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周身霧氣一陣翻湧,直接出現在了一個房間內。
“這傢伙,惱羞成怒了?”
回想起那字型憤怒掙扎,又逐漸懷疑詭生的樣子,差點當場笑出來。
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時鐘鐘擺。
顯示的時間是六點五十分。
床上還放著一套男僕裝。
沈白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男僕裝的一角,拎起來一看。
額頭冒出幾根黑線。
“這也太燒了吧!”
眼前男僕裝的胸口全是蕾絲製成的,若隱若現。
後背更誇張,是個深V。
下半身是白色的圍裙。
旁邊還放著一個頭箍,貓兒孃的那種。
“這特麼是我能穿的?”
“我抗議!”
床頭櫃的鬧鐘開始發出響聲。
“北京時間六點五十五分,乾坤未定皆黑馬,鬧鐘一響是牛馬。”
沈白,“……”
“我謝謝你提醒。”
( ̄_ ̄|||)
【規則一:作為一個新入職的總裁助理,工作時間為晚上七點到早上六點。】
自已還有五分鐘。
但心理障礙過不去啊!
沈白頹廢的搓了搓自已的頭髮。
【規則二:為總裁服務期間,請穿戴好男僕裝,佩戴好個人名牌。】
名牌就放在床頭櫃的鬧鐘前面。
是一個長方形的塑膠牌。
那麼問題來了,要怎麼佩戴呢。
沈白翻動了一下名牌,“這後面都沒有扣的地方啊!”
思來想去,只能進入冥想狀態,從掛在丹樹上,悠閒如同老幹部的人皮上扯了一小段。
畢竟,這人皮有自動吸附效果。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了六點五十八分。
當擺鐘“噹噹噹”連續敲擊三聲,房中的指標正好來到七點。
房門被他從裡面開啟。
只見他臉黑如鍋底,身上穿著蕾絲男僕裝,頭上還戴著黑色的貓咪髮箍。
“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要是被自已抓到,我非要他好看!”
恨恨的撂下一句話,沈白準備開始幹活。
從蕾絲衣服下的胸口內挖出一本本子。
這是剛剛從床腳下撿到的,由於時間緊急,沈白還沒來得及看。
又快除了男僕裝,其他東西無法帶出房間。
情急之下,將本子塞到了隱秘之處。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他讚歎一聲,翻開本子。
上面是時間規劃表。
第一頁寫著幾個大字。
七點到八點,去總裁收藏室檢查。
沈白若有所思。
【規則三:女總裁有八音盒娃娃收藏癖,專門設立收藏室,請每天按時檢查娃娃所在的位置與數量。】
等他再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
“所以收藏室在哪裡?”
四周全是房間,漆黑色的門上也沒有標註門牌號,更沒有標註收藏室這個字樣。
“看上去這一層是用來居住休息的。”
他立刻想起來在F園區的經歷。
不少企業有專門修建職工宿舍。
但雷神汽車企業是剛剛落戶在蘇市的一家小微企業。
據說這塊地,都是政府免費贈送。
原因就是這個企業的女總裁有著海外留學的經歷,至於細節,就不是他一個打工人知道的了。
但修建廠房,最基本的就是要留有安全通道。
自已是不是可以去看看。
想到就幹,穿著一身男僕裝的沈白就開始尋找線索。
果然,沒過多久就在一個黑黢黢的通道邊看到了螞蟻大的血腥小字。
“是你嗎,門口的小字?”
“這麼小的字誰能看的清啊!”
血腥小字完全不想搭理他,這次直接裝死。
沈白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眼神微眯,準備給它來上幾個白眼,絕對一發入魂。
血腥小字感覺周身一涼,不好的預感直逼它的偏旁。
只能委屈的妥協。
放大了幾個字型。
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沈白將正在上翻的眼珠,又轉了下來。
嘴中唸唸有詞,“這就對了嗎,做詭呢,最重要的就是要識時務,畢竟人死後,能變詭,詭死後,會變成什麼呢,空氣沒嗎……”
血腥小字一動不動,繼續裝死。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怎麼遇到這麼奇葩的人……”
這是它這麼多年詭生都沒經歷過的。
沈白仔細看去,什麼向左一百米,向右五十米是衣帽間。
向東五十米,向西三十米是梳妝間。
……
看的他頭腦發昏,天旋地轉。
實在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怒斥道,“啥玩意,看看你這標牌,邏輯混亂,語句不通……”
巴拉巴拉一頓數落。
口水噴了小字一身。
小字心底那個委屈。
“(¬︿̫̿¬),嚶嚶嚶,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想歸想,可也不敢反抗啊,萬一這個大魔王隨時給自已來一下子,自已可就真的涼了。
只能變換字形。
那要怎麼寫?
沈白又苦口婆心,從頭教導。
終於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已想要知道的東西走了。
留下瑟瑟的血腥小字。
上了三層,四周一片漆黑。
沈白感覺四周陰風陣陣,甚至有人在吹自已的脖子。
“此處必須有亮光。”
食指划動,做了個劃火柴的姿勢。
一撮火苗就燃起,照亮了四周。
【規則六:八音盒娃娃喜歡恆溫恆溼的環境。】
“這點溫度應該不算什麼高溫吧!”
就是女總裁的收藏室?
只見一個大平層擺滿這各種造型的八音盒娃娃。
所有的娃娃都是站在一個大大的八音盒內,坐著跳舞的動作。
“靠,這麼多!”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看的強迫症的人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自已怎麼檢查它們的位置數量。
想了一會,沒有什麼頭緒。
沈白翻開本子,可依舊一無所獲。
地上躺著亂七八糟娃娃的名牌。
這也就算了,最讓他訝異的是,他感覺到了一股股強烈的窺視感與飢渴的慾望。
“嗯?”
他抬起頭,只見八音盒娃娃依舊栩栩如生,擺放在地上。
沈白決定好好觀察一番。
離自已比較近的是一個裸男,額,準確來說是沒穿衣服的男性娃娃。
它正坐著一個芭蕾舞中舒展的姿勢。
可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娃娃正朝對著沈白。
那一雙彈珠做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