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山放下骨針嗎,激動道:“不行,昭昭不能傷心死,我就算死了,你也不能死。”

他都沒法想象,昭昭要是死了,他該怎麼辦。

獅缺把曲昭昭摟的更緊了,似乎也被她說的話驚到了。

“你不準死,老子會保護你的。”

曲昭昭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淚,抽泣了幾聲。

“可是你們都打架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每天都以淚洗面,抓不到獵物,只能吃草,很快就餓死了,洪水來了就被淹死了,地震來了就掉進縫裡了,火山爆發就被燒死······”

棕山傻愣愣的,被昭昭的描述嚇到了。

“可是,總會有活下來的,到時候昭昭不會沒人保護的。”

曲昭昭一噎,笨熊,不該機靈的時候,非要機靈一下。

“可是,誰會活下來,如果是獅缺的話,他不會做飯縫衣服,我很快就會餓死凍死的,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有四紋的流浪獸把我搶走了怎麼辦,我還是很快就被折磨死了。”

棕山愧疚的低頭:“那······還有你別的雄獸。”

“黑鱗快要懶死了,以前都是我把飯喂到他嘴裡的,連捕獵都不去,我跟著他會餓死的,而且他還冬眠。”

“還有桀狼,他現在還在異獸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說不定都把我忘了······”

獅缺捏住她的下巴,猛烈的親了上去,把她的話堵住。

反覆啃噬,獅缺的心臟劇烈起伏,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情動。

昭昭那麼柔弱,如果發生這些事情,一定逃不掉,很輕易就死了。

許久,他抵著她的唇。

其他的雄獸都靠不住,昭昭還是他親自照顧的好。

這樣看來,蛇獸和狼獸還沒熊獸靠譜,他更要好好活著。

“不找他打架了,老子保護你!”

曲昭昭很欣慰,在獅缺的側臉“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看向棕山。

棕山立即道:“我也是,我要一直陪著昭昭,給昭昭做好吃的,不讓你餓著。”

他很自覺的把大臉盤子伸過來,曲昭昭秒懂。

“吧唧”一口,也親在了側臉上。

哄好了兩個大佛,曲昭昭一身輕鬆,並沒有注意到漸漸昏黃的天色。

洗漱過後,她打了個哈欠,眼皮有點抬不起來了,晃晃悠悠的鑽進了被子。

黑暗中兩雙眼睛,賊溜溜的盯著獸皮鼓起的包。

獅缺一把奪過棕山手裡的獸皮,放在一邊。

“還縫什麼,就今天結侶,不是你就是我!”

他壓低了聲音,曲昭昭並沒有聽到。

棕山堅定點頭。

“我來,昭昭之前就答應我了,應該更願意一點。”

昭昭被蛇獸抓走,茫茫的大海,哪個方向都沒有昭昭的氣息,他再也不想體會那種感覺了。

曲昭昭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兩邊的被子塌陷,一雙溫熱的手摟住她的腰,還摩挲了一下,她立馬就醒了。

“你,幹什麼!”

是放大的棕山的厚臉,棕山無辜的望著她,好像剛才佔她便宜的不是他。

“我還沒幹什麼呢,不是我。”

曲昭昭一頭撞到他下巴上,還不承認,什麼時候學會嘴硬了。

“哼,你又爬床,獅缺呢,他都沒有發現嗎?明天再和你算賬,快點睡覺,你還不把手拿開。”

腰上的手不僅沒退,反而又摩挲了幾下,還有往上走的趨勢。

棕山撇撇嘴,看了眼昭昭身後的獅缺,到底沒說什麼。

說了各憑本事結侶,不能搗亂。

曲昭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上獅缺俊朗鋒利的臉。

“你!”

獅缺從沒有爬過她的床,他明明一直睡在地上的,怎麼也跟著棕山學壞了。

她掀開被子一看,果然不老實的手是獅缺的,冤枉棕山了。

“狗獅子,你快點下去。”

獅缺懶洋洋的,抱著曲昭昭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不行,今天不是我就是棕山,你得挑一個。”

曲昭昭把他的手從身上扯下去,撐著身體趴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怎麼兩獸一起發瘋了。

她懷疑道:“我要是選了一個,另一個不會打起來嗎?”

她這樣說,主要看的還是獅缺。

獅缺無所謂道:“你得選一個,我今天保證不打棕山。”

其實心底裡牙都要咬碎了,曲昭昭的意思,難道真的選熊獸!

他哪裡不比他強,除了做飯縫衣服······

棕山立馬接道:“昭昭,我才不怕打,我們快結侶吧。”

曲昭昭縮了縮脖子,不由的往棕山那邊挪了挪。

今天不打,意思是明天還會打吧。

兩人都在她床上,這是選妃嗎?選妃也不是這樣,不應該先準備兩個牌子。

生怕她的修羅場不夠多,還是嫌她命太長了。

按了按額頭,頭昏腦脹,難搞。

她徹底清醒了,瞪了兩人一人一眼,中氣十足道:

“都給我滾出去,把我當什麼了,無不無聊,我看你們也別爭了,你們兩個一對就很好,祝你們百年好和,鎖死!”

吼完,矇頭蓋上被子,一人給了一腳。

兩邊一時間安靜下來,她以為兩人終於放起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

棕山衝獅缺擠了擠眼睛:你先出去。

獅缺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走!

兩獸心裡都在埋怨對方,心想,要不是有個礙眼的在,說不定昭昭已經和自已結侶了。

兩獸睜著眼睛,互相瞪視了一夜,月光都消失了,還有一會天就要亮了。

今晚要失敗了。

睜開眼睛,原來她的手打在棕山的腹肌上,棕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在黑夜裡燃著小火苗。

她往後看了看,一個濃重的黑影安靜的躺著,看來獅缺還沒離開。

她壓低聲音對棕山道:“你怎麼還不睡啊。”

曲昭昭麻了爪子,黑暗中臉頰閃過一絲緋紅。

棕山湊近,把曲昭昭抱到懷裡,熾熱雄健的氣息撲面而來:“要昭昭。”

曲昭昭本來就沒完全清醒的腦子,被男色一誘惑,頓時找不到方向了。

而且,她好久都沒有過形生活,其實身體比心更快的有了悸動。

棕山耐心的拿過旁邊的果子捏碎。

······

曲昭昭眼尾冒出淚花,難耐的抑制喉嚨想要發出的聲音,還剩下最後一絲理智。

“獅缺,獅缺還在,嗚嗚嗚。”

棕山額間都是細汗,聞言一腳踹上另一邊裝死的獅缺。

獅缺猛地動了動,鼻尖都是昭昭動情的美妙滋味,每一秒對他都是煎熬。

爪子刺穿身下的獸皮,在木床上留下深深的劃痕,獅缺咬著牙跳下床,幾乎是奔跑著出去,冒著清晨的寒露,蹲在洞口。

身後細密的呻吟,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讓他的身體燥熱不已,但心頭全是怒火。

熊獸!

一想到熊獸就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霸佔他的雌性,和她做最親密的事情,他就恨不得立馬衝進去咬死他。

不行,不行,昭昭說了,如果他們死了,她會傷心死的。

而且,這也是他們之前決定好的,今夜不管是誰,只要和昭昭結侶就行。

他不能咬死熊獸!

洞中突然傳來一聲痛呼,夾雜著在他聽來難聽至極的熊獸的安慰聲。

他的心都緊了一下。

昭昭的聲音似痛苦,又似難耐,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耳中,像踩在雲朵,又像被粗壯的根莖糾纏,不得喘息。

他的身體和心已經分成了兩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