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混亂記憶

趙長安看著眼前呆愣的楊明，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但是耳機中，還在不停的催促：“問問他是否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趙長安狠狠的握了下拳，然後深深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楊明看著趙長安要走，而趙娜還在那裡紅著眼眶看著自己，以為是給他們私密空間，但是看了看開著的攝像頭，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趙長安走到門口，轉動把手，一隻腳邁出去那一刻，僵在了原地，他扭頭看著楊明，說道：“我不該騙你的，孩子……”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隨著門關閉的聲音，留下了不理解且懵逼的楊明。

隨後又進來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你好楊明先生，你的病情很嚴重，現在你還能看見她嗎？”

以為帶著眼鏡的醫生，扶正眼鏡後看著楊明，問。

楊明一愣，隨即大腦一片空白，隨後臉色突然煞白。

趙娜

不見了？

楊明的面前突然出現了那天晚上的畫面。

倒在血泊中，穿著警察制服的趙娜，癱在地上，一隻沾滿血液的手，緩慢的撫摸著楊明的臉頰，一邊流淚，一邊哽咽。

“寶寶，你要聽我的……做個好人，我愛你，阿明……”

“不……不會………不會的！”

驚慌失措的楊明帶著小丑面具，跪在趙娜旁邊，感受著趙娜手指間最後的餘溫。

“你不會死，我是小丑，三王之一……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娜娜，你忍住……你……”

楊明手緊緊的捂住趙娜的胸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來，似乎這樣可以讓趙娜活過來一般。

“傻瓜，你還這麼天真……我好喜歡你啊，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啦……明明就差最後一步，我們就走向婚姻的殿堂……我好不甘心吶，阿明……”

趙娜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個阿明，手重重的砸在了血泊中。

她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joker！我命令你！救活她！救活她啊！”

帶著小丑面具的楊明仰天怒吼。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本來就陰暗的樓道，突然被他的怒吼，驚的亮堂了起來。

聲控燈在楊明接連不斷的嘶吼中不停的閃爍著，似乎在嘲笑楊明的不自量力。

“沒用的，王。”

一個滑稽的紅色小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楊明背後，攤攤手錶示無能為力。

“節哀，王……”

另一邊也傳出來低沉的失落的聲音。

那是一個黑色的滑稽小丑。

一紅一黑，一邊一個，與跪在血泊中的楊明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只是想普普通通的和她一起來古城之都看看而已……她說她喜歡古典婚禮……”

“王，我相信，她如果活著，會是最幸福的女孩……”

“王，對不起，我們被歐陽家拖住了……”

“他們已經包圍了這棟樓……”

“將主母的屍體收起來吧，我們去求人皇……”

“因為我聽那些靈魂哀鳴的聲音，他們告訴我一個關於兵家向陽的故事……”

“而且……”

楊明失神的看著地面

“她的靈魂已經消散了……人皇在倭國戰場，來不及了。”

楊明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的思維突然變得無比敏捷，似乎在跳躍一般，一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她有什麼錯？”

楊明摸著已經失去溫度的臉，低沉的問出這句話。

這句話讓一直嘰嘰喳喳的兩位小丑沉默了下來。

楊明自問自答的說道：“因為她的心嗎？”

“原初之心……”

“人的貪念太重了，而那些人身上揹負著太多罪惡了，需要王的審判！”

“歐陽懿軒已經快要死了，他需要原初之心……他該死……是他的貪念害……”

“不！是我害死了她。”

楊明緩緩抱起趙娜，楊明從來沒有感到過這種徹骨的寒冷。

“她是我此生所愛，他們知道這樣的後果，歐陽老狗……為了苟延殘喘還是從我身邊奪走了她。”

“舉目所見，皆是灰白……我看不見顏色了……”

象徵著大王的紅色小丑以及小王的黑色小丑皆單膝下跪，一隻手握拳抵住胸口，一隻手錘住地面。

“願隨王之審判！”

洪亮的聲音響徹整棟居民樓。

不知何時，抱著趙娜屍體的楊明身後站滿了“人”。

黑桃，紅心，方片，梅花。

四位身著華美，裝飾華貴的K。

四位身穿高貴長裙，頭戴華冠的Q。

四位古典的歐洲騎士J。

以及後邊的看不到邊際各色的10~2。

所有人都是小丑樣貌。

包括楊明。

隨著楊明一步步沉默的走著。

身後就像有著一隻軍團一樣，步法整齊，軍容風紀嚴謹。

但是搭配著各種小丑面容，讓人毛骨悚然。

“樓裡怎麼有踏步的聲音？今天行動沒有其他軍團吧？”

一個身著上校的軍服男子，對著旁邊的副手問道。

“報告歐陽上校！我們是獨立行動，沒有任何其他軍團！”

歐陽上校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透過紅外線夜視儀察看著樓裡情況，只是樓似乎被巨獸吞噬了一般，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魔術師跑了？”

歐陽上校放下了紅外線夜視儀，轉過身再一次詢問。

他有些焦躁的語氣讓副官有點不自然。

“是的上校，他說我們歐陽家是惡事做盡還得意洋洋，道貌岸然卻高坐於堂的偽君子。”

副官沒有撒謊，老老實實的複述。

“哈哈哈哈，好好好！”

讓人意外的是歐陽上校沒有生氣，他哭笑不得的捶打著桌子，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他們從小就是被我歐陽家接濟養大的孤兒罷了，我們養了他們十幾年啊……就算是畜生也會報恩吧？”

歐陽上校並不否認，但是卻又問道。

“我養狗十年，我要它死，它都會搖著尾巴乖乖送死，我們歐陽家不欠任何人！任何好處都是明碼標價的！

我們當初無償養他們到大學畢業啊！

從小他們就不愁吃喝，比起那些流浪的貓狗不知幸運多少，可是他們還敢翻過身咬主人了？”

副官搖搖頭，沒有說話。

角度不同，看法不同。

歐陽家需要歐陽懿軒活著，因為他在，歐陽家就不會倒下。

聯邦也不敢肅清歐陽家的勢力。

趙娜的心臟是唯一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