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賞花宴,沒想有靜和公主和五公主,這會兒還迎來了三公主華榮平和七皇子華青致。
眾人知道三公主和五公主是死對頭,都好奇地看著接下來華榮平的動作,而且這次兩位公主都帶了幫手。
看起來是五公主華宣平佔領上風。主辦的東家陸夫人是她的姨媽,她又是跟著全皇室心肝肉的靜和公主來的。
但三公主跟著的可是寵妹狂魔七皇子殿下。
皇室兩大紈絝,青逸和青致,一個吃喝嫖賭,一個殺人放火。
華青逸名聲再怎麼臭,後頭也有皇上護著,吃喝嫖賭再怎麼樣只能禍禍自已,別人管不著。
華青致的壞脾氣人盡皆知,更有“人間劊子手”的惡名,令人膽寒。身為皇室貴族公子,他卻偏愛執行血腥的死刑判決任務,抄家滅門,凌遲斬首,以聖旨之名行“草菅人命”之事,其手上沾染的官員性命,不下百十之數。
華青致領著華榮平徐徐上去,早有人領路,見眾人看著他都停了酒杯,他勾了勾唇。
“本殿不請自來,打擾了你們?”
陸夫人蹙眉,手上過了數條人命的人,總讓人覺得晦氣,但這裡是她的場地,也得她出面。
“七皇子,請入席吧。”
華青致環視一週,不急不慢:“謝謝陸夫人。”他拉著華榮平往上首走去,到了華宣平身前停下。
華宣平緊張地握緊酒杯,面對這個只大一歲的哥哥,她的手心卻已冒出冷汗,再一看,華榮平滿臉掩飾不住的嘲笑之意。
華榮平走上前就要坐在華宣平身側的位置上,也就是華久安原本的位置,華宣平往身旁一撲:“這是靜和姐姐的位置。”
華榮平鄙夷:“小五,你還真是靜和的一條跟屁蟲?”
華青致居高臨下地看著華宣平,蹙著的眉頭透著不耐煩,慵懶的動作書寫著殺意。
他向來只在看著華榮平的時候才有著笑意,漆黑的眸子泛著微光。
華榮平直接上前就要把華宣平拽起來,華宣平將她一推:“你想幹嘛,在陸府,你敢放肆?”
華榮平被華青致扶了一把,怒火中燒地看著華宣平。
陸夫人腦殼一疼。
眾人別過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忽地有隻手抓住了華榮平的手臂,只見來人穿著紫竹白衣,一身的書卷氣裡透著一股傲氣,帶著不可觸及到光輝。
華榮平像是踩著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
“陸雲廷,你放開本公主! ”
華宣平小聲叫了句:“二表哥。”
陸雲廷對她點了點頭,鬆手,對華青致說:“愛坐不坐,站著也行。”
“雲廷!”陸夫人著急道。
華青致看向華榮平,她抿著唇對他搖了搖頭,他了然,正要開口,陸雲廷說了句:“讓讓”。
隨即他竟然把華宣平一起拉走了。
陸夫人正要斥罵,但還是耐著性子控制場面,這一個兩個,淨是有法子惹人生氣。
華榮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對著華青致氣道:“哥哥,小五把我當空氣!”
華青致無奈。
“坐吧,這不已經替你把人都鬧走了。”
他可不贊同母妃的想法,就算和陸府結親,也討不得多少好處。這陸府和淑妃也是有姻親關係的。
再說,榮平可不喜歡陸雲廷。
眼下,既然陸雲廷已然答應了他的條件,那陸雲廷要和誰好可不關他的事。
只可惜了陸府這塊肥肉,但好在如今,肥肉也不少。
華宣平被陸雲廷牽著,見遠處高懸著一塊醒目的匾額,一下子回過神來,輕輕甩了甩他的手。
陸雲廷不惱,停下來,好奇地看著她。
小姑娘有幾分脾氣,若不是把她帶出來,沒得要和華榮平那個瘋子說上一頓,沒皮沒臉的華青致再嚇她一下。想到這,他倒是有些後悔沒看到華宣平被欺負的反應就將人帶走,但就如此,眼前的小姑娘垂茸著腦袋的模樣,就夠可愛地像只白兔似的。
“你怎麼了?”
小姑娘不說話,倒像是他欺負了她,而不是救下了她。
陸雲廷沒忍住捏了捏她圓嘟嘟的臉龐,往前方看去,正是“陸氏祠堂”。
華宣平連忙打下他的手,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碰我的臉?”
陸雲廷愣了愣:“失禮了。”
華宣平羞怯地垂下頭。
“這幾年你不曾來過我家,我都要忘了你原本的樣子,方才你若與華榮平張牙舞爪地吵起來,那才像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公主。”陸雲廷揚著的笑容收斂,壓低聲音,“五皇子殿下做事小心,即使受人猜忌,也不必你一個姑娘家跟著費心苦惱。他忙著在天壽山麓陪著工部的人專心修陵,雖遠離朝堂,但也落了個心自在。”
聽了這話,華宣平抬頭看他。
“我都明白。”華宣平的聲音平靜,可內心早已泛起了無盡的波瀾。她何嘗不知道二表哥的好意,但她只能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已。
華宣平默默地轉過身去,不讓二表哥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她的心酸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思念著遠在他鄉的哥哥。她不知道哥哥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照顧他。她多麼希望能夠和哥哥重逢。
見有人來,華宣平話止於此。
陸笙領著一批舞女從水榭九轉道上蜿蜒而來,見二人在此,向他們拜了拜,問陸雲廷:“二少爺怎麼不去席上陪著夫人?”
“別管我。”陸雲廷指了指他身後的一批人,“母親素來不愛看歌舞,而且院子裡不已經點了戲嗎?”
“幾日前夫人想起,說是在宴席上該有其他的貴人喜歡看歌舞,本來是府裡自已請了一支,請教坊司的女官指點。沒想到那些舞女中有人冒犯了淑妃娘娘,好在皇后賢德,並不怪罪,但多日處置下來,舞女們已經來不及排練,皇后身邊的玉書姑姑便親自到教坊司挑了二十個人。”
陸雲廷點頭:“這就是那二十個舞女?”
華宣平看了看陸笙身後的人,她們的服飾確實是教坊司的,但她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那快去吧,我就不回席了,過後不必派人尋我。”
陸雲廷擺了擺手,陸笙遲疑了一陣,但還是先領著人離開。
華宣平問:“二表哥,你不回去可以嗎?”
“我大哥也沒出席,母親要怪人也怪不到我一個人上。這女兒家的宴席,賞花不賞花的,我不感興趣。更何況這是我家,有的是時間去賞花聽雨。”
他招了招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前面就是祠堂了,你要不要進去祭拜一下?”
華宣平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和掙扎的神情。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凝視著前方的祠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而,最終她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到祠堂後面去,前年修了一個假石迷宮,是五皇子殿下親自設計,要不要去看看?”
陸雲廷剛拉上華宣平的袖子,就見她擺手。
只見華宣平看向了一旁。
“那是水榭亭臺,水是活水,引入荷塘,二表哥帶我去看看好荷塘吧。我還記得這裡的荷塘出的蓮蓬比宮中御花園裡的甜。”
陸雲廷若有所思。
“好,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