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山班級,選完班長那天起,陳妍瑾和張山的愛情火花,暫時算是熄滅了。

倆人之間聊天的氛圍尷尬異常,聊兩句就陷入死衚衕。

軍訓的前一天,倆人只說了三句話。

張山:“吃飯了嗎?”

陳妍瑾:“吃了,你呢?”

張山:“me too”

第一天軍訓的清晨。

“走了,同志們,導員說今天要在樓下站好隊再過去。”

畢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張山今天還是很積極的。

以前從來沒有當過班幹部,今天還是,劉姥姥進巴黎聖母院——頭一遭。

在班群裡,提醒了一下班裡同學人,要站隊這個事。

就帶著室友們去吃早餐了。

回來的時候,操場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攢動,喧譁了。

“軟工222的同學們,到我這裡站對了。”

十分鐘之後,大多數專業的隊伍已經站的八九不離十了。

張山他們班排成了一列縱隊,總的來說,大學生的素質還是很高的。

這時,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後邊有四個男的,叼著煙晃晃蕩蕩的走到他們班隊伍末尾。

恰巧,這四個男的班級還排在張山他們班的前面。

站在張山班第一排的一個女生咳了嗽兩聲。

四個人中一個黑瘦高男,回頭瞥了一眼。

說了句什麼,那四個人開始聳著肩膀,小聲的笑著。

張山作為班長,站在隊伍最前面帶隊。

他本身也是抽兩根的,但抽的不多,兜裡隨時揣著,誰要就給一根,自己也跟著點跟。

知道吃完飯後,抽一根是有些人的習慣。

笑著對前面說,“哥們,快抽兩口得了,一會教官該來了。”

“管他個寄毛。”還是黑瘦高男。

說完他們又一起大笑。

扔下已經抽完的一根,從兜裡掏出來半包玉溪,給周邊的三個人一人發了一根。

要是以前,為了大學生涯的平穩度過,張山肯定不出頭,起碼不能在剛進入大學沒幾天,俗話說,還沒混成老油條的時候鬧事。

現在,能慫?

上前兩步,走到黑瘦高面前,盯著他。

黑瘦高手裡的打火機還沒來得及按下去。

一伸手,張山把他手指夾著的煙,一把拽走了。

“我說別抽了,你沒聽見?”

張山底氣異常的足,出不了事,鬧得再大,一道浩然正氣。

更何況,這種大眾認知是很混蛋的事,都消耗不了多少的正氣。

黑瘦高還蒙著呢,他旁邊的人先怒了。

“你踏馬誰?怎麼跟我天兒哥說話呢?”一個黃毛,邊說,手指還在比比劃劃。

轉腰送胯,一個帶著勁風的大比鬥就呼在黃毛臉上,好懸給他抽腦袋轉個個。

“我朝你......”黑瘦高把打火機往地上一摔,剛要擼袖子上。

“你朝。”同樣的流程,又送躺一位。

後面兩人中,一個往後走了一步,“我......我朝?”

“你朝。”又躺一個。

“我......我沒有,我不是。”這個四眼,把煙往背後一扔,直接雙手舉過頭頂。

“你沒有。”

張山陷入了獵殺時刻,完成了四殺。

從怒火中走出來的張山,看著眼前躺著的四個人。

“啊?誰......誰幹的?”

在張山看著自己的戰果迷茫的時候,有一位在籃球場早起晨跑的校領導看到了。

“幹嘛呢,幹嘛呢,都在這圍著,亂糟糟的成何體統。”

他拿著一瓶純水樂,邊用手擦汗,邊仰頭,灌了一口水。

“臥槽!咳咳咳。”嗆著了。

全校新生已經在操場站好,聽臺上的校領導講解軍訓的意義,聽身邊的室友講解校領導的意義。

能動的新生都到場了,除了五個人,他們在教學樓。

“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這才剛剛開學啊!現在就打架,這個學校還容的下你們嗎?啊!”

剛才晨練受驚的李主任,一臉痛惜的看著這幾個學生。

因為穿的還是運動的那一套,他每說一個重音,肚子上的肉就跟著顫抖一下,細節看的很清晰。

十分鐘後,李主任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總之,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打架了......”

李主任話說一半,聽起來是要和稀泥。

劉曉天,也就是黑瘦高“天哥”,跳起來,指著自己腫起來一個大包的臉:“您看看,誰打架了啊,我這是捱打了,╰(‵□′)╯。”

另外三個一起跟著作妖,主旨就是“誰鬧誰有理,被打是大爺。”

“太,太不像話了!”李主任被他們吵得,腦袋都打了一圈。

內心正想著,確實,這幾個被打的,臉上腫起來的太大了,下手這麼狠,自己要不要把這個張山抓出來,做個典型,給新生們來個殺雞儆猴。

這種事每年都幹,要不然,剛脫離高中的新生,一年指不定鬧出多少事。

“好了,別吵了都,我決定,張山記大......”李主任又一次被打斷。

張山就在辦公室裡,在李主任面前,又狠狠的給了這四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一人一個比鬥。

黃毛倒下去的時候,劉曉天其實就反應過來了,要跑,要打都可以,但他決定還是接這一比鬥,還拉著沒倒下的兩個人,一起不動。

他想的是,跑,或者還手,不如站在這,讓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更充分,讓張山直接被開除最好。

所以,就有了在李主任辦公室,四個人重現了齊齊倒地的場景。

“啊!啊!......額,哦”

李主任的肚子,一開始因為震驚,居然到了自己辦公室,還敢打人,使勁吸了一口氣,肚子脹得和個球似的,但沒繫緊扣,一下子就癟了。

李主任面色平淡的,看著倒下去得四個人。

劉曉天四人:“(*゜ー゜*)”

靜靜等了他們五分鐘,這幾個人嚎夠了,自己就站了起來,眼巴巴得看著李主任,自己四個人都這麼慘了,張山不得直接開除?

“這次就不全校通報你們了,你們還是新生,下次絕不允許再發生這樣得惡性事件,聽懂了嗎!”

李主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剛才油滑,汗津津的臉,現在變的正氣凜然。

劉曉天張了張嘴,李主任一瞪眼,沒敢說話,四個人灰溜溜的走了。

“你這次乾的對,對於這樣的學生群體裡的害群之馬,就是要堅決地清除,剷除。”

李主任拍了拍張山的肩膀。

“但是,這次的處理方法不夠理智,不夠冷靜。下次,碰到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聯絡導員,聯絡校領導,知道了嗎。”

李主任和張山進行了一番,師友弟恭的交流,給張山留了個微信,就讓他走了。

“唉,真是個好孩子,讓我想起了,我的青春。”

李主任摸了摸自己大肚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青春其實根本和“青春“沾不上邊。

李主任川劇變臉的原因是什麼自不必說,懂得都懂。

張山剛下到一樓,看到門口,劉曉天四人鬼鬼祟祟的在徘徊。

張山:“(╬▔皿▔)凸”

他怒氣衝衝,走到門口,準備再給四人來個催眠服務。

剛走到面前,劉曉天四人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劉曉天四人:“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

張山:“?(*゜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