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想……殺了你

戛然而止的笑。

喬悠拭去眼淚，扶牆起身。

他邁著虛弱無力的步伐，藉著牆體緩緩挪動。

“這個身體真是太弱了。”

重回開始，感受著身體的無力虛弱，連喬悠都忍不住感慨。

幾步之下，他的腳步逐漸平穩。

面上也只剩冷然與堅毅。

邁步，剛走出垃圾場，走到路口路燈之下。

喬悠的腳步頓時止住。

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身影出現的一瞬，喬悠的雙目剎那泛紅。

烏黑的長髮，白皙的面板，精緻的五官。

這是他一生都將無法忘記的身影。

縱然化作劫灰，縱然淪為齏粉。

這身影早就銘刻進他的靈魂深處！

恨之入骨，刻骨銘心。

路燈下，有少女悄然站立。

明亮的燈光為少女披上了一層純淨的薄紗。

清澈乾淨的大眼總是蘊著無比的純淨，像是藏著一汪乾淨透徹的泉水。

簡樸的校服不曾令她的容顏減分絲毫，反倒更加襯托她的清純可人。

長髮披散著，不施粉黛便已勝卻無數。

青春，清純，可愛，純淨，像白蓮花一般乾淨嬌美。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即便無言，就已經成為了一道靚麗風景線。

若單論顏值，這是一個一見便使人心生好感的女生。

此時的她左顧右盼，像是尋找著什麼。

當她看到路燈下喬悠的身影時，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焦急，責怪，幽怨。

她小跑的來到了喬悠身邊。

那張白皙乾淨的清純小臉更加清晰的印在喬悠眼中。

“喬悠，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

略帶責怪的聲音響起。

楚雅自然而然的伸手戳著喬悠的額頭。

她身形高挑，和此時的喬悠幾乎一般無二。

她的舉動吸引了不少目光，也投來了不少豔羨與嫉妒。

她是楚雅，班級之花。

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都有著無數追求者。

她是喬悠曾經喜歡了十餘年的人。

他曾一度認為，在眾多追求者中，楚雅對他是有著特殊情感的。

至少，他曾一路陪著少女長大。

看著少女從稚嫩成長到如今的清純嬌美。

她會不時的出現在身邊，帶來溫柔如風，帶來柔柔關切。

她就像握不住的風，縈繞身邊，絲絲縷縷，又飄忽不定，欲散欲聚。

若不是圖窮匕見，喬悠可能還沉浸在這拉扯之中。

明悟一起的他自然清楚。

這些，不過是楚雅玩弄人心的一種手段。

她是一個極為理智，精緻利己的人。

她清楚自己的優點在哪，並能將之利用，她擅長髮現人心，走近人心，挖掘更深的弱點。

有價值的，可以操控的人便利用。

沒價值的，或者不可操控的便直接拋棄。

必要時，可以放棄犧牲任何來換回價值。

這裡包含了別人的生命，甚至是自己的身體！

可以說，喬悠的性格有一大部分來源於楚雅。

這是最適合在末世之中生存的性格。

喬悠知道楚雅為什麼一直若即若離的對待他。

自己身世簡單，孤兒院出身，無父無母，內心敏感孤獨。

只要些許關切，加上溫柔相待，配合上她那張清純臉蛋，清澈眼眸。

曾經的少年自然而然的就沉淪在其中。

他就像個小白鼠，被楚雅玩弄在股掌之間。

“喬悠，你說話啊，怎麼了？”

“跟你說別招惹王鵬他們，你還不聽。”

聲音清澈，像一滴滴水珠落入清泉。

聲微弱，但迴盪在喬悠耳畔卻振聾發聵！

如他所言。

她不死，我睡不著啊！

恨意和殺意交織著，怒火近乎要融化喬悠。

他覺得心中有一團烈焰在燃燒。

像是魔鬼在瘋狂嘶吼，想要破開胸膛而出。

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他雙目猩紅，血絲迸發在其中。

喬悠的雙拳緊握著，雙手的指節都近乎發白。

他的身軀在顫抖，這是怒火焚身之下，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看著面前俏麗的身影。

喬悠竭盡全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的心中瘋狂的湧現著一個想法。

好似惡魔的低語迴盪腦海。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喬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閉上眼睛。

喬悠清楚，自己不能再多看楚雅一眼。

她像一根引線一般，隨時要點燃他腦海的炸彈。

他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喬悠！”

“你再不理人家，我以後就不搭理你了。”

楚雅關切的聲音迴響著。

她先是眉頭蹙起，眼中恰到好處的湧現關懷擔心。

只是好看的眼中有著微不可見的厭惡與不屑。

對喬悠，她發自內心，源於骨髓的，有著高高在上的高傲。

在楚雅看來，只要隨意的灑下些許關懷，喬悠就會像狗一樣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

“王鵬他們這次下手也太重了！”

楚雅伸出手，觸碰喬悠的傷痕。

這一觸碰，就如火星點燃引線。

喬悠在感覺到冰涼觸及肌膚，在臉頰，手掌的傷口處輕點。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感覺。

曾經他是多麼的迷戀，現在就有多麼的噁心。

無比的作嘔。

喬悠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炸。

一剎那，殺意沸騰。

他驟然抬手，開啟楚雅的手，不讓她繼續觸碰。

雙目猛的睜開。

猩紅的血目中所蘊含的是無盡的憤怒和殺意。

他死死的盯著楚雅，抑制不住的殺意開始燃燒整個心神。

狀若瘋魔！

楚雅姣好的臉上浮現片刻錯愕。

她正疑惑喬悠的態度，這一切和她所想的有所出入。

就在楚雅有所不滿的抬眼與喬悠對視瞬間。

像是轟的爆炸一般。

楚雅瞬間失神，愣在原地。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

血色，冷漠，充滿憎恨。

被這雙血眸所凝視，就好像被在黑暗叢林中被最兇殘的怪物獵人盯上。

在喬悠的目光下，楚雅覺得自己好像……一具屍體。

毛骨悚然。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喬悠嘛？

楚雅打了個激靈，顫抖著開口。

“喬悠……”

她試探性的想要說些什麼，可面對這般場景又無從開口。

楚雅想要看的是那個被她任意拿捏的喬悠。

是那個平凡普通，孤寂缺愛，無比乖巧聽話的喬悠。

而現在面前的喬悠，讓她覺得陌生和……恐懼。

可她的話剛出，就被噎在了口中。

剩下的全是從咽喉處擠出的驚聲慘叫。

因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殺唸的喬悠，雙手不停的顫抖。

他猛的抓向楚雅纖細的天鵝頸，盈盈一握的脆弱至極的脖頸在手中攥著。

他瘦弱的身軀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將楚雅抵在牆上。

喬悠整個人狀態瘋癲如魔，面目赤紅，青筋暴露。

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他喘著粗氣，口中呢喃囈語。

“殺了你，殺了你。”

此地一瞬寂靜，整個學校似乎只剩下劇烈的喘息和痛苦的尖叫。

旁餘來往的學生在片刻安靜後，陡然大叫起來。

“你們幹嘛。”

“哎，你特麼怎麼能打女生呢。”

“殺人了！”

在一聲聲大叫中，在旁人拉扯中。

喬悠從無邊的憤怒下終於回過神來。

面目已經憋的殷紅的楚雅雙手不斷的撕扯。

有生以來第一次，楚雅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莫名的她腦海湧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是真的要殺我！

淚水瘋狂滾落。

看著手中無比脆弱，近乎哀求可憐的楚雅。

喬悠卻突然冷靜下來。

不，不能讓她這麼輕易的死去。

憐香惜玉？

放他媽屁！

負心之人，無信之人。

需受千刀萬剮！

現在還太早。

這具身體太弱了，一旦出現問題，根本無法抵擋。

等，等到末日來襲，血災降臨。

“我將成為你一生的夢魘陰影。”

喬悠鬆開了手，低沉沙啞的在楚雅耳畔輕語。

隨後他不管不顧，如扔垃圾一般將楚雅丟棄在地。

在身後哀嚎哭泣和學生咒罵安慰中，喬悠拖著沉重的身軀離去。

他不想再多看楚雅一眼，不想再聽她講任何一句。

他怕，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就將楚雅殺死。

在喬悠心中，楚雅早已判了死刑。

只是她的死法，喬悠不希望能這麼輕鬆輕易。

他要讓楚雅即便死亡，也要對他畏懼一生。

我要你畏我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