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敲定《小王子》出版

時代的發展，網際網路的崛起，造成影響的不單單隻有實體制造業。

連出版社也跟著深受影響。

為此，早在2000年初，各大省份的出版社相繼做出了變革。

但不管怎麼變革，紙質書籍，依舊是佔有主流。

為了更好的打擊盜版，也是一些人的某種堅持。

即便是這場網際網路變革中，各大出版社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完全用網際網路便捷的方式來取代紙質書籍。

當然，也適當做了一些調整。

比如各大出版社也相繼推出自己的APP，作為移動電子書籍使用。

可即便如此，書籍的銷量卻也逐年在遞減。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趙勝男就是這場變革中的先驅者之一。

她在十年前就第一批站出來提倡出版社變革的編輯之一。

那個時候移動網際網路還沒有來臨，她就已經和一群志同道合者篤定未來的發展方向。

正是因為這次功勞，她才能在人文學出版社裡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編輯，短短十年間走到了副主編的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在退休前把副字去掉。

畢竟她今年才五十歲不到。

至於，再往上....

呵呵——

這就是不是她能想象的了。

這次勞動節，原本準備和家人一起出去旅遊的。

沒成想，還沒出發她就感冒了。

為了不掃家人的興，她只能獨自留在京都。

滑稽的是，隔天，也就是五月二號，病就好了。

正當她在手機上搶票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隨後，開啟了郵箱，點開了故人發過來的小說。

這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直到手機提示音提醒她搶票成功。

再三斟酌之後，趙勝男還是決定放棄這次旅行。

而後拿起電話，發了兩條微信語音。

一條是發給家人的，一條是發給故人的，確定明天見面時間。

隨後，她又將郵件轉發給主編。

順帶打了個電話過去，提醒主編看一下，給個反饋。

隨後，再次將目光放在了小說上。

越看，越感覺這部小說不同尋常。

“趙主編，你不是出去旅遊了嗎，怎麼還有心思看文？”好一會，主編打來語音通話。

一上來就調侃起來。

“哎。”趙勝男嘆口氣，“別提了，剛要出門突然感冒了，沒辦法只能獨自留在京都。”

電話裡的中年男人呵呵笑一聲，安慰關心了兩句後，直奔主題。

“王曉萍？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你大學同學吧，我記得早年間還在我們出版社發表過小說。”

聽完趙勝男說的，電話裡的中年男子恍然想起了王曉萍是誰了。

“對，不過人家現在在法國，也是做編輯這一塊。”

“她寫的？”

趙勝男搖搖頭，疑雲道：“我覺得不是，風格不像。”

“那也是關係非比尋常，不然不會專門找到你，聽你話的意思，明天她約你出來見面？”

“我懂，明天我儘量爭取。”

電話裡的中年男子不緊不慢的的繼續道：“你看情況，如果實在太為難，就等我回去再說。”

聽到主編說這話，趙勝男暗自鬆一口氣。

意思很明白，如果她的最高規格對方不滿意的話，可以適當再往上加點。

這也是她找上主編的原因。

王曉萍電話裡的態度很淡然，調子起的很高，說明選擇不止是隻有她一個。

無非就是看價碼走。

說明很有底氣，底氣來源無非就兩個，一個是作品肯定優秀，另一個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但具體是哪一種，趙勝男不清楚，也許都有。

所以她才提前找上主編，她手上的許可權，最高不超過百分之十二，這還要看對方是不是知名作家。

再高規格的合同，就要經過上級領導決定了。

......

翌日。

京都一家咖啡館裡。

陳楠按照約定的時間，如期而至。

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大娘王曉萍和一位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陳楠快步的走上去，打起了招呼。

“大娘，抱歉來遲了。”

“沒事，是我們來早了，坐，幫你點了咖啡。”王曉萍寵溺的笑著摸了摸陳楠的頭，並沒有第一時間介紹。

等陳楠坐下後，坐在對面的趙勝男微笑道：“萍姐，這位就是《小王子》的作者吧。”

王曉萍笑而不語，她想看看陳楠該怎麼接話。

見如此，陳楠主動站起身，身體呈半躬的姿勢，伸出手，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您好，您是大娘口中常提起的趙主編吧，我叫陳楠。”

花花轎子人人抬，好話大家都愛聽。

果然，坐在對面的趙勝男露出燦爛的笑容，打趣道：

“真的嘛？哈哈哈，萍姐，你這位侄子可比你兒子有趣多了。”

其實在陳楠來之前，王曉萍已經大致將陳楠的情況給這位大學同學說過了。

“一點不省心。”

王曉萍笑著唬了一眼陳楠，然後目光看向趙勝男，“勝男別介意，這孩子命苦，我這個做大娘的又沒能幫上什麼。”

陳楠訕訕的坐了下來，有些尷尬的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萍姐，你這，讓我接下來沒話說了。”趙勝男有些埋怨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王曉萍。

這是直接拿話頂她。

“沒事，你該怎樣就怎樣，不用太顧及我。”

話雖如此，但趙勝男明顯感覺到王曉萍在有意壓自己。

她一咬牙，也不繞彎子了，直接看向陳楠問道：“陳楠，算了，我還是叫你楠楠吧。”

趙勝男調整了下坐姿，語氣也略微認真了些，身上那股子氣場也漸漸放開了。

不再是剛剛陳楠見到那樣平易近人。

只聽她繼續道：“你之前在其他平臺上發表過作品嘛？”

“沒有。”陳楠搖搖頭。

聽到陳楠的話，趙勝男目光轉向王曉萍身上，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又把目光看向陳楠，問道：

“那楠楠，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嘛？”

陳楠看向身邊的王曉萍，卻發現對方好像一點兒不關心似的，自顧自的翻看手上的雜誌。

“我能聽聽趙主編您的意思嗎？”

這是他想到最好的辦法，先聽對方開出的價碼。

“可以。”趙勝男點點頭，隨後說道：“嗯....千字八十怎麼樣？”

“行。”陳楠點點頭，不是很在意，繼續等待著對方說下去。

這個價格對於新人來說可以算的上是頂級規格了。

不過，他不是奔著單價來的。

“至於版權的話.....百分之八？”

這個價碼說實話，上輩子的陳楠最高的一次也不過如此。

但昨天王曉萍已經跟他交過底了。

他不露聲色的拿起桌上的咖啡，像是在考慮一般。

這時，坐在邊上的王曉萍開口道：“勝男，你直接說你的底價吧，這本書怎麼樣，你心裡應該清楚。”

趙勝男暗自嘆一口氣，對於這位同行兼大學同學，外加幾十年的朋友，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

彼此之間很瞭解，尤其是對方又是跟她一樣的職業。

“百分之十，這是我能拿出來最高的了，在高，就得去請示上面了，不過，我感覺有些.....”

說到這，趙勝男就不在說下去了。

如果陳楠今天不是朋友介紹過來的，她能把價格砍到百分之六。

而且整個行業都不會有比她更高的。

因為他是一個新人。

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也是很看重這本書的未來，順便想賣老同學一個面子。

她願意拿出自己最高的價碼。

但僅僅只有這麼多。

因為陳楠是一個新人，昨天主編說的那些就不作數了。

所謂的上面請示，不過是說給陳楠聽得。

這點，她知道，王曉萍也知道。

“楠楠，你覺得怎麼樣？”

邊上的陳楠聽到百分之十的分成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強壓住這份激動，繼續按照昨天大娘商量的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楠楠有什麼話直說，我和你大娘是多年的好朋友。”

“那，那我就直接說了。”陳楠‘呵呵’一笑，微微清了清嗓子，很是認真道：

“我是這麼想的，我呢，對自己這本書很有信心，所以想換一種合作方式。”

見趙勝男不為所動，陳楠繼續道：

“銷量在十萬以內的話按照百分之五結算，超過十萬到二十萬區間按照百分之六，二十萬到五十萬區間百分之八，五十萬到一百萬百分之十。”

“至於，一百萬以上，我要百分之....十三。”

聽完陳楠說的，趙勝男哭笑不得，“萍姐，合著你們就是提前都想好了是吧。”

王曉萍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下。

“你就這麼篤定這本書能破百萬？”

“我感覺破百萬不是什麼難事。”

這種合作方式，市面上早就有了，但大多數人都不願意這麼選擇。

別說新人，就是那些頂級作家都不會這麼幹。

新書沒上市之前，誰都不敢賭最終的銷量。

所謂的一書封神，那是十幾年前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瘋一次好了，過幾天合同擬好了，你直接過來找我。”

這種合作方式對於出版社來說，一點都不吃虧。

她也明白陳楠的意思，無非就是賭百萬之後的銷量分成罷了。

雙方意見達成。

趙勝男問起了陳楠這本書的創作的初衷。

王曉萍回答說是因為被女朋友甩了，惹得趙勝男驚呼不已。

並且建議陳楠在談幾場戀愛，說不定還能寫出更好的作品。

接著，兩人你一眼我一句的打趣起了陳楠，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幫他介紹女朋友之類的云云。

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