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V
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雙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呸呸呸——裡面怎麼是生的?”
“生不生?”
“生啊!”他無厘頭的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見著他嘴角的笑容逐漸明顯,我這才反應了過來,頓時漲紅了臉。
“你——”我氣憤地背過身去。
“好啦!”許是見我許久不吭聲,他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都嫁給我了,怎得還如此害羞?”
“我才沒有害羞呢……”末了,我鼓了鼓腮幫子,垂下眼眸,雖覺得臉上燒得火辣辣的,但嘴硬著就是不承認自己害了羞。
“這可是我特意尋了這些民間嫁娶才有的物什,我記得你曾說過一直想要做一個最幸福的新娘子,”他說著又拿起了剛剛高進輝拿進的竹盒子,“你瞧,還有這個呢。”
“這是——”看著那托盤裡的金剪子和竹盒子,我當真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嫁娶習俗。
“你是我的皇后,便是我的妻子,是結髮妻子。”
難道是——我愣了愣,心裡有了個模糊的答案,卻不敢真的相信他真的尋了這東西來。
“來。”他突然起身,輕輕將手繞到我的身後,將一直盤在我脖上髮髻的攢金絲牡丹點翠銀簪取下,捋了捋我的那縷青絲,拿起金剪子便剪下近兩寸的一縷髮絲。
咔嚓一聲。
我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
“怎麼了這是?”見我一直沒有接過他遞來的剪子,他似是笑了笑。
“我、我是繼後……”我雖是震驚著,但還是聽出了自己聲音裡的顫抖。
“繼後又怎樣,繼後也是妻子。”
“可是你已經——”
“我和她連大婚都沒有,六禮也全無,更別說是結髮了。”
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便是這成親的六禮,其實這六禮我都未曾擁有,我從樓蘭出嫁,唯一的哥哥就在皇城隱都,無父無母的這六禮於我也是大可不必,至於柳氏——我只是聽說柳氏未曾正式與他成親,卻沒想到連個最基本的迎親都沒有。
末了,我接過了他遞來的金剪子,也緩緩站了起來,輕輕地替他解開用來束髮的金冠,金冠一下,他的黑髮也如瀑般垂下,許是髮型的緣故,把頭髮披散下來的他似乎順帶著五官都變得柔和了起來,一切彷彿都回到了羌城,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我與他一同坐在草原上數星星的時光,他好似還是那個青澀天真時而油嘴滑舌的可愛少年。
咔嚓一聲。
我也從他的發中剪下一縷。
“這女兒家的玩意兒,我來結。”拿過托盤,我笑了笑。
“真的?我可是記得某人連個風箏線都纏不好,還會結這個?”
“真是小瞧我。”我低聲嘟囔了一句,拿起紅繩作勢就要纏,可我這左手拿著縷頭髮,右手拿著根兒紅線,這托盤裡還有縷頭髮,真真是有些手足無措。
“唉,看來我以後也指望不上能貼身穿著你給我繡的衣服了。”見他嘆了嘆氣,有些無奈地接過我手裡的物什。
“哼。”雖是不服,但我知道自己的確是不懂得這繡藝,連帶著編東西都不會,但人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嘛,如果你要讓我賦詩一首,我定胸有成竹。
坐在一旁乖乖地瞧著洛殷離十分靈巧地將兩縷青絲纏在了一起,他手巧我是知道的,當初在羌城扎風箏之時我便瞧出,只是我沒想到他倒是如此精通女兒家的事。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我喃喃著:“沒想到你倒是很心靈手巧嘛。”
“從小到大沒有人給我繡過東西,所以東西破了也只能自己縫補。”
我稍稍愣了神,脫口而出:“你是皇子,衣服破了扔了便是,怎得還需縫補?”
只是見他笑了笑,便不再吭聲,很快便將兩縷頭髮編在了一起,用紅繩結好。
“真好。”我不知不覺感嘆道。
“就放在這裡。”他輕輕將結好的發放進了竹盒子裡,然後便緊緊攥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在你心裡即便是這皇后之位都比不得一個普通的親事,泱兒,我只是想給你最好的……”
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我下意識地看向他,鼻子酸了酸,咬咬唇,“八郎,你、你對我真好……”
“這話你剛剛也說過。”他笑了笑,緊緊將我擁入懷中,“泱兒,還好、還好是你成了我的皇后……”
還好,我嫁給了這天下我最愛的男人。
緊緊貼在他耳側,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我緩緩閉上眼,只覺得無比心安。
聽著外邊打更的聲音許已是人定亥時,這未央殿內的氣溫不知怎得也升高了起來。
大婚前的半月,宮裡便派了人去了樓蘭。
有迎親的使節和其他大臣們,有專門伺候梳洗的宮女們,有教我禮儀的尚儀們,也與專門教導我侍奉的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除了與我講了這宮中許多軼事,也與我說了這許多閨中之趣。
嬤嬤與我說了許多,也給我講了許多宮裡娘娘們爭寵使出的渾身解數的花樣兒。
平日裡皇帝招侍寢均在尚書房後的椒房殿內,一向是妃嬪全身赤裸被太監們裹著被子抬進椒房殿,若是寵妃便無須如此循規蹈矩,有的寵妃坐著自己的轎子,有的更得寵的寵妃是皇帝親派自己的轎輦接來椒房殿,平日裡皇帝若得空,則會親臨妃嬪寢殿。
嬤嬤還和我說洞房之時不必過於緊張,因為早在王府時各個王爺房中都會有幾個侍妾,少則兩個,多則便數不勝數。侍妾名義上是王爺的枕邊人,實則只是暖床與王爺練習周公之禮的奴婢罷了,更何況於我來說洛殷離更是早已登基許久,這一夜也必不是他的第一次。
只是如今鼻尖嗅著他身上的香氣,我身子緊繃著一動不敢動,甚至是能聽到他逐漸變得略微粗重的喘息聲。
感受到他的指尖正一點點挑開我繁重禮服上的紐扣,我臉上燙燙的,慌忙扭過頭去,不敢再對視他已經蒙上熾熱的眼睛。
“幫我。”他的大手包裹住我正不知所措亂擺的小手,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衣領,得知他想要我幫他褪去衣物,我的手一激靈,手指都蜷縮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脫衣服也不會了?”他低沉哼笑了一聲。
其實這時我除了害羞還是有些汗顏的,從前在羌城之時我可是既敢騎馬又敢走鋼索,怎麼說也算半個女中豪傑,更何況在西凌的木槿花海時我還主動吻了他,哥哥也時常誇我勇敢,怎麼到了如今倒也開始學起女兒家的羞澀了。
脫就脫,我腹誹著,乾脆眼一閉,腳一蹬,直接上了手憑藉著感覺替他將上衣解開,連帶著長袍一併脫下。
“我怎麼倒是看不出來我的皇后如此急切了?”
褪下了大紅色的長袍,他長袍裡的乳白色綢緞內衣十分順滑,指尖劃過那料子彷彿就如同湖上柔軟的水紋。
“哎!”他突然起了身,一下子把還坐著的我壓在身下,我的頭緊靠著後面的絲綢攢金絲玉枕,身下柔軟的塌彷彿就是我最後一層底線,再無後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