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桉以一個尷尬的姿勢趴在沈琰身體上——他一隻手撐在床板上另一隻手被抓著撐在沈琰胸膛上,雙腳抵住床沿,兩人胸膛緊密貼著,呼吸纏繞。

陳桉掙扎著想起身,“夫君,放開我。”

沈琰非但沒鬆手還把另一隻放到陳桉的腰上,整個人圈住他。

沈琰喝了酒之後力氣出奇地大,陳桉被他抓著手腕動也動不得。

陳桉想不通他這是要幹嘛,勸道:“夫君,我幫你擦擦你先鬆手。”

沈琰一個勁地把自己的頭埋在陳桉的脖頸處,呢喃道:“好香,安安……你好香……”

陳桉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味道,更不知道沈琰喝醉之後是這個模樣。

他推著沈琰的腦袋,“夫君,你喝醉了……”

沈琰現在聽不到任何話,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熱很渴,就像在沙漠裡走了幾天一樣,急需水分。

他扯著自己身上衣服的領口,一個翻身把陳桉壓到自己下面,盯著他的唇思考了幾秒。

“夫君,你……唔……”

果斷吻上去。

陳桉瞪大眼睛望著沈琰,他沒想到沈琰居然會吻他。

沈琰閉著眼睛貼著陳桉的唇瓣無意識地磨蹭,總覺得不得其法。

陳桉在他這樣強勢的吻下漸漸軟了身體,嘴巴不自覺微微開啟,沈琰福至心靈用舌頭撬開了陳桉的嘴巴。

兩人極盡纏綿。

不知吻了多久,陳桉記不得自己吃了沈琰多少口水。

他感覺口腔裡的空氣都被吸走了,用力拍打著沈琰發出聲響,試圖說完整一句話,“唔…夫君……”

沈琰不滿足唇上的接觸,無師自通地把吻移到陳桉的脖頸上、鎖骨上。

陳桉再遲鈍也感覺出沈琰的不對勁了,他在給沈琰擦臉擦手的時候就感覺他整個人溫度很高,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以為是喝酒導致的,但是喝酒會醉會上臉怎麼也不能做這樣的舉動吧。

沈母這是給沈琰喝了什麼呀?

沈琰不對勁可他是正常的,這床笫之事對於他們成了親來說是再平常不過了,但這種事情他希望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時候發生,如果明天一早沈琰醒了後悔了,那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沈琰現在明顯不對勁。

陳桉用了點力氣,把沈琰推開,深深地呼了口氣說:“夫君,你現在不清醒。”

沈琰被推到一邊清醒了些許,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對勁,他藉著這個“不清醒”他做了想做的事情。

這些日子陳桉幾乎時時刻刻陪在自己身邊,白天還好,晚上兩人睡在一起時他總忍不住地想靠近他、接觸他。

一開始他對陳桉沒有太大的感覺,只因為他是原主的責任,他用了這具身體有義務去照顧他,再來就是他對陳桉不排斥,如果兩人能生活到一起那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

但是慢慢地他被陳桉所吸引,陳桉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都牽引著他,他很慶幸陳桉是他的夫郎。

他好像喜歡上了他的夫郎。

他對陳桉做任何事都是名正言順的,沈琰知道陳桉沒理由拒絕。

他想知道陳桉對他是怎麼想的呢?

有沒有那麼一點喜歡他呢?還是因為他是他的夫君才願意的,沈琰知道古代人都是有三從四德要遵守的,出嫁從夫,夫君就是他們的天。

可是沈琰不想這樣,他想陳桉對他是心甘情願的,對他有那麼一點兒的喜歡。

“對不起。”沈琰坐起來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單薄的褻衣。

他走到房裡的桌子邊上握住茶壺,咕嘟咕嘟把茶壺裡的水一飲而盡。

沈琰本想出去衝個冷水澡,回過頭一想,這件事肯定是沈母的主意,要不然李嬸不會無緣無故給他喝酒,這酒明顯不對勁。

這不是普通的酒,裡面他分明聞到了一股藥材的味道,他當時沒多想猜測也許就是自家浸泡製作的藥酒。

現在想來沈母故意的,她是看出來他和陳桉兩人之間不親近,才想出這招。

他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既不能走出這扇門,又不能真的跟陳桉生米煮成熟飯。沈琰相信,一旦他踏出這個房間那沈母就會認為他對陳桉不喜,或者沈母會認為他有問題。

這兩個後果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他也不能真的和陳桉發生點什麼,不說陳桉還沒滿十八他下不去這個手,就說他還不知道陳桉現在對他的態度想法,在沒有確定兩人的心意相通之前沈琰就做不出這種事情。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男人和動物有什麼分別。

他確定現在的陳桉對他還遠遠沒有到達喜歡的地步,更多的是因為他是他的夫君這個身份罷了。

陳桉看著沈琰站在桌邊極力控制自己捏緊拳頭的手,忍不住問:“夫君,你還好嗎?”

沈琰很想說不好,但看到陳桉擔憂的眼神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他盡力忍住體內那股躁動,“我沒事。”

陳桉從床上下來走到沈琰面前,“夫君,你酒醒了嗎,要不要去洗個澡?我給你燒熱水。”說著就想走出去。

沈琰一把拉過陳桉的手,他的手很熱,接觸到陳桉的微涼的面板讓他不自覺地貪戀。

陳桉沒有掙扎,他用另一隻手的掌心觸控沈琰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很燙,“夫君,你身上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生病了?走,我們現在去找楊大夫看看。”

沈琰握住陳桉的手,嗓音沙啞道:“沒生病,過一會就好了。”

沒等陳桉說話,沈琰又說:“你先睡覺吧,不用管我。”

“夫君,你要出去嗎?”

“不出去。”沈琰知道如果他不睡覺陳桉肯定不會自顧自地先睡覺的,但是體內一股股的熱氣又影響著他。

著實讓人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