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師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師妹出家後,擺爛宗門原地破產 本喵要吃魚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大師兄你怎麼還活著啊?”
坐在棺材上的男子微微一怔,轉而抬眸看向說話的冤種師弟。
“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師兄你被關在這裡這麼久沒吃的也沒喝的是怎麼活下來的?”聞翊宵腦袋一縮,儘可能說的委婉一些。
感覺此舉孝出強大的時鳶張了張嘴:“啊?”
顧南衣沒好沒氣地剜了聞翊宵一眼,陰森森一笑:“你就這麼希望我不得好死?”
聞翊宵:“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怕我回去跟你搶伙食房?好嘛,這個宗門不回也罷。”顧南衣氣呼呼地站起身,二話不說甩袖子就要走。
他本以為師弟師妹會攔著他不讓他走,結果呢,全程中沒一個人上前去攔他,都呆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嘛,終究是錯付了。
他真的不回去了!
時鳶沉默了一瞬:“四師兄五師兄,把大師兄給拉回來,咱們正經事兒還沒辦完呢。”
很好,這才對頭嘛,顧南衣滿意了。
哪有眼睜睜看著自家師兄走的道理,還是師妹懂事,剩下那幾個小兔崽子簡直不像樣。
姬玥有些看不明白了:“你不是要走麼,怎麼還回來了?”
顧南衣道:“不是我要回來,是我師弟師妹請我回來的。”
哦~,姬玥明白了,自尊心作祟,死要面子活受罪唄。
時鳶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搖風扇,十分虔誠地雙手奉上:“大師兄,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被自家師妹的舉動帥了一臉的顧南衣:“?”
師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還能在這麼陰森森的地方擺出只有大佬才會做的動作?比幾個大老爺們兒還要帥。
沒天理,沒人性,早知道剛剛躺在棺材裡時他也該帥一帥,怎麼說他也是玄門陣法大師啊,這個面子可不能丟。
本不想聽到一切的時鳶耳朵卻不聽使喚,硬是把顧南衣的心聲聽了個遍,扒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她忍不住開口道:“在棺材裡怎麼帥,現場表演一個林道長擒拿殭屍先生嗎?”
報一絲~她實在是沒忍住……
顧南衣的臉色白了白,接過扇子後假借著清嗓子的動作背過了身,視線也落到了石壁上的畫上:“你們不是想知道這壁畫畫的是什麼嗎,拿紙拿筆,趕緊拓印下來,回到宗門後我再講給你們聽。”
行簡狐疑地歪了歪腦袋:“難道這壁畫不是大師兄你畫的,你還記不住嗎?”
顧南衣正色:“當然不是我畫的,我畫的小人沒這麼醜,尤其是這個綠油油的小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覺得被間接性傷害了的時鳶徹底沉默了,大師兄好像在指桑罵槐,她剛剛真不是有意要聽的呀,是耳朵它自己要聽的,跟大腦沒關係。
很快,就在時鳶的指導下師兄組的忠粉已經把牆壁上的壁畫全部給拓印下來了,時鳶一張一張地數著,確定一張不少後就塞到了隨身的儲物袋裡。
不知道是進這個陣法之後塞的有點多還是怎麼回事,腳下的地板忽然就裂開了,還逐漸往旁邊延展擴大。
時鳶看看腰間的儲物袋又看看腳下開裂的地板:……不是,我有這麼重麼,你還耍脾氣裂開了?!
行簡聽了一會兒,頓感不妙:“不好,龍脈醒了!”
“龍脈?什麼龍脈?”盛寧揮出一道劍氣斬斷了從地底溢位的龍氣,阻截了滿天飛散的金光,地表算是短暫地穩定了下來。
龍脈乃天地自生的,其中所蘊含的龍氣一旦枯竭便再也不會復甦,直至山河鉅變,誕生出的新龍取代原來的老龍,其中變化所體現的也不過是滄海桑田自然變遷的規律罷了。
時鳶發現無論是她那個世界還是現在所處的這個修真世界,所遵循的都不過是自然規律,人在自然面前,宛如螻蟻。
“是黎國那早已枯死的龍脈。”顧南衣蹙了蹙眉心,不鹹不淡道。
“我明白了!”時鳶忽然嚎了一嗓子,周圍幾人齊齊看向她,只見她緩緩開了嗓,“無論是八百年的邪教還是現在的白衣教,他們的目的都是復國。龍脈已然枯竭,本無法再復甦,可若是以千千萬萬玄門修士的真氣去養這條龍脈呢?”
“八百年的玄武門之變玄門死了多少修士,兩千九百八十三名!如此龐大的真氣並未反饋天道而是以一種特殊的方法流入了地底,流進了這條龍脈!假以時日,只要真氣達到一定程度龍脈必然甦醒,這才是他們的陰謀!”
量變達到一定的程度必然會引起質變,這個道理在哪兒都很適用。
眾人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只是懷聰有一點不懂:“難道,白衣教殺害我師父此舉也是為了滋養這條龍脈嗎?”
時鳶心中早有了一杆稱,她深知此事絕不會這麼簡單:“不,道虛師伯或許並沒有死,對吧,大師兄。”
顧南衣淡定地撩起眼皮看了眼時鳶,眉眼噙著笑:“師妹你又變聰明瞭,道虛師伯的確沒有死,換句話來說,當年那場人祭只不過是為了掩住玄門眾人的耳目,我曾在拜月樓見過他。”
行簡抱緊了刀,兀自嘟囔了句:“果然!”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姬玥也聽明白了,她搖曳著快要消失的魂魄,臉色有點慘白:“原來我被關在這兒這麼多年是為了守住這條早已枯竭的龍脈,逆天而行,終是自欺欺人罷了。”
“姬玥將軍!”看到這一幕的聞翊宵徹底慌了,連忙拉住時鳶的衣角,整個聲線都在顫抖,“師妹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你想想辦法,她本不該被困在這兒的,她應該早日投胎轉世,此生有個好人家才是。”
“算是師兄求你了,藥王先生。”
時鳶眉眼一怔,她還從未見過平日裡嬉皮笑臉的二師兄會有如今這般慌張的模樣。
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她分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他們口中的藥王易商還是青雲宗的時鳶,無論是誰,她好像都生活在別人的期望裡,並帶著他們的期望一步一步地變成他們期望中的那個人。
她身上的未解之謎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甚至都開始懷疑當年逃出黑窟窿遇到易禾以及爬進大理寺遇到司純,是否都是他們提前安排好的?
易禾沒有這個能力,但司純有。
也就是說,自打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她就已經身處一盤巨大的棋局之中了,這盤棋,天下蒼生均為棋子。
而她,則是這盤棋的棋眼,是開啟這盤的棋的起始密碼子,註定的,她也會是終止密碼子。
時鳶沉默了片刻,良久,她吱了聲:“好,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