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休時間,有人在看書,有人去操場打籃球,也有人趴在桌上睡覺——許明燈也是。
許明燈枕著胳膊,頭正對著紀清酒這邊,儘管睡著了,但眉間仍然滿是疲憊。
他應該很累了。紀清酒也趴到了桌子上,正對著許明燈的面容。
光,柔和的色彩,精緻的眉眼,樹影婆娑,微風徐徐。他美得像一幅畫。
紀清酒好想伸手觸碰他。
視線停在許明燈的手上,紀清酒思量許久,還是輕輕將手搭了上去。
許明燈的手也好漂亮。
紀清酒不禁想,真是瘋了……從前最不想看見的人,現在成了他最珍視的人,許明燈的一切他都喜歡,他都挪不開眼,他都想好好護著,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他。
——
晚上放學回家,一個人走了這麼久,周御澤算是真的沒耐心了。
他扭過頭,氣急敗壞道:“不是,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做不了警察來做跟蹤狂嗎?”
他身後的姜炫有點尷尬地看了周御澤一眼,然後趕緊垂下眼瞼,沒敢再看:“我……我來還東西。”
“哈?”周御澤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姜炫便把手中捏了一路的那個手鍊伸到他面前:“你上次掉了這個。”
姜炫本來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但上次親了周御澤之後,他總是覺得很對不起他,也不敢在周御澤面前放肆,只能一直跟著他,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叫住他。
他正在那兒猶豫,誰知道周御澤突然就轉過來了,還罵他跟蹤狂。
那個手鍊上是個圓圓的琥珀色小珠子,看起來已經有些磨損了。
周御澤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用還我了,扔了吧。”
“但是……看起來戴了很久,你真的……”
“我說扔了,你聽不懂人話?”周御澤咬牙切齒地丟下這麼一句,便扭頭就走。
“對不起。”
周御澤一怔,停了步子,頓然就聽到姜炫又繼續說:“上次親你,真的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
“我不需要。”周御澤滿臉的嫌棄,“我不想跟你這種跟蹤狂扯上關係,麻煩你滾遠點。要是惹到小爺我,有你好果子吃!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最好知道!”
周御澤沒再多留,撒腿就跑。
姜炫則留在原地,半天摸不著頭腦:為什麼周御澤好像格外激動啊?還有,他怎麼知道他想當警察啊?
想了很久,姜炫也沒想明白,只是把琥珀珠子小心地放在了書包最隱秘的小包裡。
要是以後周御澤還要用,他也可以直接還給他,畢竟是人家的東西,總不能人家說扔就扔了。
……
一直跑到一個小巷,周御澤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周御澤蹲下來,心頭卻酸澀難忍。
明明想好了和那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最好什麼交集也沒有,可那個人為什麼還要靠近他?
“姜炫,求你別靠近我了。”周御澤仰起頭,好讓眼淚不掉下來,“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