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眼底漫起一汪笑意,他抬手揉了下姜雲官毛茸茸的腦袋,從西裝內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姜雲官的手上。

“木多給的,卡里有一千萬。”

姜雲官眉頭微微上揚,木多可以啊,這就開始討好未來姑爺了,對小官哥哥出手就是一千萬,自已都被他這麼孝敬過呢。

木多:嚶嚶嚶,族長你怕是忘了我孝敬你的黑卡!

姜雲官:啊?什麼黑卡?不在我手上我不知道!

“哥,這筆錢等我回去補給你,不會讓你吃虧的。”姜雲官眼眸一彎,對著張啟靈那張清冷俊俏的臉蛋就親了一口。

張啟靈愣了愣,而後慢一拍般地燒了起來,他不自然地別開眼,默默伸手抓緊了姜雲官的手指。

瞧自家小官哥哥這副害羞的模樣,姜雲官笑聲悶悶的,是從胸腔裡溢位來的慵懶。

“小南風,一千萬夠不夠賠的?如果不夠你找霍家、裘得考和小鬼子要去!我這裡只有這麼多!”

姜雲官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他雙指夾著銀行卡朝三樓的小豆丁兒揚了下手,這一幕落在年紀不大的尹南風眼裡,叫她有一瞬的出神。

這個大哥哥怎麼比日山叔叔還好看?一雙勾人的眼,寡冷的像潭中寒玉,覆著一層低沉的霜,笑起來卻有種令人心跳頓緩的錯覺,溫和而疏離。

“夠了,一千萬夠了!”尹南風拍了拍自已的小臉兒,向著姜雲官說道。

“等等小姐!他們毀壞了不少唐宋時期的古董,一千萬遠遠不夠啊!”

尹南風叉腰瞪了身後的聽奴一眼:“剛剛沒聽姜哥哥說嗎?!他只有一千萬!剩下的咱們找霍家和那群外國人賠不就好了嗎?!幹嘛逮著姜哥哥不放!想搶拍品的人又不是他!”

聽奴看著自家小姐,心中湧起一種莫名又奇怪的感覺,想要對她說些什麼,卻又突然停住了。

罷了罷了,姜氏中人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既然小姐願意,做個順水人情也好。

尹南風見聽奴沉默,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她扭過頭,朝裘得考幾人看去:“剩下的六千萬你們三家平攤吧!”

裘得考:……

小鬼子:……

霍家:……

不是!憑什麼姜雲官只用賠一千萬,而他們每家就要賠兩千萬?!這不公平!

姜雲官打量著他們比茅坑還臭的臉色,沒憋住笑出聲,他的肩膀和胸膛上下抖動,嘴角的弧度根本剋制不下來。

“哥,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個小花痴啊!沒想到我這張臉這麼好使,直接給咱們省了一千萬!”

張啟靈目光落在姜雲官的臉頰上,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阿官,早點回去吧,你的傷拖不得。”

姜雲官哪裡不懂自家這小官哥哥心裡面兒的小九九?這不明擺著是吃醋了嗎?連小孩子的醋都吃,是該說小官哥哥可愛呢,還是非常可愛呢?

“放心吧哥,阿官這輩子都是你的,旁人怎麼搶都搶不走!”姜雲官蹦上張啟靈的後背,把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是要回去嗎?阿官要哥揹著回去。”

張啟靈摟過姜雲官的大腿,兜過他的小屁股,將人穩穩地固定在了背上:“好。”

僅僅一個字,便道盡了他對他的寵溺,他眼底的溫柔幾乎要化成水淌出來,揹著姜雲官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新月飯店的大門,獨留裘得考等人留在原地懊悔。

這回還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們辦一張新月飯店的VIP黑卡拿給姜哥哥。”目送著姜雲官和張啟靈的背影漸行漸遠,尹南風冷不防說了句。

旁邊的聽奴頭一次懷疑自已的聽力,限量的VIP黑卡給姜雲官?她沒聽錯吧?

“小姐,咱們飯店的VIP黑卡可不能送的那麼草率啊!姜雲官他……”

聽奴話還沒說完便被尹南風打斷:“我是當家人還是你是當家人?我不管我就要送姜哥哥VIP黑卡!不然就哭給你看!”

說罷,尹南風就淚汪汪地望著那個自幼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聽奴。

聽奴心下一嘆,最終是遂了自家小姐的意,雖然她對這個姜雲官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他身後的姜家和張家的確當得起新月飯店的一張VIP黑卡……

其實若真要論起來,還是他們新月飯店高攀了姜氏集團來著。

等新月飯店的VIP黑卡送到姜雲官手上的時候,他已經回到瞭解家,二月紅和吳老狗也在,說是有些事兒需要同他談一下。

姜雲官心底瞭然,二月紅想知道的大抵是和有關“不死藥”內容,而吳老狗想談的,自然就是收徒那事兒了。

“不急,等我治了傷再回來跟你們慢慢談。”姜雲官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二哥,辛苦你在這兒多待一會兒了。”

二月紅安撫似的拍了拍姜雲官的脊背,哄小孩子一樣,隨後脫下自已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動作溫柔,替他整理好衣領。

“本就有傷還只穿一件襯衫,怎麼?是存了心想讓張族長擔心你嗎?”

姜雲官心虛地瞟了張啟靈一眼,然後低聲且沒底氣地反駁了句:“沒有。”

“你啊……”二月紅無奈搖搖頭,抬手彈了姜雲官一個腦瓜蹦子:“二哥是個普通人,壽有盡時,等二哥百年之後,你仍要跟張族長好好兒的聽見沒有?去吧,趕緊去治傷吧!”

他拉著姜雲官的手,把他送到了張啟靈面前:“唉,我能幫你們的地方也不多了,雨臣那孩子我會把他教養好的,等日後交到你二人手上也能輕鬆些。”

“多謝。”

張啟靈說完,便牽著姜雲官回了之前住的房間,眼下黑瞎子應該已經在那裡了。

“小老闆回來了?來來來,來啃兩口新月飯店連同VIP黑卡一起送來的大西瓜!”

聽見有西瓜吃,姜雲官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黑瞎子旁邊,還不忘將站在後面仰頭髮呆的張啟靈也拉了過來。

“木多呢?他還沒回來?”姜雲官問道。

黑瞎子拿西瓜的手一頓,雲裡霧裡地看向姜雲官:“他不是當狙擊手去了嗎?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姜雲官:“……”他們似乎把木多給忘那兒了。

與此同時,揹著狙擊槍,氣喘吁吁從樓頂爬下來的木多:靠!族長走了居然不叫我!這麼多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