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人尊嚴和臉面才最是值錢。

傅時深知道自己和傅雲逸不能硬碰硬,乾脆在總裁辦公室操縱著股市。

連著三個多月,雲舒地產以及傅雲逸旗下所有參股公司,都受到了波及。傅時深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讓雙方中沒有勝者。

傅老爺子看不下去,緊急召回兩兄弟來老宅。

“都給我坐下。”

老爺子柺杖敲在地上,怒看著傅時深:“當初,你父親讓你們進門時,只說要養著你們。是我,覺得你既入傅家門,就要一視同仁。現在你掌握傅氏集團百分五十股份,是最大的股東,也是實際掌權人,為什麼就要和你弟弟同歸於盡呢?”

又瞪向還站著的傅雲逸,豈料他還沒說話,男人就已經輕輕咳嗽了。

“是我不好,太出眾給了哥哥壓力,讓他恐懼不惜失了分寸。爺爺…咳咳,現在集團輝煌不再,我也計劃著收購哥哥手裡的股份。相信,我們那樣要好,你是願意的吧?”

傅雲逸一身中式服裝,郎豔其絕。又端著清風明月之姿,那雙眸子有意露出示弱的眼神,看的向訓教他的人蹙著眉到底沒捨得說重話。

“你們兩,真是!罷了,我不再管了,未來的路你們自己走吧。”

“爺爺早就不該管了。”同樣也站著的傅時深冷言道。

院子裡樹木鬱鬱蔥蔥,初夏時節鳥語花香一派充滿希望之景。

傅雲逸走的時候吩咐傭人:“爺爺今天心情不好,他愛吃桂花糕,讓廚房做些哄著吃點。”

傅時深長腿邁出,什麼都沒有。眉目間的陰翳重了幾分。

在酒吧正忙著給員工發放工資的尤柚耳邊響起系統的聲音:【執筆人修改文字:林正義再次面對危機,這一次無人幫助他,他在家中了結自己。】

“她到底受的什麼教育,以為自己拿著生死薄嗎。”尤柚生氣,手上發錢的動作加快,婉拒了大家的團建聚餐,直接驅車去林家。

上回林正義讓公司轉危為安後,心裡感激尤柚。覺著她就是神明,真的能說話算話,想同他的小女兒親近,奈何…虧欠太多,實在不敢見。

小時候,林溪身體不好,他們做家長的都讓林鹿讓一讓,讓讓姐姐。幼小的林鹿不懂,眨巴著大眼睛滿眼懵懂:“那爸爸媽媽生我的作用就是讓讓姐姐嗎?”

他記得當時忙得很,應付地說:“當然不是。”一邊讓林鹿把糖給林溪送過去。

林鹿說她也想吃那盒糖。

他還煩的來句:“懂點事林鹿。”

諸如此類很多的事,不公是伴隨著林鹿長大的。長大了,還被安排嫁給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想到林鹿就算被自己和傅時深送進精神病院都沒有埋怨過,林正義愈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如今想來…之前種種確實太有不妥。

“鹿鹿,你怎麼來了?快,張媽,把鹿鹿愛吃的草莓糖拿出來。”

尤柚抿唇:“那是很小的時候愛吃的,這麼多年有沒有可能也喜歡吃別的東西了?”

實話說,如果不是不願生命被這樣隨意的對待,她是不想過來的。

原主童年的經歷太慘,她代入共情後心裡會難受。無論那些傷害的人有什麼理由,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不能因為有理由就值得被原諒。

林正義尷尬:“那你今天來…”

“坐坐。”順便保護你活著。

兩人無聲中,尤柚已經向系統兌換了平安符。

花了她五百積分,用在林正義身上。

“我走了。”尤柚起身。

林正義忙不迭站起來,想要送她,又笑著說:“多回家看看。你想吃什麼我讓你媽媽給你做。”

“好。”

原主受過的苦尤柚心裡有芥蒂,但也不想讓林正義那麼拘著,應了聲就上了車。

深夜,寬敞的別墅內,燈火通明。

林溪感應著各大對應公司給林正義打電話要退單,有的不惜賠上違約金,就是要退單,一時間資金流再次斷裂,手上還壓著一批沒人要的貨。

林正義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他想給尤柚打電話,可最近總頻頻想起小時候對林鹿不好的事。

最終,他撥通了林溪的電話。可沒人接。

身旁的妻子已經熟睡,素來被合作方稱為堅韌的人忽然覺得想離開這個世界靜靜。

於是,他跳下湖中,被大半夜睡不著覺釣魚的人救了。

他又去跳橋,身子掛到樹上被人救下了。

他乾脆找一個無人問津的廢棄廠房,還沒來得及拔刀,有野狗過來對著他狂叫,嚇得他本能的就跑。

一直到妻子報警後,警察把他帶回家。

喝著妻子熬的熱湯,林正義驀然想著既然死不了不如頑強地活著。人生不就是個波浪線嘛。

他給合作方打電話,提出新的方案。又通知高管們明天開會,採取新的營銷策略。

林溪只看著自己冊子上的林正義三個字變得越來越淡,最後直接從書上飄走,不受於方寸之間。

“他覺醒了。這,這怎麼可能。”

“你在說什麼?”傅時深從背後抱住她,深情藏不住。只在視線接觸到林溪手中的那本書時,平靜無瀾的眼神多了絲茫然和掙扎。

林溪只顧著陷入對尤柚能力的恐慌中。沒有發現冊子上傅時深三個字,也在微微晃動,想要從別人的筆下掙脫出來。

錦鯉之力的反饋讓尤柚知道林正義現在好著呢。

她安下心,翻身打算再睡會兒。

腰間卻被人搭了把手,那人稍微用力就讓自己貼緊了他。那塊兒,真是好生滾燙,她悄無聲息地往前挪挪。

“怕什麼。”男人使壞,還握著她的手讓她搭上去。

“早上好。”傅雲逸剛睡醒,嗓音都慵懶。“今天吃蝦肉漢堡和湯圓,可以嗎?”

為了美食。

“可以。”

“那你得先幫幫我。”傅雲逸嗓音暗啞,引導著她。

給有各的飽法。

等兩個人一同出門,傅雲逸照例送尤柚去酒吧。路上接到了傅時深的電話,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痛苦:

“傅雲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