這樣說,消遣二字怎能和人命掛鉤?”
華青逸唇角微勾:“青鸞,上位者的遊戲規則就是要有前赴後繼的人命去堆一個結果。”
“若一定要如此,去堆結果的怎麼不能是該死之人?你現在就該殺了那個白離,若你不忍心,讓她是成為你的掣肘,那她更該死!”
華青逸抓住華久安的手,語氣放軟:“好了,她給宋景下了毒,這事我知道,教訓過她了。我在吳襄那裡知道了你要找藥引子的事。那南燁的野露草不同於其他三國的聖草稀花,它在南燁不算什麼稀奇之物,你去和南宮池容好好說說,便能要來。火心十葉花宋景那邊能搞定。至於東陵的洗骨花,你得從龍駱芷入手,而要搞定龍駱芷,你還得見見她身邊那個人。”
華久安被氣笑了:“哥哥,兇手就在這裡,直接抓了人去審不來的更快點嗎?”
“青鸞,她不是我的屬下,今日我把她找來答應保障她的安全,就不會讓你對她動手。”
昏暗的燈光下,華久安閉了閉眼。
“青鸞,你現在要做的是從龍駱芷身邊那人下手,親近她,要到洗骨花。”
“那人是誰?”
華青逸目光寧靜悠遠:“我們的六皇子華青爻。”
華久安仰頭:“是他?”
她仔細回想,想起來那天在宴席上龍駱芷身邊是有一個一直和她低語的男人。
華青爻貴為皇子,雖說不至於被宮女奴才欺凌,卻也未受重視。
華青爻幼時極愛丹青,偷偷跟著宋景學,那時的宋景不喜與人相處,唯獨喜歡這個不廢話的徒弟。
華青爻尤其擅長水墨畫,有一次他精心描繪了一幅煙火水墨宮廷圖,畫面中的宮廷建築在煙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壯觀。
那一次,華青爻來邀他們去看那幅畫,華久安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開懷的笑。
那幅畫畫的是宮中除夕夜的家宴,然而華青爻向來無法參加家宴,無人知曉他究竟是在何處繪出了這幅畫。
遺憾的是,正當華久安他們要去觀賞此圖時,華榮平卻在之前毀掉了這幅畫。
華青爻向來逆來順受,可那一次,他竟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華榮平一巴掌。華榮平不堪受辱,正要上前,卻被華久安呵斥了兩句,華榮平不依,最終兩個女孩扭打在了一起。
如此,華青逸和華青致也打了起來。
最後鬧到了皇帝面前。
大家閉門反省,此時卻沒說個結果。
那事不久後,華青爻就出使東陵為質,如今與兄弟姐妹竟見面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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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爻,見到家人可歡喜?”龍駱芷早早在驛站裡等著他回來,嬌蠻的小公主怕黑,點了一室的蠟燭,讓一群人站著陪她。
華青爻覺得自已好累,若母妃的死是被人陷害,自已還可以為她平反,可當年那事是父皇的錯,由父皇親自按下的欲加之罪,絕無翻案的可能。
“我在這裡,沒有家人。”
華青爻垂眸看著她。
“那我們過幾日就回去吧。”龍駱芷往後對著蕭瑞說:“丞相,你說呢?”
蕭瑞拱手:“公主別忘了,我們這趟過來是為了和西盛聯姻,殿下需儘快選了人,回去後和陛下商議。”
龍駱芷莞爾而笑:“本宮早選過人了,這不就是個現成的西盛六殿下?來的時候就和丞相說過了,本宮這趟是陪著青爻回來,你老本無需相陪。”
“陛下的旨意您是明白了,那皇后娘娘的呢?”
“母后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她明白本宮心之所屬。”
華青爻嘴角微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堅定,他輕輕地瞥了一眼蕭瑞,然後緩緩說道:“丞相大人,請您轉告娘娘不必擔心。臣定當竭盡全力,讓西盛皇帝陛下對臣充滿信任。”
聽到這句話,龍駱芷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她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她緊緊地擁抱著華青爻的腰部,彷彿要將自已融入他溫暖的懷抱之中。
華青爻感受到了龍駱芷的熱情,他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一同離去。
兩人手牽著手,步伐輕盈而堅定地朝著遠方走去。
蕭瑞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腦海中的雜念拋開。
然而,那一抹風中凌亂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心頭。
凌月的孩子,我當然希望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