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們被全部擺平,李飛虎失去倚仗,像看鬼一樣看著王富貴。

目光之中,盡是畏懼之色。

雖然他早年也是打手出身,但這些年在黑龍會地位越混越高,早就疏於鍛鍊,養出了一身肥肉。

要是動起手來,他不過是個厚實的人肉沙包。

“虎哥,這小子太能打了,怎麼辦?”徐峰牙齒打顫。

“還能怎麼辦?都是你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招來的這是什麼人,趕緊叫更多兄弟進來。”李飛虎氣急敗壞地大罵。

徐峰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搖人,門外卻響起一個冷酷的聲音。

“不用了,你的那些兄弟,已經全部被我擺平了。”

緊接著,孫德雲帶著幾個保鏢推門而入。

李飛虎驚駭莫名:“孫隊長,你怎麼來了?我們黑虎會跟聶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孫德雲輕蔑地掃他一眼,並不答話,徑直來到王富貴面前,躬身行禮:“王先生,實在抱歉,我來晚了。”

王富貴回禮道:“不晚不晚,來得剛好,辛苦你了。”

孫德雲又招呼身後的保鏢:“向王先生行禮。”

保鏢們整齊劃一地鞠躬,異口同聲道:“王先生好。”

看到這一幕,李飛虎和徐峰嚇得面無血色。

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王富貴身份非同小可,根本不是他們口中的土農民。

李飛虎慌張地詢問:“孫隊長,這位王先生到底是誰呀?”

孫德雲冷冷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誰,總之是聶家的恩人,是你永遠得罪不起的人。”

“什麼?”李飛虎如遭雷擊。

後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沾溼了衣服。

他在心裡把徐峰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你他媽招惹誰不好,招惹到這種煞星。

如今虧了錢,傷了兄弟,還得罪了聶家。

要是青山縣的總舵怪罪下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飛虎徹底沒了剛才的飛揚跋扈,賠著笑臉道:“王先生,誤會一場,既然你跟聶家有關係,早點吩咐一句,我絕對不敢動你的女人。”

王富貴嗤笑:“就算孫隊長不來,你以為我就拆不了你這破賭場?”

這話絲毫沒有誇張。

剛才那十幾個人,被他全部撂倒,前後不過兩三分鐘的事。

就算再來一百個人,也不過是送菜的罷了。

這逆天的武力值,讓他們不服不行。

王富貴目露寒光,逼問道:“敢動我身邊的人,這事是誰的主謀?”

徐峰聞言,頓時如墜冰窟。

這一刻,彷彿世界末日來到。

李飛虎早已認清形勢,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向王富貴交代作案經過。

“都是徐峰這王八犢子,他找我借幾個兄弟,要向王先生你尋仇。”

“整個綁架過程,都是由他策劃,並親自實施的。”

“我只是被他蠱惑,並沒有親自參與,不關我的事呀!”

……

王富貴冰冷的眼神,轉移到徐峰臉上。

徐峰的心徹底涼透,事已至此,沒人能再保他。

他自知在劫難逃,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王先生,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放過我吧!”

王富貴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我記得你剛才挺桀驁不馴的,現在怎麼跪下了?”

徐峰哀聲告饒:“對不起,王先生,是我嘴臭。”

王富貴喝道:“磕頭!”

徐峰嚇了一個哆嗦,不敢有任何違逆,嘭嘭嘭在地板上磕起了響頭。

再抬起頭來時,額頭上已然一片青紫。

王富貴存心戲弄他,接著說:“我記得你剛才說要讓我跪下唱《征服》,既然現在跪下的人是你,那就給我們展示一下歌喉吧!”

徐峰面露難色:“王先生,我唱歌很難聽的。”

李飛虎為了討好王富貴,一個嘴巴子扇過去:“讓你唱你就唱。”

徐峰只得屈從,用跑調的嗓音,唱了起來。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

王富貴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就連謝靈雨也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展露出笑顏。

唱到忘詞了,徐峰訕訕道:“王先生,可以放過我了嗎?”

“你說呢?”王富貴反問:“敢動我身邊的女人,你以為我是菩薩心腸,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徐峰聞言,頓時癱軟在地,小便失禁,發出惡臭。

比起之前的猖狂,簡直判若兩人。

孫德雲低聲道:“王先生,要怎麼處理,你只管吩咐一聲,我保證讓兄弟們做得乾乾淨淨。”

王富貴一指徐峰:“我永遠不想看到這個人。”

“直接做掉?”孫德雲用手在脖子前比了個手勢。

“太便宜他了,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嗎?”王富貴餘怒未消。

徐峰色膽包天,竟然企圖染指謝靈雨。

若是被他得逞,王富貴定會後悔終身。

就這麼讓他一死了之,反倒讓他太輕鬆。

王富貴需要殺雞儆猴,警告所有人,敢動他身邊的人,下場一定無比悽慘。

孫德雲會意,提議道:“那就把他弄出境,賣給詐騙團伙,那裡才是人間地獄。”

關於境外的詐騙勢力,王富貴從網路上略有了解。

人到了那裡,活得真是比畜生都不如,會遭遇各種非人的折磨。

對徐峰這種人,正是最好的懲罰。

“行吧,那就有勞孫哥了。”王富貴笑著接受了提議。

徐峰聽見兩人的話,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求饒:“王先生,我知錯了,放過我吧,我給你當牛做馬,別把我送到那種地方呀!”

孫德雲吩咐手下:“把他帶出去,三天之內送走。”

兩名保鏢上前,一巴掌把徐峰扇暈,像死狗一樣拖出了包間。

王富貴心中生不起絲毫憐憫之心,對待惡人,必須要有更惡的手段。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李飛虎看到徐峰的淒涼下場,也早已嚇破了膽。

他眼一閉,牙一咬,也跪了下來:“王先生,我是被徐峰矇蔽了,只是個從犯,求你高抬貴手。”

王富貴皺起眉頭,思索怎麼處理他。

孫德雲壓低嗓門:“王先生,李飛虎畢竟是黑龍會的人,聶家也不好與他們直接發生衝突。”

王富貴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綁架謝靈雨的事,李飛虎畢竟沒有親自參與。

這種流氓頭子留著,以後說不定還能有用。

於是他面無表情道:“磕十個頭,饒你一命。”

李飛虎不敢拒絕,頓時磕頭如搗蒜。

一邊磕頭,還要一邊感激。

在王富貴面前,什麼分舵舵主,不過是一隻卑微的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