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回到張索索死前的12個小時,從另一個空間維度瞭解一下他當時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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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床上慢慢爬起來,身體卻因為哀老止不住的痙攣顫抖。
“我還活著……”
她抬起胳膊,面板鬆弛而褶皺,粗糙的手掌上盡是皺紋,佈滿了老人斑。
“呵呵~”
老嫗苦笑一聲:“沒想到這次竟會變成這副樣子……”
這種感覺真不爽啊!
她才活了三十幾年就要掛掉了?難道她真的已經是這個將近百歲高齡的老太婆了嗎?
看著自己身上這套五顏六色的花毛線毛衣,還真是諷刺呢!
她,旅店老闆,同時是一個乾癟老婦人。
“哈爾斯太太,您已經在床上躺一天了,要喝點熱水嗎?
眼前說話的是旅館唯一的女傭,四十左右,穿著工作服,頭髮高挽,看上去很乾練。
“哦…喝熱水是不是?我謝謝你啊!”
哈爾斯太太伸出枯瘦如柴的雙臂,將女傭推到了門口:“滾吧!別再煩我!!!”
“呃……抱歉…”
女傭趕忙退下,關上房門。
…………
……
上午,哈爾斯太太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聽筒那頭的人告訴她,枕頭下有把槍,裡面有發子彈,她要等的目標是一個叫娜可露露的紅髮女子和一個戴報童帽的男人。
他們會在上午十點左右到達旅館,殺掉那個男人就可以完成任務。
任務難度:D級副本有點難,請注意保護好自己,如若遇險系統概不負責(注意,目標是個普通人)
哈爾斯太太:“……”
“d級副本?”
哈爾斯太太冷哼一聲:“這對我來說還算簡單吧,畢竟只是殺死一個普通人嘛!”
她摸摸自己那顆蒼老的腦袋瓜,心中有些得意,雖然一百多歲高齡了,但精氣神兒卻比那些青春美少女強多了。
只是……
只是現在這副身體拿起刀片的力氣都沒有…
她真是希望那兩位大爺能早點來,不然…
不然搞不好自己會死在他們前頭。
哈爾斯太太在心底嘆息一聲,從櫃子裡找出兩塊兒壓縮餅乾塞進嘴巴里,又拿出礦泉水漱了漱口。
“對!槍!”她忽然拍案而起:“我怎麼忘了!”
哈爾斯太太摸索到枕頭下面,果然發現一把嶄新的手槍。
這是一把精緻美觀的銀質手槍,通體呈暗紫色澤,握柄處雕刻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槍身微微凹凸,設計獨具匠心。
“這是……鳳鳴九霄???!!!”
哈爾斯太太激動萬分:“這槍應該不錯!”
玩兒了會兒槍,哈爾斯太太這才開始坐在梳妝檯前,審視鏡子裡的自己。
“真特麼的醜啊……”
她搖搖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指劃拉自己那一臉的皺紋,喃喃自語。
“這身材、這顏值年輕時也是一頂一的,哪怕只剩半條腿,也能靠發騷勾搭個小帥哥。”
“可惜…”
她嘆了口氣:“哎,就是這年齡啊……”
鏡子裡的人臉色蠟黃,身材佝僂,面板黯淡無光。
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斥血絲,瞳孔渙散毫無焦距。
她的頭髮早就脫落,只餘下稀疏的幾縷雜亂貼著額頭,身形枯槁瘦弱的像是行走的骨頭架子。
再看向那兩坨胸脯,上面全是老樹皮一樣的肌肉組織,硬邦邦的像個隔夜饅頭。
“唔……還挺性感的嘛!和個異形一樣!牛逼!”
哈爾斯太太盯著自己,思忖一番後,又伸出手指沾染了點兒唾液,放在自己的唇邊舔了舔……
“這唾沫……味道怪怪的,怎麼跟吃臭豆腐似的…”她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我要先洗個澡!”
…………
……
旅店大堂。
哈爾斯太太一個人孤獨的浸泡在昏黃的燈光之下,心情焦躁到了極點。
那兩個傢伙怎麼還不出現?!
她佔據了身下這副軀殼,倒不如說自己更像一具傀儡,只有呼吸、行動能力,卻身不由己。
現在的她如同一個潛伏在草叢的野戰兵,只能死守獵物上鉤。
哈爾斯太太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一定要弄死這倆人,不然我遲早會暴斃…”
她的心跳加速,身體緊繃,手指捏緊槍把,眼睛死死盯住大門的方向,一眨不眨,隨時等待著有人破門而入。
牆上的鐘擺來來回回,一分一秒轉動,時針終於來到了十點位置。
“咳咳咳…咳...”
哈爾斯太太突然覺得喉嚨口發癢,忍不住一陣劇咳,嘴角還滲出不少血絲。
“唉…真是副棒棒的好身體吶…”哈爾斯太太苦澀嘆息。
“吱嘎——”
旅館木門被推開了!!!
沉悶的腳步踩踏在地板上,每一聲落地響動都敲擊著她的心臟,讓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進來的正是那個紅髮女人——娜可露露。
她穿著一件卡其色風衣,脖子上戴了串白色珍珠項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貴族般優雅而端莊的氣質。
但這位女士並不是哈爾斯太太要等的終極目標,她只是個誘餌。
哈爾斯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朝她微笑示意。
“露露女士,這是209的鑰匙,祝您入住愉快。”
女人神色匆匆沒說什麼,迅速上了二樓。
哈爾斯太太臥在前臺上一動不動,像只老蟾蜍一樣繼續盯著大門口。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著…她在賭,賭自己會贏。
因為一旦失敗,就會死,沒有任何僥倖可言。
“噔!噔!噔!”
急促而短暫的腳步聲響起。
哈爾斯太太猛然抬頭!
娜可露露女士神色慌張從樓梯上跑了下來,一路跌跌撞撞,直奔哈爾斯太太!
哈爾斯太太的手立馬伸進褲兜,準備隨時拔槍。
娜可露露卻繞到了吧檯後面藏在了下面。
哈爾斯太太冷靜的注視著這一幕,她沒有輕舉妄動。
娜可露露抬起頭露出懇請的目光向哈爾斯太太求助道:“您可以幫幫我嗎?有人在跟蹤我!”
哈爾斯太太並不想打草驚蛇,這完全屬於突發狀況,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視著她。
她要等待的目標是下個闖入者。
頃刻,“吱嘎——”一聲!
大門又被推開了。
戴報童帽的男人終於出現了!
哈爾斯太太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恐懼,顧作平靜去迎接那名男子。
“您好,先生。我能幫到您嗎?”
“這是您開的旅館?”
男人反問道,同時謹慎地瞥了哈爾斯太太一眼。
“是的,先生,這家旅館已經開了四十多年了。”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那位穿卡其色風衣的紅髮女子房客是誰?”
報童帽男人抬頭瞟了眼二樓。
“噢,很抱歉,我們不能向您提供房客的資訊,我們的客人有權利保護自己的隱私,而且您知道的…這違法。”
哈爾斯太太故作鎮定的回答道。
她無法獲知露露女士和他的確切關係,不能貿然行事。
男人點點頭,掏出一本偵探證件。
“哦,先生,她是犯了什麼罪嗎?”
哈爾斯老太太蹙起眉頭。
“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將證件收了回去。
“我無法想象那麼漂亮的女士,您知道她……”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的廢話!她叫什麼?住在這裡多麼了?有沒男朋友?”
男人粗魯打斷她,並加重了語氣。
哈爾斯太太也是醉了,你說你前面的問題還算正常,最後打聽人家男朋友算怎麼回事兒啊?
“哦,大概兩週了吧,我記得她叫露露,先生。至於有沒男朋友這件…我就不清楚了,先生。”
哈爾斯太太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虛以委蛇地回應著。
“好的,謝謝您,不要告訴有人打聽過她。”
男人轉身準備離開。
“不過…先生,她已經在昨天退房了。”
哈爾斯太太見他要走,急忙解釋道。
“剛剛我明明看見她了,難道是我眼睛比你還不好使嗎?”
男人猛然停下腳步。
“哦……我一直在吧檯記賬,我向上帝保證沒有任何人進來,而且房間鑰匙就在這裡。”
“那勞煩您帶我上去看一眼。”
男人考慮片刻後狐疑的盯著哈爾斯太太。
“當然可以,先生,如果這是您要求的話,給您鑰匙,您可以親自上樓檢視,就在209,右手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
哈爾斯太太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