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時小悠蜷縮在牆角,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嘴被一隻骯髒的鹹豬手捂著,無法發出聲音。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知道這個噩夢何時才能結束。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顧南沉。他站在門口,眼神冷漠,但時小悠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關切和擔憂。她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希望,她用盡全力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顧南沉救我!

她的心中難以抑制的升起一絲希冀,或許顧南沉這次會為自己出頭呢?

“你們在幹什麼,給我起來。”

顧南沉見到這樣一幕,表情陰冷,盯著程總說道。

“誰打擾老子,沒看到老子在......”被打擾好事的程總語氣不耐的抬起頭,當看見是顧南沉的那瞬,頓時噤聲。

顧南沉,他怎麼會知道這裡......

幾秒後,他慌亂起身。

“顧.....顧總,啊,不對,賢侄......你怎麼來了?”程總低下頭,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時小悠,訕笑了下,“這都是誤會。賢侄不要多想啊。”

雖然是顧家的合夥人,但這畢竟是顧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他做出這事本就不光彩。

更何況被人家撞見了。

聽見這話,時嘯連忙上前,接著程總的話說道。“是啊,對,這都是誤會。”

程總摸著啤酒肚,“對對對。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裡,而且還衣衫不整的在一起,這是誤會,真當他顧南沉是傻子嗎?

“誤會?程總,你說這是誤會。”顧南沉滿是怒意的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衣衫不整的時小悠,“時小悠,他說的是真的?”

癱軟在地的時小悠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都這個時候了,她這個養父居然還能睜眼說瞎話!為了利益,他可真的什麼都能幹出來,哪怕是出賣她的清白。

而時嘯眸中帶著威脅,像是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時小悠撐起身,剛剛所受的委屈還歷歷在目,滿眼含淚,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人聲音給打斷了。

那人便是喬冉冉。

“哎呀,南沉哥,既然伯父都說了是誤會了,那肯定是誤會,你就別瞎想了,沒有誰會放任女兒的清白撒謊。好歹,時伯父是小悠的父親,怎會讓別人那麼對小悠,你說對不對。”喬冉冉拉了下顧南沉的袖子,撒嬌道:“南沉哥.....我的腳好痛,既然這裡沒事了,那你陪我上去休息好不好。”

時小悠的期待驟然消散。

對啊,那傢伙這麼喜歡喬冉冉,怎麼可能相信自己的話。時小悠心中一陣苦澀。她知道,顧南沉對喬冉冉的感情一往情深,而自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現在之所以沒有生氣,應該只是在顧及顧家的顏面吧。畢竟,衣衫不整的她和一個男人在一個房間裡,無論怎麼解釋,都很難讓人相信她的清白。

時小悠苦笑了一聲,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委屈。她知道,自己在顧南沉心中的地位遠遠不及喬冉冉。

她努力撐起身子,睫毛微煽,小巧的臉頰上滿是悲傷,“對啊,確實是誤會,我和程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樣說,你該滿意了吧。

顧南沉直直的望著時小悠的動作,眸底深邃如濃霧般不可窺探。

“南沉哥?”喬冉冉扶著他的手微微用力。

顧南沉深深的看了眼時小悠,最終還是轉頭道,“冉冉,我們走。”

剛走兩步,停了下來,卻是對著程總說道:“程總,我不希望再次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她是我顧家的人。做什麼事之前,要記得後果。”

她,還算是顧家人嗎?

果然如此,時小悠這樣想著。心裡的疼痛感不斷地襲遍全身。真的好痛。時小悠雙手緊緊地攥住裙角,眼神憂傷。

她確實不該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了,還天真的以為,顧南沉會幫著自己說話,可沒成想會是這個樣子的。

“請賢侄放心。我記住了,記住了,下回一定不會在讓這種誤會發生的。一定不會.....”

顧南沉沒有再多說什麼,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瞥了一眼時小悠,心裡五味雜陳的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的難受。

目送顧南沉扶著喬冉冉離開後,程總怒瞪了時嘯一眼。

時嘯暗道不好,卻也無可奈何。

“抱歉,程總,這次是我的失誤。是我沒有了解清楚。真的是抱歉。”時嘯苦笑了下,打起精神來衝著程總道歉。

殷勤的態度讓人作嘔。

“哼。”程總沒得逞,本就心有不滿,冷哼一聲,並未接時嘯的話,緊了緊自己腰間上的腰帶,摔門就走。

房間內,時嘯望著時小悠,本來以為最近顧家收回了那些對時家的幫助,是因為要甩了時小悠,沒想到還會為了她出頭。

至於之前時小悠對他說的要離婚,已經完全被時嘯忽略了。

“你這孩子,既然和顧家沒什麼隔閡,怎麼不好好告訴我。跟我說清楚。”

“說清楚.....我說了,你不用再試圖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東西。”

時小悠的腦中不免浮現那兩個人的親密舉動,以及顧南沉的神色。

“你這孩子,怎麼和我說話呢?我是你爸爸。”時嘯還想擺譜。

不料,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時小悠的聲音。

她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次她是真的對時嘯絕望了。

“爸爸,你還知道你是我爸爸,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哪個父親會聯合別人,親手賣掉自己女兒清白來換取利益的,恐怕這世間只有你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了吧。爸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是,您收養了我,撫養我長大,我感激你,但這些年我對時家付出也算是還清了,從今天起,你和我的關係就此了斷,以後我只是時小悠,而你也不要再想著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了。”

“時小悠,你再說一遍!我真的是白養你了,你個白眼狼。還想跟我斷絕關係。”時嘯抬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時小悠本就因為藥效沒什麼力氣,一屁股跌坐於地。

這一巴掌,將所剩無幾的父女情也給打滅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攀上了顧家這座大山就能為所欲為,時家養了你這麼多年,是你說還清就還清了,時小悠,你真想的真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不可能脫離時家,除非你死。”

時嘯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

獨留時小悠一個人呆坐在地上。

半晌後,她抬起手摸著肚子,眸色空洞,喃喃道,“寶寶,以後媽媽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生。”

最終,她咬著牙撐起身子,離開了顧家莊園。

而樓上的一處房間,顧南沉眉頭緊鎖,看著家庭醫生在為喬冉冉按摩腳踝。

“王叔,她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不要到處走,多休息。”王醫生淡淡說道。

經歷多了自然看人就比較準,眼前的這個姑娘一看就心術不正。

哪裡比得上時小悠那丫頭。

不過他也在顧家當了很多年的家庭醫生了,對顧家的所有人都很熟悉,自然也明白顧南沉的性子。

典型的說一不二,又有主見,怕是不會聽他的意思。

嘆口氣,王醫生就準備離開這裡。

剛起身,耳邊響起顧南沉的聲音。

“王叔,你下樓的時候,順便去左邊的房間,看看她。”

雖然沒有說是誰,但王醫生卻明白了顧南沉的意思,點了點頭。

小悠那丫頭也出事了?

“嗯,我知道了。”

“王醫生,可是我覺得我這個腳還不是很舒服。你要不要在幫我檢查一下,或是用不用給我開點什麼藥吃一點,緩解一下呢,真的好不舒服。”喬冉冉皺眉。

如果讓王醫生過去看了那個賤人,豈不是知道了她被人灌了那種藥?不行,她必須想辦法不讓王醫生過去。

雖說和她無關,但喬冉冉哪裡會允許顧南沉再和那賤人有什麼牽扯。

“還疼嗎?喬小姐,我剛剛檢查了,你的腳沒什麼大事,這個是吃藥只能緩解一時,不會徹底根治的,況且治療你腿藥物本身還有副作用,還是少吃一些吧,如果還是很疼的話,那也只能慢慢休養,不會突然就好了的,少做運動,適當的多休息,況且我只是個醫生,不是神仙,沒有辦法。”

“可是……”喬冉冉還想哭慘,但王醫生卻沒一絲心疼,拿起藥箱扭頭就走,到他這個年齡,這種女孩子他見太多了,表面裝柔弱,其實內心可怕的狠。

“南沉哥,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只是腳疼,很疼,你知道的,我……”

抽泣的喬冉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南沉眸色沉了沉,來到喬冉冉的身邊,“嗯嗯,我知道的,冉冉。王叔他脾氣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