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玄從陳府回來,一進家門就看見自己那兒子正愜意的在屋裡閉目養神,又是免不了一頓臭罵。

歐陽禎雖說只是去大理寺轉了一圈,可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被弄去的,如今又被歐陽玄搞了一頓,心情極差,便想著到醉仙樓靜秋那裡尋求一下安慰。

沒想到,直接撞見了靜秋與陳永全纏綿的一刻。

他怒火中燒,也不差家丁上前,直接自己出馬,上去一把拽開靜秋,一腳就把陳永全踹倒在地。

歐陽禎似已經失去了理智,騎在陳永全身上,一拳一拳地掄在陳永全臉上,靜秋怎麼拉也拉不動。

“歐陽禎!你發什麼瘋啊!”

靜秋咆哮道,歐陽禎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狠狠地盯著靜秋,“你個騷娘們,老子是虧了你了嗎?怎麼什麼貨色你都接?”

歐陽禎可是清楚的記得,先前在床榻上,靜秋可是梨花帶雨地向自己保證,若非家中老父病重,自己此生非他不嫁。

歐陽禎家到底不是富商,他僅憑他爹歐陽玄的威望,也搞不了幾個錢,卻也誇下海口一定會替靜秋湊齊看病的錢,到那時候,便會娶靜秋為妻,而靜秋也是答應了的,並保證不再接客。

現在距那承諾不過才短短數月,這靜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給他戴綠帽子,而且竟然是陳永全這個廢物,歐陽禎還哪裡忍得了。

歐陽禎站起身來,往陳永全身上啐了一口,一把揪住靜秋的衣領,“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可是當朝一品大學士。”

靜秋看著已幾近瘋狂的歐陽禎,滿臉的瞧不起,“那又如何?你去問問你爹,他敢來這醉仙樓嗎?”

“你!”

陳永全被歐陽禎揍迷糊了,這時才恢復了些許意識,不停的咳嗽著,隱隱咳出了血來。

“大學士?哈哈,那又怎樣呢?還不是乖乖往我們陳家送了兩千兩黃金!”

兩千兩,還是黃金?這種事歐陽玄怎麼踏馬的可能告訴他呢。

歐陽玄知道他爹有錢,但不知道竟然這麼有錢!一出手就是近兩萬兩白銀!

他腦海突然冒出來一個瘋狂的想法,就是把他爹跟那陳植懿一起告了,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畢竟,他能有如此地位,靠的全是他老子。

歐陽禎眯著眼睛,道,“那是給你陳家的嗎?是給你的嗎?你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是個什麼狗東西!這還沒你說話的份。”

“姑娘。”

陳永全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一臉壞笑地看向靜秋,“如果在下能辦到你說的那件事,可否與在下共度良宵?”

歐陽禎聞言又是氣急敗壞,舉著椅子就要往陳永全身上砸。

“歐陽禎,你別太過分了!你別忘了,這是我醉仙樓的地盤!”

“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歐陽禎只帶了兩個家丁,靜秋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了六個壯漢。

“行!靜秋,算我歐陽禎瞎了狗眼,我們走著瞧。”

歐陽禎也不待靜秋回應,帶著自己的家丁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待所有人出去後,靜秋扶起地上的陳永全,“如果爺您能辦到,靜秋自然就是爺您的。”

陳永全一把將靜秋攬在懷裡,笑道,“那先讓爺收點利息。”

...

燕京城北,一處酒樓。

“歐陽兄,出來喝酒,你這怎麼垂頭喪氣的。”

說話這人一襲青衣,體型比歐陽禎壯上一圈,但長相卻比歐陽禎更加俊秀,舉手投足間有一種運籌帷幄的從容,乃夏侯家中大公子夏侯風。

“夏侯兄,我近日是諸事不順吶!朝廷新晉的陳參軍可有耳聞?”

“怎麼,他一個三品參軍,還能欺負到歐陽兄頭上?”

歐陽禎搖搖頭,繼續道,“他也就罷了。他那兄弟,屁本事沒有,竟然搶了我的女人靜秋。更氣的是,靜秋居然真的選了他,還把我從醉仙樓趕了出來。”

歐陽禎是真的沒臉說這件事,可他對陳永全和靜秋的怨恨,早已超過了那可憐的自尊心。

“靜秋?可是那醉仙樓老闆娘?”

“正是。”

“哈哈,歐陽兄好眼光吶!那老闆娘可當真風姿卓越的很。”

“夏侯兄玩笑了。”

夏侯風一拍歐陽禎的肩膀,淡淡說道,“歐陽兄莫急,明日我就帶人去把那醉仙樓平了,把這對狗男女全弄刑部大牢去替你出氣。”

歐陽禎聞言眼睛一亮,夏侯風跟他這個紈絝子弟不同,夏侯一族乃武將出身,世襲緣故,夏侯一家盡皆將軍,夏侯風起初便是武德將軍,官至正五品,後經沙場淬鍊,戰功卓著,如今已貴為定遠將軍,官至從三品。

“那有勞夏侯兄了!在下先乾為敬!”

歐陽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夏侯風微微一笑,也陪上一碗。

...

當天晚上,陳永全一回到陳府,就假裝無意間來到陳植懿所在的屋子。

“三弟。弟媳也在呢啊。”

“陳永全,有屁快放。”

李玉瑤還是沒給他好臉色。

陳永全也不生氣,假裝沒聽見,對陳植懿說道,“三弟,那個明天我去酒館幫忙吧?我想了一下午,覺著自己這麼無所事事也終究不是個事,而且,你知道,我也沒啥本事,這不就想著跟你學學做菜嘛,也給這個家出一份力。”

李玉瑤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他,“咦?咋回事,這下午出去轉了一圈還開了竅了?”

陳植懿卻覺得他這個二哥有些異樣,人的覺悟都是需要時間來催化提高的,他可不認為陳永全出去轉了一圈就能有所進步。

陳植懿走近了陳永全,一陣脂粉香味撲面而來,這味道,他很確定並不是自己老婆的。

“二哥你能如此,我很開心,不過因為我成了參軍,咱家那酒館便開不成了。”

陳永全這才恍然大悟,忙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慌張,“噢,你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那老三,你就有空了教教我做菜吧,這家裡也不能光你跟弟媳兩個人做飯,我們總吃現成的不是?”

陳植懿默默說道,“咱家有廚子,我跟玉瑤也不用整天做飯了。”

陳永全本就沒做什麼準備,嗯啊了幾句,便找藉口離開了。

“相公,我怎麼感覺他有點怪怪的?”

“怕是那唐家,盯上我這菜譜了。”

白天唐靈兒剛對菜譜表達了興趣,陳永全晚上就來了,他陳植懿又不是傻子。

“那你怎麼不向他問清楚?”

“不要緊,除了你我之外,沒人知道那菜譜的存在,所以他才會想要跟我學做菜,不問他我一樣能查清楚,又何必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