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歲恩、陳葉子與謝維三人被帶往警局接受調查。

祝歲恩與陳葉子的說法一致,謝維雖與她們二人有所出入,但是大體相同。

“他偷我錢,”謝維同問話的警官道:“他趁著我夢遊的時候跟我說話,問我願不願意將錢借給他,我同意了。”

“夢遊的時候說的話怎麼能信呢?我夢遊的時候別人跟我說什麼我都會同意,那都是我無意識的行為,根本不是我本人的意願。”

“他就因為我夢遊時說了那些就認定我願意把錢借個他,沒等我同意就拿走了我的錢我才生氣的。”

謝維指著坐在不遠處的祝歲恩和陳葉子道:“她們當時攔住我了,我根本沒有碰到那孫子一根手指頭,她們兩個可以給我作證。”

“還有監控!”謝維說,“酒店的餐廳裡都有監控,你們稍微查一下就會知道這事兒不是我們乾的,我們真沒做這事兒。”

酒店的監控錄影警方第一時間便調取了,事實也確實如同他們三人所說的那般。

文博在謝維睡熟夢遊的時候順了謝維兜內的錢,謝維與文博在餐廳因錢而大打出手,祝歲恩與陳葉子當場阻攔。

“文博,”祝歲恩與陳葉子一同攔著幾乎要衝過去殺了文博的謝維,警惕地抬眸看向拿著錢耀武揚威的文博,雖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提醒道,“你還記得澤明市的法規是什麼嗎?”

“法規?”文博將從謝維那裡偷來的澤明幣裝進兜內,毫不在意地張口道:“我當然記得。”

“你既然記得澤明市的法規,為什麼還要偷謝維的錢?”祝歲恩擰著眉頭問道。

“誰說我這錢是偷的了?”文博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後將水杯扔到一側才悠悠張口道,“我明明是跟他借的。”

“你放你他孃的狗屁!”謝維作勢要再次衝上去,看架勢是要上去撕爛文博的嘴,“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錢是借給你的?”

“昨天晚上啊,”文博靠近三人時眼底冒著猩紅的光,額頭出了很多汗,他抬手擦淨額頭上的汗水,“你忘了嗎?你昨天晚上親口說的,你說的你可以把這些錢借給我。”

“我沒說過!”謝維咬牙切齒地望著文博,原本舒展開的手掌握成拳狀,似是在隱著不衝上去打文博,“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可那也是你說的,你借給我了啊。”文博哈哈大笑起來,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集,原本紅潤的唇角突然爆皮。

“怎麼又這麼渴啊。”

文博沒在理會暴走的謝維,他在餐廳裡轉了一陣兒後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的茶水壺上,他快步走上前,端起茶壺便向嘴內倒去,大口大口的飲水。

喝完後,文博的視線又投向了另一餐桌上的茶壺,端起來就喝,渴的實在厲害了就衝向了餐廳洗手池,開啟水龍頭飲了起來。

祝歲恩瞧著文博的狀態很不對勁,見謝維也冷靜了下來,這才與陳葉子一同慢慢鬆開了攔著謝維的手。

謝維愣與陳葉子一同在原地,三人一起朝著文博喝水的方向探去。

“他這是怎麼了?”

陳葉子還是在校大學生,哪裡見過這副場面,神情中逐漸流露出害怕的情緒,顫抖著向後退去,踢到身後的板凳後瞬間蹲坐到地上。

謝維摘下眼鏡,掏出兜內的眼睛布擦拭了一番後確認自己沒看錯才抬步上前,意圖從文博的兜內取出文博從他這裡偷走的錢。

“我的錢……”謝維將溺死在水池內的文博從池子里拉出來,翻過文博打溼的身子,將裝於文博兜內的錢取出來,“我的錢……我的錢……”

他只取了一千澤明幣,沒敢多取,畢竟他不確定他趁著文博斷氣後取走他的錢算不算犯罪。

拿到錢後的謝維往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將錢裝入兜內,轉身朝著祝歲恩與陳葉子的方向走來。

他推了推面上的眼鏡問二人,“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人了。”

陳葉子驚恐地抬眸看了眼跟前的謝維,她抬手抓住祝歲恩的胳膊,試圖從祝歲恩那裡得到一些安慰。

“你打算接下來做什麼?”祝歲恩面無表情地問謝維,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我打算去……”謝維還沒有賺取保質期的計劃,他抬手抓了抓頭頂的髮絲,最後視線重新落回了被淹死的文博身上。

之前的副本當中玩家死亡後系統會立刻收回玩家屍體,可這次系統卻並沒有立刻回收,反而就那麼一直躺在廚房內,似乎一直在等待著被人發現。

謝維奇怪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屍體,還未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惑,剛從廁所出來的廚師一眼便看到了死在廚房內的文博,隨後瞬間尖叫出聲,慌亂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也是在這次警局的談話中,祝歲恩與陳葉子也才知道了文博偷謝維錢的緣由。

昨日祝歲恩與陳葉子在保質期回收站換了澤明幣出來後,文博與謝維也立馬趕了過去。

祝歲恩與陳葉子只知道文博與謝維一人換取了一千澤明幣,住宜家當晚的錢還是文博出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據謝維所言,文博與謝維一同進入回收站換取澤明幣時,剛坐下填寫回收單的劉婆便對他們說了一句話,“保質期稀有,一天保質期只可以換一千澤明幣,一經出售概不退還。”

“我們進去的時候也是說的這句話。”陳葉子應聲道,“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她還說了這樣的兩句話,”謝維看向祝歲恩與陳葉子的眼神神神叨叨的,偏頭看向二人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慾望,“重新夠買保質期,一天保質期需一萬澤明幣。沒有足夠的的澤明幣來購買保質期的話,你們可以從我這裡用保質期兌換澤明幣去隔壁消消樂店,從裡面購買消消樂卡,消消樂卡最高獎項一千萬澤明幣,消消樂卡十元一張,刮出兩張花色相同的消消樂卡即為中獎……”

“中獎率極低,但卻是一個好辦法。”

“一個可以快速得到錢來購買保質期的好辦法。”

“文博一定是要拿著我的錢去購買消消樂!”謝維猛然一拍桌,站起身來,喃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道,“他一定是要拿我的錢去買消消樂!”

“兩張消消樂的花色相同才能夠中獎,聽起來也不太難啊,不就一個花色嗎?”陳葉子有點蠢蠢欲動。

祝歲恩覺得事情並不像陳葉子說的那般簡單,如果是的話,回收站的劉婆便不會補充“中獎率極低”這幾個字了,這個消消樂的花色絕對不是單一的花色。

回到酒店後,謝維快步跑回房間將昨晚文博買來的消消樂拿到了一樓會客廳。

文博將消消樂展開,一行五種不同的花,一共十行,每一行的花都不同,光是這一張消消樂上就是五十種花。

第二張消消樂上的花色與第一張完全不同,甚至連花的品種都不相同。

這跟他們現實世界所玩的消消樂遊戲完全不同,中獎機率微乎極微,可以稱得上歸於無。

誰能保證兩張相同花色的消消樂會被同一人買到,誰又能保證這兩張消消樂卡會在同一個消消樂店,同一個地區,甚至同一座城市呢……

要中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消消樂才能完成消消樂對消,這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看完文博所購買的消消樂花色後陳葉子立馬閉上了嘴巴。

這根本一點兒不簡單。

若是同一種花,不同的花色排列組合都有上萬種消消樂卡,更別說五十多種花紋以及配色了。

“想中獎,完全就是在做夢。”謝維嗤笑一聲,“根本就是做夢,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還好我沒有跟著他一起買消消樂卡,要不然我也賠的連本都沒了。”

“還好我沒買。”

“……”

陳葉子覺得文博好像瘋了,祝歲恩卻一本正經地研究起了謝維從房間內取出的消消樂卡。

祝歲恩拿著消消樂卡打量了許久,並沒有找出什麼特別的東西。

“就是一個蠱惑玩家的道具,”祝歲恩將消消樂卡扔到桌上,“看來文博一進入回收站就被鎖定了。”

“什麼意思?”陳葉子與謝維一同抬眸問她。

祝歲恩沉思一瞬才慢慢張口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我與葉子一同進入回收站之時,老婆婆雖與我二人說了跟你們同樣的第一句話,但她後來所說的話都是叮囑我們二人要儲存好檢測報告單的話。”

“聽起來給人一種真心真意為我們二人好的感覺。”

祝歲恩單手拖著下巴,細細回想當日的場景。

她依稀記得她剛進入回收站時,劉婆因為她的不禮貌而生氣,對她的印象並不好。

坐在劉婆對面時劉婆曾掃過一眼她的保質期,也是在看過她的保質期後才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劉婆再用保質期來判定人的好壞。

也正是因為確認了她是一名好人這才出聲提醒。

而文博只有25天的保質期,其中一天還是他們阻攔劉傑時才增加的一天,所以文博本身只有15天保質期。

他在劉婆那裡賣掉了一天,保質期所剩無幾。

劉婆認定了他是“壞人”,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並且可以利用的人,於是她為他們二人推薦了消消樂卡。