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漸行漸遠,車廂裡的晴晴和趙傾心注視著漸行漸遠的漂亮姐姐,心懷不捨,不停地揮手,而遠處的華微微也微笑著向她們告別。

張存祿回想起華微微最後的告誡:“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事他也隱約明白,張存祿詢問了華微微,周圍是否有高手潛伏,華微微並沒有發現,即使她的能力也無法發現。

這讓張存祿有了九成把握確實沒有人在監視晴晴的情況。

然而,現在晴晴身上的詛咒被封印,那個在暗處施咒的人很可能很快就能察覺到。

不過這種事他也沒辦法解決,只能當對方自已找上門來了。

就是以後小丫頭或許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太遠的地方。

看著馬驢還有點病懨的模樣,張存祿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好。之前買下馬驢也是因為知道自已壺裡有各種補充氣血的靈食,所以才沒考慮這麼多。結果這傢伙對那東西一點興趣都沒,他也是無語。

幸好還有一些靈果,否則這匹傻馬恐怕就熬不過去了。現在雖然恢復的有點慢,但總比之前快死的樣子要好。

總之先回村裡再說。

說到馬兒,張存祿腦袋突然一下靈了。

“馬,軍馬,巴音巴圖。臥槽……”

當張存祿想起剛到平寧縣被城衛軍勒索的時候,有衛兵提到,州府駐軍丟失了一批軍馬。

感情這尼瑪的,都是他們自已人乾的事。

趙傾心在旁不明所以,便問道:“怎麼啦?存祿哥,幹嘛說起巴圖老闆?”

於是,張存祿就把他想到的可能性告訴了眾人。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他們自已乾的事還要來找我們要牛車。”趙傾心聞言後,整個都氣鼓鼓的。

“沒聽他們說這是馬嗎?人家明顯是故意的,哪裡還要跟你講道理。”

眼見趙傾心有點鑽牛角尖了,張存祿連忙安撫:“好了,好了,這次是被他們統領保下了,可下次再遇到,我一定讓他吃個大苦頭。彆氣了。”

“嗯,一定要喔。”趙傾心撇著嘴。

東城門。

同安和另一個守門的衛兵同時一抖。

“怎麼感覺有什麼不妙的事要發生了?”同安詢問。

“我也有這種感覺。”

“他奶奶的,一定是你又招惹誰了,你最近可別再鬧了,上次我差點就被送走了。”同安氣憤道。

“沒有啊,上次那事我後都聽統領的話,只收一點下酒錢,哪裡還敢隨便招惹人。我也是要命的好不好。”

“下次換防後我就讓姐夫把我換到別的崗位去,說什麼門衛是個輕鬆差事,能撈很多油水。結果差點被人當場砍死在門口。”同安抱怨道。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已飛上了天。

“那是你不懂得見好就收,真當天底下都是你媽啊,上次那人的打扮氣質你看不出問題嗎?要人家東西就算了,還得寸進尺想要動粗。是我,我也把你當場砍死在街口!”黃統領從身後一腳把同安踹飛,怒罵道。

“反正那你又不知道他是誰,把你們都砍死了,一走,就算你發海捕公文也沒用。就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讓發現了對方,現在大安的情況誰會為你這個小小的同家少爺去得罪別人。”

“幾百人去換你那都鹹了的命嗎?!”黃統領還氣不過,又一個飛踹,把同安踢飛了幾米遠。

“你算老幾?沒看楚家大少都被人莫名其妙的咒死了嗎?現在什麼時期,別學人囂張跋扈那一套,上次我能救你,是人家留了手的,別以為下次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黃統領一口痰吐到還在地上翻滾的同安身上,又瞪向另一個衛兵,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警告道:“你也是!”

“看什麼看,你們都是!!你!你!你,還有你!!”他的手指一轉,把在場的衛兵一一點名。

就在他還想繼續怒罵的時候,卻發現,一隊華貴的馬車緩緩接近城門。

從為首馬車上面跳下一人,對著黃統領拱了拱手。

“哎喲……黃統領,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楚伯武?你是來查你家那事的?”黃統領看著這個身形乾瘦的中年人,眉頭緊蹙,不客氣的詢問。

“唉……可不是嗎?大少爺的死家裡老爺可是雷霆大怒,說什麼也要找到兇手嗎。我們這些下人也是沒辦法呀。”對於黃統領的態度,楚伯武毫不在意,只是裝作哀傷的回答。

“哼,我不管你們來幹嘛的,我警告你們,千萬別在這邊搞搞震,否則等趙大人回來,你們楚家就等著被收拾吧。”黃統領冷哼一聲,不再理睬中年人,徑直回到城門內。

“他媽的,一天到晚經遇些破事。”遠遠只留下這麼一句。

中年人見狀,無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也回到馬車上,隊伍繼續浩浩蕩蕩的進城而去。

還在地上裝死的同安,見人都走了,一咕嚕爬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

……

夜幕

大雨噼啪地撞擊在山間的草木上,掩蓋了遠處傳來的刀劍碰撞聲。

一隻小蟲躲在水窪邊的葉子上躲雨。

雨蛙蹲在水窪邊,它的眼睛閃動著微光,似乎發現了躲在葉子上的小蟲。

它慢慢地爬上葉子,一躍而下,嘴巴猛地啃住了小蟲子,然後急忙跳回水窪裡,享受著夜晚的美食。

雨聲依舊在不斷地敲擊草木,而雨蛙靜靜地享受自已的晚餐,彷彿在這個世界裡只有它一個存在。

“砰!”

雨幕的遮擋中一個物體重重地撞落在水窪邊上。

仔細一看,竟是一具身穿虎頭鎧甲的無頭軍人屍體。

鮮血混在雨水中,緩緩流淌入水窪。

一隻烏鴉飛過,停在了樹枝上,它的黑色眼睛盯著那具屍體,發出嘎嘎的叫聲。

刀劍碰撞聲漸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腳步聲。

一名身穿黑袍的劍客走出雨幕,他的眼神冷漠而銳利,彷彿能透過黑夜看穿一切。

雨蛙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躲進了水窪的深處,不敢再觸目那名劍客。

劍客走到屍體旁,蹲下身子檢查了一番,然後站起身,目光冷漠地掃視著四周。

“又~沒有,東西到底在誰手裡?唉……這該死的趙遠山。”劍客低聲自語道,然後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很快在夜幕中消失不見。

雨幕依舊在草木上敲擊著,烏鴉在樹枝上盤旋著,而那具無頭屍體仍然靜靜地躺在水窪邊,血水不斷地流淌著。

視野一轉,朝著劍客前來的方向,地上躺著密密麻麻的虎頭鎧甲和黑袍人的屍體,場面異常的慘烈,鮮血不斷地流淌著。

整個山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雨中黑暗,屍堆裡有一顆被劍客扔下的鮮豔透亮的紅色寶石,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光芒似乎在暗示,邪惡不可名狀的生物正在孕育其中。

“遠山!遠山!!”

程歡歡噩夢中驚醒。

她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心跳仍然急促。

她意識到這只是個夢,然而夢中的場景卻如此逼真,讓她難以釋懷。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鎮定下來。

“遠山。”她輕輕呼喚多年前早已逝去的丈夫的名字,“你是想傳達給我什麼嗎?”

然而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

她知道,遠山已經在她的夢裡離她很遠,而現實中,也許更是遙不可及。

“娘,發生了什麼事?!”吳慧娘走進婆婆的房間,看見她神色緊張,關心地詢問道。

“沒事,沒事,做個噩夢而已。”程歡歡擺了擺手,“二妞和三娃這麼多天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他擔心那個噩夢是在預兆著什麼,關切的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