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時小悠像被潑了盆冷水,猛地一把推開顧南沉。

“我看顧總還是先管好自己再來教訓別人,別忘了我們的協議,禁止帶喬冉冉在我面前亂晃,我嫌心煩!這一條。你可別忘了。”

她語氣惡狠狠的,說完又要走,顧南沉拽著她手腕,挑眉問,“時小悠,你這是在吃醋。”

時小悠微怔,反應後想奮力推開凌司夜,可眼前的男人跟牆似的紋絲不動。

“吃醋?誰吃醋,顧南沉,你能不能要點臉!”

她情緒越激動,越側面說明了答案,顧南沉勾唇,眸中閃過愉悅,

“就你這樣還想離婚,省省吧。”

“你———”

還未等時小悠說完話,顧南沉就拉著她就進了電梯,時小悠反抗了半天,沒用,力量相差太大,掙扎那麼長時間也累了,索性放棄,臉色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與此同時,喬冉冉躲在牆後,將方才的一幕全看在眼中。

她往回走,路上有人打招呼,她都笑臉相迎,可指甲卻狠狠掐進肉裡。心裡的那個可怕的想法,在不斷的萌生。

時小悠,你個賤人!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顧南沉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時小悠冷著臉坐在副駕駛,手機傳來訊息。

她點開,是陸逾白。

“抱歉小悠,我也才看見公司群裡傳的照片,是我考慮不周,希望你不要生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和顧總吃頓飯,表達歉意。”

照片?時小悠不明白陸逾白說的是什麼意思,停頓了幾秒後,這才回想起可能是兩個人在大廳敘舊時被拍了照片造謠。

難道顧南沉是因為看見這個才生氣。

她皺眉,看了眼旁邊認真開車的男人。

隨即又想,顧南沉為的不過是顧家的臉面,再說,他都管不住自己,憑什麼來管她。

時小悠回訊息,“沒事,逾白師兄不用放在心上,口說無憑罷了,吃飯等之後有機會,我請你。”

傳送完訊息,身旁人突然開口,“明晚是爺爺生日的家宴。”

“爺爺生日!”

時小悠愣神,最近被煩心事搞得都忘了這一茬。

顧爺爺作為她最尊敬的長輩,她連生日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

“南沉,你現在帶我去商場或古玩店,我要去挑禮物。”

顧南沉瞧著她上心的模樣,越發覺得前段時間說要離婚,不過是為了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他心情不錯,也任由她,親自開車朝著市中心最大的古玩店駛去。

最終,時小悠花費了三個小時,在古玩店買了一對茶杯。

當然花的是顧南沉副卡的錢。

先不說時小悠三年來在顧家不論吃喝穿都有專人提供,一心沉浸在婚姻中,根本沒有存錢的概念。

再者顧南沉婚內給喬冉冉轉的錢堪稱天價,倒像是錢多到沒處花。

時小悠離婚想的是淨身出戶,現在顧南沉不離偏要利用她應付顧爺爺,她沒報復性把顧南沉的卡刷爆都算有良心。要是她不花的話,顧南沉就要送給喬冉冉花了。

一想到那個女人,時小悠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一朵善於偽裝的白蓮花。顧南沉怎麼會看上她,一定是眼瞎。

週六晚上。

車緩緩駛入莊園,顧家大宅是座重金建造的園林,寸土寸金,符合顧爺爺養生的氣質和要求。

時小悠身穿淺紫色旗袍,身材纖細苗條,挽著顧南沉的胳膊,裝作一對甜蜜夫妻。

她踏進主宅大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客廳雍容華貴的女人。

那是顧南沉的母親,鄧婉雲。

鄧婉雲先是對顧南沉說,“你父親和爺爺都在樓上書房等你,有公司的事和你聊。”

顧南沉點頭,交代時小悠好好陪母親,便上樓了。

客廳中傭人忙碌,來來往往。

鄧婉雲像把時小悠當成空氣一樣,沒有理她。

時小悠安靜坐著,她們婆媳關係不好不壞,以前她會乖巧的湊上前找話題,現在她卻沒心情整那些虛與委蛇。

“果然人這一生總要有幾件後悔事。”與以往不同,鄧婉雲倒是先開口了。

“門當戶對有什麼用,倘若當初成全南沉和喬冉冉的一段姻緣,我的小孫子早就滿地跑了,老爺子也不用繼續苦等他的重孫。”

時小悠皺眉,看見了她手上的時尚雜誌,第一頁放得就是喬冉冉的照片,寫著“天才設計師”幾個大字。

她瞬間明瞭。

鄧婉雲這明顯是看喬冉冉飛黃騰達,又配的上他兒子了,再嫌自己懷不上孩子,想要給顧南沉換老婆了。

時小悠苦笑,算看透了,也不想坦白自己的身孕,故意說,

“當初不是您看不上喬冉冉,怎麼這回倒是掛念上了,不過您放心,憑喬冉冉大鬧顧家,把爺爺鬧進醫院的手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懷上顧家的私生子,雖然難聽點,您不是也有孫子了嗎。”

在世家大族最丟臉的事莫過於私生子,孩子無錯,可卻是大人犯下錯事的證據,能成為所有富太太飯後閒談的笑話,

鄧婉雲頭一次知道時小悠如此伶牙利嘴,臉色難看,一拍桌子,“時小悠,你真是沒教養,你爹媽沒教過你嗎?我是你婆婆,你敢和我頂嘴!”

“很快就不是了。”時小悠喃喃,舒出一口氣,方才她說的是氣話,但誰知道之後會不會成真。

她不想和鄧婉雲糾纏,站起身,“不好意思,婆婆。我身體不舒服,出去透透風。”

門外陸續進來祝賀的人,都是顧家商業場的夥伴。

鄧婉雲不想失面子,重重哼了聲,整理衣衫前去接待。

半個小時後,時嘯和幾個人聊了會天,看見時小悠的身影。

他臉上先是浮現怒火,隨即眼珠一轉,拿起顧宅招待客人時特用的花茶,躲在暗處,偷放了些白色粉末,便帶著一位地中海,頂著啤酒肚的男人朝著時小悠走過去,

“小悠。打招呼,這是我和你說的那位程總。”

時嘯說著,心中小算盤打的響亮,

他讓時小悠吹枕邊風,沒想到不僅資源一分沒有,反倒連顧氏的門都進不去了。

要不是以親家身份來參加顧老爺子的生日宴,他還真見不到這個不孝女。

反正沒了顧氏資助,時氏破產的風險極大,還不如賭一賭。

到時時小悠當眾出醜,指定會被唾棄,趕出顧家,到時再趁機讓她和程總湊一塊,時氏也就有救了!

時小悠想起時嘯說要她嫁給程總的事,瞧著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盯著自己油膩的眼神,生理性想作嘔。

程總色心比膽子還大,只要這小美人成功上了自己的床,他和時嘯的交易也算談成了。

他兩眼冒精光,搓著手,“這就是小悠啊,出落的真漂亮,都說兒子隨媽,這以後孩子指定也好看,來,咱們以茶代酒,喝一杯。”

他給時嘯使眼色,時嘯立刻將手中的茶遞過去,“給,你和程總喝一個。”

時小悠不接,警惕的望著兩個人,尤其是程總的掃視,讓她渾身難受,還有些噁心。

時嘯皺眉,“這裡是顧老爺子的生日宴,程總也是顧家的合夥人,你別任性丟了顧家的面子,就一杯,喝完你趕緊走,我還懶得看你這不孝女呢!”

時小悠清楚時嘯沒膽子在顧家耍手段。

他要是真敢,顧南沉也一定不會放過他。

為了早點擺脫這兩人,她接過這杯茶,茶杯很淺,不過一口就見了底。

見到這一幕,程總欲眼望穿,溫朗眸中閃爍著得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