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完全搞不清楚她的深淺...

“田公公，午膳可以上了。”

隨著臥房外呂妙嫣的聲音響起，天鳳宮外的田忠立刻扯著嗓子，喊道：“上御膳！！！”

不過...

田忠雖然站的筆直，但話音落下後，腦袋卻忽然轉向了天鳳宮，並且低聲問道：“陛下，您確定要...”

與此同時。

“嗯。”

天鳳宮內也傳來了呂妙嫣的回應：“放心吧，朕六品立命境，哪裡能喝醉...”

“這...”田忠顯然是知道呂妙嫣想做什麼的，不過...

孤男寡女，臥室飲酒...

“快點...”

“遵...遵旨...”

…………

…………

臥房內。

因為儒家的真言，李子夜並不知道呂妙嫣和田忠說了什麼，但看對方那鬼鬼祟祟樣子...

和之前呂妙嫣對自己的“窺視”...

沒錯！

那句“女人，你這是在玩火。”其實並不是指呂妙嫣在挑逗李子夜，而是...

如果說以前沒有入品，他可能真發現不了！

就像在夜來香，呂承乾和楚蕭芸明明就在樓上盯著他。

當然，還有他不知道的“文會”，當時後堂中坐著那麼多人...

但現在...

無論是儒道的清氣修身，還是武道的敏銳感知，他都能後知後覺的洞悉到呂妙嫣其實一直在“窺視”自己？

而且沒猜錯的話...

這種“窺視”應該是儒家【真言】中的一種，又稱：【坦言】，而用李子夜的理解來說，又可以稱為：“測謊儀”...

…………

“陛下，您怎麼鬼鬼祟祟的？”所以洞悉一切的李子夜見到呂妙嫣回來，不由笑問了一句。

“噢，沒什麼。”

“就是讓田公公去禮部偷點明天宴會的神仙釀。”呂妙嫣淡定自若，絲毫沒有任何心虛。

而李子夜自然也不會去識破，所以繼續接著話茬，笑道：“堂堂一國之君，喝點酒也要偷偷摸摸。”

“害！”

“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朕為何用真言阻隔咱們的對話吧？”

這次李子夜聞言並沒有笑，而是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自古新帝登基，哪個身邊不會被安排幾個眼線...

而且...

大宦官又不止田忠一個，別忘了這深宮中還有一個衝擊九品的天鳳衛總指揮使魏長卿！！！

“行了，說正事兒吧。”呂妙嫣知道李子夜是個聰明人，所以在這個話題上直接選擇了跳過，並且正色問道：“你可知這次殿試考題改為了詩詞？”

李子夜聞言則是搖搖頭...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也對。”

“兩邊你都有沾，但是又沒沾上，不知道也正常。”想到李子夜與嚴黨和書院都不沾邊，呂妙嫣便將這次殿試的變化大致說了一遍：“…………”

而李子夜聞言這才知道...

敢情是因為自己？

沒錯，往屆殿試其實就是皇帝和大臣在殿內策問或者當場出題給那些進士，但這次...

因為李子夜押中了題，所以導致大部分入圍進士的應策大相徑庭？

沒錯。

當時雖然李子夜沒有說出攤丁入畝的政策，但也指出了當前的問題，所以至少說書院派學子的應策基本都差不多。

再加上李子夜的應策十分驚豔，所以為了防止其他進士無題可答，讓殿試成為他個人“秀場”，呂妙嫣和朝堂諸公不得不改變以往殿試的規則。

可...

詩詞不也是自己的秀場嗎？

然而正當李子夜這麼想的時候...

“當然，其實朕之所以將殿試改成詩詞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朕希望入圍的進士們能壓過那些選妃的秀子一頭！”

？？？？？

聞言，李子夜再次一愣，片刻後立刻問道：“陛下是說，進士殿試與秀子文試一起進行？”

“對！”

“而這也就是朕要和你說的選妃事情！”

而聽到呂妙嫣的肯定，李子夜這才恍然...

原來自己的應策只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其實這件事她早就已經籌劃好了？

果然！

“這次選妃你可以視為一次政鬥。”

“朝堂黨羽中除了嚴黨和書院派，其實還潛藏著一個非常隱蔽的“王黨”。”

“他們雖然各自為營，有的潛伏在嚴黨中，有的則是龜縮在書院派內，但內心...”

“其實還是各為其“真主”！”

說到“真”字的時候，呂妙嫣刻意提高了音量，而非常善於社交的李子夜也聽出了其中端倪...

“八位王爺！！！”這四個字從李子夜口中脫穎而出！！！

同樣此刻他也終於明白，嚴山高為什麼喜歡定期“修剪盆栽”...

原來他是在為自己拔刺！

“所以陛下是說...”李子夜剛想開口繼續...

“午膳到~~~”

田忠與幾名太監宮女也紛紛端著膳食朝著臥房走來...

雖然餐具都是瓷器，但落在桌上卻是絲毫無聲。

“都下去吧！”

“今日午膳朕要與李進士獨飲，所以沒有朕的準允，任何人不得踏入天鳳宮半步！”見到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呂妙嫣不悅的玉手一揮~~~

田忠聞言立刻開始驅趕：“都下去~~~”

然而...

“田公公，你也下去吧。”

“這...”

“老奴遵旨~~~”

說著，田忠看了看李子夜，隨即又與呂妙嫣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不甘心的把兩壇酒放在了桌上...

…………

半晌。

直到所有宮女和太監都離開天鳳宮後，呂妙嫣這才隨手提起桌上一罈神仙釀，無奈笑了笑...

“朕不殺他們是念及手足之情，不過他們不但不會領情，而且還會得寸進尺！”

砰~

呂妙嫣自顧自的起了一罈。

李子夜雖然知道這也是對方的測試，但還是...

砰~

跟著起了一罈。

有時候他還真搞不懂這個新君...

說她聰明嘛...

剛才的幾番對話真沾不上邊，而且還特別呆！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故意偽裝，畢竟這女人可一直在試探自己！

但說她菜嘛...

呂妙嫣登基時的氣有目共睹，魏長卿揮劍擋千軍，王文忠騎鶴占城頭，葉懷安鐵蹄向東都，趙元禛拂袖封城門。

最後造就那驚世一幕：【鳳鳴西都】！！！

搞不懂！

完全搞不清楚她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