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莊村子不大,一共一百多戶人家,幾乎家家習武,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種地。地勢平坦,良田居多,在村子的盡頭卻是無盡的大山。

據當地人說,這座不知名的大山實在太大了,很少有人深入,裡邊有些地方常年有濃霧很容易迷路,村民多是在山腳下砍些柴火,村裡也沒有獵人,所以幾乎沒人進到大山的深處。

姜晨一行三人到了劉家莊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幾年不回來,村裡人都快認不出劉天了。

吳軍的車停在了劉撼山的家門口,劉天一看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大門上著鎖,顯然是家裡沒人,師傅平時只有村裡的紅白喜事才出門,師孃更是不好熱鬧。怎麼今天都不在家呢。

劉天從車上下來找村裡人打聽去了。

沒多久劉天笑盈盈的回來了說道:“師傅和師孃去城裡了,說是的傍晚才回來,給我大師兄說媒去了,我大師兄老靦腆的一個人,比我還木訥,偏偏喜歡上來咱們這支教的女老師。女老師家是城裡的,大師兄又抹不開,沒辦法只能請師傅和師孃去了。”

劉天家在村裡的房子早就成了危房,三人反正無處可去就在劉撼山家門前的大柳樹下聊起了天。

劉天說:“師傅和我說過,撿到我那天,原本天氣很好,他帶著大師兄在儲龍潭邊釣魚。突然烏雲密佈,大雨傾盆。師傅和師兄不得已只好放下魚具去樹林裡避雨。雨過天晴他們在回去原來的地方時就發現了我光溜溜的躺在一個木盆裡。身上沒有一滴雨水,木盆裡也沒有雨水。”

師傅無兒無女,本來想給我取名劉天賜的,結果上戶口的時候辦事員少打了一個字,沒辦法我就叫劉天了。

姜晨說道:“你這故事,聽著怎麼有幾分耳熟呢?”

吳軍也點點頭附和道:“是有點耳熟,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天哥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姜晨想起昨天的賈婷婷的事情就問劉天道:“你昨天說婷婷心理有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天眉頭緊鎖,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發現她太變態了。昨天她說帶我去飆車,我就跟著她走了,哪裡知道車子開起來以後她就開始瘋狂的叫喊,我沒在意,專心開我的車。後來我發現了不對,隨著車速越來越快,她竟然高潮了。叫的撕心裂肺的。要不是掛著彩頭,我真想把她踢下車,結束的時候,副駕駛的座子都溼透了。”

姜晨和吳軍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劉天,一副你繼續編的面孔。

沒辦法劉天只得舉起三根手指準備發誓,才讓兩人放過他。

天色漸晚,還不見劉撼山夫婦回來,姜晨只好提議先找地方吃飯。這時村口方向跑來一人。此人體格沒有劉天那般彪悍,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氣。這種氣一般人是察覺不到的,只有劉天他們這種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才感覺出來。

來人靠近,先是看了眼吳軍的猛禽車的車牌,才看向坐在樹蔭下聊天的幾人。

劉天噌的站起了身喊道:“劉銘師兄。”說完三步並兩步上前對著來人就是一個熊抱。來人並沒有拒絕,和劉天緊緊的擁抱。這人就是劉天的大師兄劉銘。

說起劉家莊大師兄劉銘,武術圈裡的人都知道,9歲拜劉撼山為師,14歲就可撞倒碗口粗的樹,16歲在校門口勇鬥12名地痞還全身而退。

23歲大學畢業以後回了劉家莊與師傅潛心鑽研八極拳和國術。為人熱情好客,但不擅言詞。曾有國術大師放言再給劉銘二十年,近身格鬥無人能敵。即使對手使用熱武器,5米以內也沒有勝算。

4年前,27歲的劉銘受邀去給朋友武館剪綵,遇到一夥東洋格鬥家踢館,本不想惹出事端,無奈對方欺人太甚他只能出手教訓。當時對方出動了空手道黑帶九段的館長,還有合氣道八段的副館長。最後的結果不得而知,官方沒有說明,不過從此江湖上就有了劉銘的傳說。

劉銘看著許久未見的劉天罵道:“你個白眼狼的,還知道回來啊。”

劉天道:“沒辦法,事情多,現在外邊不太平啊,我們的活就一個接一個的。”

劉銘道:“錢夠花就行,早點回來成家立業,省的師傅和師孃老是惦記著。說實話,要不是我找不到你,我早就去把你小子綁回來了。”

劉天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忙把姜晨和吳軍介紹給劉銘。幾人寒暄了一會就去了劉銘家。屋裡已經亮起了燈,一個梳長馬尾的年輕女人從屋中迎了出來。女人穿著很簡單,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緊身牛仔褲。這穿搭很好的凸顯出了她非常棒的身材。

劉銘對女人說道:“夏蟬,去村頭買點熟食,我小師弟回來了,晚上我們要好好喝點。”

夏蟬忙從院牆上摘下一個小筐說道:“那你們先坐著,我現在就去買菜。”

等女人出了院門,劉天問道:“這是嫂子?師傅他們不是才去提親嗎?你們咋就住一起了?”

劉銘道:“還說呢,去年師傅用你寄回來的錢把小學房子給翻蓋了一下。校舍是蓋好了,可沒地方蓋老師宿舍了,沒辦法,她就在我家借宿著了。後來我們就好上了。她姓張巧紅,你們叫她張老師就行。”

張老師並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利索的整了一大桌子菜,還和劉天幾人喝了一杯酒。

酒足飯飽後,劉銘問起了三人此次回來的目的。姜晨三人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和劉銘大師兄說明了。

劉銘說:“劉天,你們等明天拜見完師傅再出發吧。最好還是問問村東頭的劉偉大哥,請他給你們當個嚮導。”

劉天知道大師兄這是不放心幾人,特意問道:“師兄,要不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全當是旅遊了。”

劉銘看了一眼在水池子邊上洗碗的張老師,後者報以甜甜的微笑。於是劉銘就點頭答應了劉天的請求。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劉天早早的叫醒了幾人,去師傅家問安了。

來到劉撼山家時,劉撼山正在院子裡打拳,一套八極拳打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待劉撼山收勢,劉天上前撲通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傅,不孝徒弟劉天回來看您了。”

劉撼山並未上前攙扶劉天,從妻子手中拿過毛巾開始擦臉。一旁的劉銘不敢上前求情。師孃李翠雲不滿的說道:“你個死老頭子,孩子不在整天唸叨,孩子回來了吧你還擺張臭臉,給誰看呢。天的朋友還在呢,孩子不要面子嗎?”

劉撼山輕哼一聲,一把抓住劉天的腰帶一把就將小兩百斤的劉天提了起來,還在屁股上踹了一腳,把劉天踹了個趔趄。

此時的劉天才笑盈盈的說道:“師傅這功力又精進了不少啊。”

劉撼山道:“不錯,出去幾年好歹學會了拍馬屁。”

這番對話,讓一旁的姜晨和吳軍有些忍俊不禁。

此時劉銘正和師孃打聽昨天提親的結果,李翠雲笑道:“你那未來丈人也是個妙人。明明歡喜的很,卻愣是扮著張臉裝了許久。最後媒人把弄無語了,才鬆了口。”

劉撼山道:“巧紅也是個苦命的娃,你可記住了,不許欺負人家。”

劉銘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忙點頭稱是。

劉天在一旁搭腔道:“我大師兄就不是那樣的人,可懂疼人了呢。”

劉天把車上的禮物搬進了後院庫房,姜晨幾人在前院和劉撼山一起喝茶。

劉撼山說道:“儲龍潭那地方透著一股子邪性,之前村裡的獵戶劉忠,在那撿到過一張30多米長的蛇蛻。你們看,我這條鞭子就是用那張蛇蛻的邊角料做的。”說著撩起衣襟上擺給幾人看。一條拇指粗的鞭子盤在劉撼山腰間,足足盤了三圈。

劉撼山繼續說道:“你們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