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蕭老四和楊二狗、李六幫著江父把他家那片山地裡的樹木都賣給了他們現在的東家,又在那片山地上種上了果樹。
蕭老四還幫著江家置辦了兩畝旱地。
每年春耕秋收,蕭老四就會抽空過來江家幫著江父種地秋收。
後來天災來臨,蕭老四收拾好了自己家的家當後,去了下河溝村。
他借了李六堂兄的的驢車把江父拉去了蕭家,頂著蕭老太太的眼刀子,把江父和江北辰留在了蕭家。
幾天後,蕭老四低價在他們東家那裡買了一輛驢車,便帶著蕭家人跟著東家組織的逃荒隊一起往南方逃荒而去。
出了城,蕭家東家這邊的隊伍就遇上了李遠家和許願家。
許願家裡的一個伯伯和蕭老四的東家認識,兩方人馬就並做了一處。
沒走了多遠,又遇上了王梅花帶著兩個女兒跟著他們家巷子裡的人出逃。王梅花找了江父哭求了一場,又賴在了蕭老四他們這個隊伍裡,最後只能把她們母女三個也帶上了。
一行人到了鄴城,蕭老四去找了提前回鄴城拾掇家當的喬父。
去往南方的路上,大雪封山,不能起身活動的江父得了一場重傷寒去世了。
江父臨終前把江北辰託付給了蕭老四,為求蕭老四能把江北辰當做自己孩子對待,他還當了回壞人,挾恩讓蕭老四挑個女兒許給江北辰。
蕭老四家就只有原主和江北辰歲數相當,自然就選了原主。
當時原主還不到十三歲,那會兒原主其實喜歡的是蕭老四東家家中的一個武力值相當不錯的小子,一心想著和江北辰解除婚約。
江北辰卻一直說等世道安定了,再說。
江北辰謹記著江父臨終前對他說的話。
江父說:“兒啊,你現在還小,一個人怎麼在這樣混亂艱難的世道活下來?所以爹才執意要給你找個靠山,你蕭四叔別的不說,就是重情義,你若成了他女婿,他就能全心全意的待你如親子。”
“有他和你楊叔、胡叔、李叔等人過命的交情做保障,你才不會被人欺負,你記住,今日咱們利用了你蕭四叔家,求他呼你平安,來日你長大了,強大了萬萬不能嫌棄你蕭四叔一家。”
“你要謹記你這條命是你蕭四叔給的,要把你蕭四叔和喬嬸子當親爹孃,要護著你蕭家的姐姐弟弟,更要善待你媳婦。”
有了這番話,江北辰知道原主喜歡王家子後,才說出等世道安定一些後,再說解除婚約的話來。
誰知那王家子卻等不及江北辰和原主解除婚約,就在抵抗天災時戰死了。
原主悲痛之後也只能歇了解除婚約的心思。
多年後,天災依舊,但人們已經適應了,亂世的局面也稍微安定了些,在蕭老四的要求下,江北辰和原主的婚事終於提上了日程。
誰知原主就被人推下了滔滔江水中。
蕭玉凝和原主的魂魄上次見面的時間太短了,原主沒來得及給她細講這些,所以蕭玉凝當然就不知道天災來臨後發生的事情了。
話說蕭玉凝買了包子回了小院,蕭玉冰和閆嬤嬤已經煮好了粥。
有昨天剩下的一點冷盤,閆嬤嬤還炒了個酸菜,等孫大夫、孫襄兩兄弟來了,就開飯。
吃完早飯,孫襄把蕭玉凝叫到了一邊,二話不說,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她。
蕭玉凝:“?”
孫襄看了一眼在收拾碗筷的蕭玉冰,微紅著臉說:“最近我們都是白吃白喝你家的,這,這搞的,咳,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昨天給你大姐錢,你大姐不要,我只能來找你了。”
蕭玉凝見他的目光時不時的就往蕭玉冰身上飄,心裡“咯噔”了一下。
接著,又聽孫襄說:“你看,閆嬤嬤在給你幫忙,你們是怎麼說的我不多問,就我和叔祖還有我堂弟每天總得吃個兩百文的飯吧?一個月就要好幾兩了,我算了一下,既然分不清了,那我們就交了伙食費吧。”
“所以這五十兩就是你們的伙食費?”
孫襄點點頭。
“可是孫大夫只是暫時在這裡吃飯的,等孫夫人回來了,他就回家去吃了。”
孫襄笑道:“是這樣不錯,但是現在不是天天在你這兒搭夥?你先把錢收著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五十兩,你不覺得有些多。”
“不多不多,你賣的哪樣吃食是便宜的?你要是覺得我給的多,那不妨每月多做幾回點心?”孫襄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你做的那個沙琪瑪和驢打滾就很不錯。”
蕭玉凝思忖了一下,笑道:“那成,這伙食費我就收下了,反正是做吃食生意的,怎麼都要開火,放心,我不會叫你吃了虧的。”
孫襄點點頭,眼神又偷瞄了一眼蕭玉冰。
蕭玉凝把他的這個小激動都看在了眼裡,卻是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沒問。
不過蕭玉凝還真覺得奇怪,前兩天孫襄可沒這樣。
再仔細觀察蕭玉冰。
嗯,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孫襄見蕭玉凝把錢收好了,就叫了在一旁等著的孫章走了。
孫襄走後,江北辰拿著兩個半個巴掌大的大印過來了。
“那,一個是核桃酥的,一個是沙琪瑪的,你看一下對不對?對了,那個沙琪瑪真的是關外遊牧民族的點心?”
接過大印和江北辰試蓋的那張紙,仔細看過,確定沒有問題,江北辰又給了她兩個小章。
蕭玉凝一看,原來是一品香的LOGO印章。
“當然了,叫我認藥材的那個爺爺說的,他前幾年在北面挖參的時候跟著當地人學的,不然怎麼會有那樣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看過小印章後,又道:“真是謝謝啊,我都把這個忘了。”
“沒事,我記得呢,剩下的兩個大印明早再給你,能來得及嗎?”
“來得及,最早的兩單點心就是孫大夫的,明天出。”
“好,那我先去書院了。”
蕭玉凝見他把手裡提的書袋子往後背上背,像極了前世上小學的學生,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來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